慕容久久撇了撇,自顧自的將剛上火煎煮的藥,仔細的翻了翻。
徐嬤嬤伺候也有些日子了,倒是第一次發現慕容久久竟還通曉醫,而且醫似乎還不簡單,因為連自己竟也猜不出這些藥的用途。
“小姐,您熬的這些藥是做什麼的?”徐嬤嬤不問。
慕容久久一笑,卻并沒有瞞,因為即將要進行的事,也瞞不住背后的那個主子,索袒言道:“這是婚后子,溫養子宮,促進有孕的。”
徐嬤嬤一驚,“小姐您為何……”
“嬤嬤別驚,這藥可不是我吃的,是為遠東侯夫人準備的,聽說無病無災的,婚后卻一直無孕,我憐心地善良是個好人,所以想幫幫。”
幫遠東侯夫人自然是其一,關鍵是想從此行醫,以自己的醫為自己掙得想要的立足之地。
這年頭靠父母靠不住,靠男人更是膽戰心驚,靠朋友更不是長久之計,所以在前世就學會了靠自己,只有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才是最踏實的。
要以自之力,醫臨天下,就算沒有男人,沒有權勢,沒有任何外在的份,這天下也無人敢欺,無人敢辱。
藍中帶橙的火焰,靜靜的在炭盆上燃著,咕嘟嘟的藥罐子,隨著嗆人的藥味,不斷氤氳出模糊的熱氣,也掩去了眼底一閃而過的野心。
“其實有主子在,小姐大可不必這麼辛苦。”
徐嬤嬤皺著眉總覺的小姐是個看不的。
慕容久久搖頭,“無妨,嬤嬤若不慣這嗆鼻子的味兒就出去吧,我一個人可以料理好的。”
絳紫院,乃至相府,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但剛離開相府后的睿王君莫,卻是忍不住回過頭來,著慕容久久此刻所在的住所,絳紫院看了半晌。
雖說那個人,在牡丹會上一別后他至今還沒有完全看,也不知究竟是耍了怎麼的惡毒心機,把子妍害了那樣,但無疑,慕容久久在他心里已經跟蛇蝎心腸這四個字畫上了等號。
子妍如今的委屈,不能白。
一抹毫不遮掩的殺機,立刻在君莫的眼底閃過。
這時有長隨過來稟報,說宮里的寧妃娘娘請睿王殿下進宮一趟。
寧妃便是睿王的親生母親,寧王府當年的嫡,雖如今君莫出宮建了府也封了王,但母子二人的關系卻一直很好,幾乎日日請安相見。
今日為何突然傳進宮。
君莫沒多做思考就匆匆的了宮,因為他相信無論什麼時候,母妃都是第一個站在他后的。
后宮,清寧殿。
一席華宮裝,如今熬四妃之一的寧妃娘娘,此刻正安逸的坐在殿的圓桌前,悠然的著花,不時的剪掉一枝,或填上一枝,轉眼就將修剪的極為漂亮了。
“兒臣見過母妃。”
君莫早已習慣了母妃高超的花技藝,所以并沒有多做表。
這時,寧妃終于轉過頭來,分明已經是三十多歲的婦人了,但一張臉卻是保養的極為白皙,甚至說吹彈可破也不為過,那雙盈盈的眼眸,更是流轉著這個年紀該有的風韻。
慢條斯理的笑著道:“莫兒,聽說你剛才去過相府?”
君莫一愣,卻是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因為他已經出宮建府了,所以并不喜歡行蹤被母妃拿的這麼清楚,不過面上卻不會做出分毫的不滿。
點頭道:“是的。”
寧妃的眸中立刻冷意一閃,卻也藏的非常完,言細語的繼續又道:“可是又心了?”
“孩兒不敢。”
寧妃嘆了口氣,“莫兒啊,咱們在帝王之家,就該知道什麼不由己,起先母妃并不反對你娶一個自己喜歡的,可如今不是那慕容子妍福薄嘛,也怨不得旁人,你還是松手吧,天底下多可憐的子,你也可憐不過來不是。”
“可子妍到底還是清白的……”
君莫似乎有些不甘,但更多的是惱恨。
“那依莫兒想如何?”寧妃不聲的又問。
君莫以為母妃沒有刁難他的意思,當即心里的話就說了出來,“兒臣的意思是,等這常風波過了,想娶子妍為貴妾,若賢良淑德,在為兒臣填的一兒半,便可抬做側妃。”
其實自從慕容子妍污了名聲后,君莫就在沒想過要娶了,但又想起剛才相府的景,他又下了心腸,想許一個貴妾之位。
堂堂相府嫡,做的貴妾,也著實委屈了呢,但相信子妍是個懂事的。
“哦,既然莫兒都已經拿好了主意,母妃又能說什麼呢,母妃自然竭盡所能周全我兒,”寧妃聲緩緩的道,麗慈的面容,有著說不出的暖意。
君莫心頭一熱,就知道母妃是疼他的,今后必然要更加的孝順。
“去吧。”
揮退了君莫,寧妃緩緩的從小凳上做起了,只是一張白皙麗的面孔,卻是在沒了之前的和悅,而是徹底的化作了一片冰霜。
“……這麼巧上吊,還這麼巧被我兒撞上,好一個慕容子妍啊,本宮過去倒是小瞧了你,區區殘破之軀,也配我兒的眼,本找死。”
寧妃喃喃著。
君莫卻是不知道,他今日的一個態度,算是徹底將慕容子妍葬送了。
……
轉眼又是一個艷高照的好天氣。
慕容久久窩在絳紫院小廚房,準備了多日的藥,總算都制了藥丸,而今天,就是讓這些心做出的勞果,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起先,雖將遠東侯夫人,定做了自己踏醫行的第一個患者,但自己到底也是個十幾歲的黃花大姑娘,突然跑上去說能治人家的不孕不育,人家不把當有病才怪。
所以今日能不能功打遠東侯夫人的心,還是至關重要的。
品湘樓。
據說是遠東侯夫人最喜歡喝茶的一茶樓,慕容久久上午就守在了這里,并命寧兒留心著樓下的靜。
“小姐小姐,遠東侯夫人的馬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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