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順從聽話的,如今不過一個眼神,堅定而執拗,竟蕭鸞無法拒絕。
白紗層層解開,一個深紅的齒印清晰可見,雖然已經開始癒合,但依然可以想見那一口咬得有多深,有多狠。
舉出神地盯著,心中百集,忽然,笑了,眼中淚珠不斷地往下掉。
“郎君,你喜歡阿舉嗎?”
蕭鸞的聲音仍是那樣的溫深:“此生我只會娶阿舉做我的妻子。”
“娶我?”舉的笑容裡泛起苦:“可是郎君,你喜歡阿舉嗎?”
娶,可以出於很多種目的,但喜歡,就是喜歡,沒有目的,不需要理由。
但是這些,或許蕭鸞永遠也不會明白。
又或者說,這些對他而言毫無意義,他不在乎。
蕭鸞聲勸:“阿舉,你又犯傻了,我若不喜歡你,又怎會向父皇請旨賜婚呢?”
“郎君!”
舉的手著他的臉龐,緩緩下移。
“世人皆羨家,生來榮華,盡人間富貴,可阿舉所求不過是一知心人,如詩經雲:死生契闊,與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蕭鸞笑著握住了的手:“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你我不正是如此嗎?”
舉看著兩人握的手,緩緩靠向了他的肩頭,滿眼淚水已漸漸止住,換做莫名笑意。
“郎君,你又騙阿舉,這《擊鼓》的尾句明明是‘于嗟闊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兩人若早已相隔遙遙,一切信約便註定是拿來背叛的。”
“那不會是你我,我答應你,你我絕不會有闊兮洵兮的那一日。”
舉迷離地笑著。
這個男人就是有這樣的本事,甜言語如信手拈花,偏偏上蒼還賜給他一張俊如玉的臉和一雙溫深的眼,世間子幾人能逃過?
只可惜,高翔碧落的仙鸞與墮落黃泉的鬼,首先隔著一條深仇海黃泉路。
“可是怎麼辦呢?郎君,你的話,我一句也不信!”
不及蕭鸞反應,舉已經咬上了他的脖子,就在與舊傷同樣的位置!
劇烈的痛的襲來,蕭鸞用力推開了舉。
“你做什麼?”
舉只是嘲諷地笑著,鮮染紅脣瓣,有種殘酷的冷豔。
站起,抓住蕭鸞的襟扯近,笑靨如花。
“郎君,記不住自己許下的誓約,那便牢牢記住這份齧之痛吧!你我之間的糾纏,註定如這齒印一般,此生難消!”
在那雙明亮人的眼睛裡,蕭鸞看到了深切的恨意。可他不明白,爲什麼?
他捂著淋淋的脖子,詫異地問:“阿舉,你究竟爲何忽然變得如此恨我?可是我哪裡做錯了什麼?”
舉冷冷地看著他。
的確,現在的他還沒有做出那麼十惡不赦的事,可他也已經開始利用自己了不是嗎?
蕭鸞還是那個蕭鸞,口腹劍,野心,若非自己重生,相信一切悲劇依舊會重演!
可是蕭鸞,這一次,我氏阿舉絕對不會再給你那樣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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