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楚驁離開很久，舉依然出神佇立，腦海中不斷迴響著楚驁的話，彷彿自己親眼看到了十六年前的那一幕，臆間好像有一波滾燙的浪即將洶涌而出。

可不明白，這種覺究竟是什麼？

“大小姐？大小姐！”

檀雲的聲音驚醒了舉，讓猛然回神。

“大小姐，可以啓程了。”

“嗯，走吧！”舉了太。

家的車隊旁，一輛同樣奢華的馬車停靠著。

舉一眼便認出站在車前的，正是裴家主母夫人和二小姐裴明雪。

“夫人？您怎麼會在此？”

裴夫人和悅道：“我一直留意著你，只是人太多，就沒顧上和你搭話。”

裴夫人將審視了一番，慨道：“果然不愧是阿蘊的兒，你今日的表現比你母親當年還要耀眼。”

舉臉上掛著微笑，視線落在了旁邊的裴明雪上。

上回去裴府沒有見到，此時看眉如柳葉，目似秋水，儼然已經長一個溫婉靜的人。只眉心一點硃砂還是舉兒時記憶中的模樣，靈秀人。

察覺舉的目，裴明雪擡眸靦腆地笑了笑，只是怎麼看都像是強歡笑。

裴夫人說道：“阿舉，明雪的不適，可我又不便提早離開，聽說你要提前回城，所以就來看看你能否讓明雪隨你同行？路上有你照應，我也好放心。”

舉握住了裴明雪的手，笑道：“夫人客氣了，我與明雪本就是金蘭姐妹，我一定會把安然送回府上。”

“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啓程時，舉刻意邀請了裴明雪跟同車，車裡只剩下們兩人，就連檀雲都被支到了後面的馬車。

自上車後，裴明雪就沒有說過隻字片語，看上去魂不守舍，眉心鎖著深深的愁緒。

舉更加篤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測，對方本不是有病，而是心病！

“明雪，我們已經有很多年沒見了。兒時我們常常一起結伴玩耍，你還記得嗎？”

裴明雪這才擡起弱蒼白的臉頰，含蓄地笑了笑，“嗯，記得，那時……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

短短的五個字，卻舉嚨一哽。

“是啊，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可惜這麼多年，爲了一個蛇蠍，把朋友給丟了。

裴明雪爲人沒什麼心機，但心思卻極爲細膩，能覺出舉的親近和善意，想起年的誼，對舉的生疏便淡了許多。

用一種羨慕的目著舉，悠悠地說道：“阿舉，你似乎又變了，變得和兒時有些像了，想要什麼就會勇敢地去爭取，驕傲明，就像一樣。”

喃喃地說著，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眼底的傷越加濃重。

“阿舉，我真羨慕你，你可以不顧一切地跟自己鍾的人在一起，而我卻生弱，什麼都不敢……”

說著，兩行淚水已經淌下。

舉沉聲道：“可若是自己識人不明，卻還要一意孤行，那最終爭取來的也未必就是想象中的幸福！”

深邃肅然的目看向裴明雪。

“明雪，你是否有了鍾之人？”

裴明雪聞言，猛地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