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灼瞪大了眼睛著舉的背影，幾乎要將刺穿。

“你說什麼？”

他明明已經命令那十八個死士出城了。

舉打量了他一眼，見他衫襤褸，披頭散髮，十二分的盛世生生折損了兩分。

“狼狽至此的男寵，果然還是不宜供人瞻仰。”

舉小聲嘀咕了一句，毫不給慕容灼發作的機會，轉向大夫問道：“醫館可有後門？”

“有、有！兒快關門！貴人，這邊請！”

出了醫館後門，舉打算步行出巷口，等著與左凌的馬車匯合。

慕容灼一路盯著手腕上那隻手，幾次想要掙，可想到舉那句話，只能恨得暗暗咬牙。

“家阿舉！”

後傳來婉轉清亮的聲音。

舉停住腳步，回頭看見巷尾站著兩個華裳，後各自帶著一個丫鬟。

其中站在最前頭的著裝豔麗，映襯得的面容更加嫵人，宛如春林杏花含苞帶。

對於此，舉並不陌生。

楚嬈！是楚家旁支一脈的兒，與清婉一樣，都是從左南渡而來投靠主家的。

前生舉爲皇后時，便經常見進宮探堂姐楚貴妃。

舉用看陌生人的眼神打量著，好整以暇道：“你是何人？”

楚嬈登時皺起了眉頭：“你竟然不認識我？華陵城中沒有人不知我楚嬈的，更何況我們之前見過。”

“楚嬈？不曾聽過。”

“舉你……”

舉疏淡地看著，問道：“醫館被人圍堵，是你所爲吧？”

記憶中，這個楚嬈跟清婉是一類人，甚至更加唯恐天下不。

楚嬈走近時，慕容灼下意識皺起了眉頭。他認得這個一臉刻薄相的人，上回武安公主辱他時，這個人便在一旁煽風點火。

“不錯，是我。怎麼？舉，你天化日帶著一個敵國男子招搖過市，原來還怕被人發現嗎？看來你還是有些恥之心的。”

未晞忍不住道：“楚家郎，您這話未免太過分了！”

“主子說話豈有奴婢的份？”

楚嬈順手就要給未晞一掌，然而下一刻，一個耳已經重重甩在了臉上。

舉甩著手道：“真是疼啊，往後這教訓人的事還是儘量避免親手爲之了。”

楚嬈邊的同伴正想上前幫腔，卻被舉一個冷眼驚得回了腳。

“舉！你竟敢打我？！你……”

舉笑容拂面，向楚嬈的眼底一片冰寒：“我華陵家的人，縱是你楚家的家主也無權管教，你算什麼東西？”

楚嬈氣不過，下意識便要來抓舉。

未晞急忙上前阻攔，舉也已經握住了手中的扇骨。

忽然，鬢邊一縷帶著藥香的風拂過，卻是慕容灼搶到舉前，一腳把楚嬈踹到了地上。

“阿嬈！”同伴驚一聲，慌忙跑上來攙扶。

慕容灼俯視著一泥土的楚嬈，聲音清澈冰冷：“刻薄婦人，跳樑小醜。”

舉頗爲詫異地看著面前玉樹般的背影，這一幕倒是出乎了的意料。

楚嬈仰頭瞪著慕容灼，視線穿過飄飛的黑紗，約還能看到那張驚世攝魂的妖面容。

“灼郎，我一心仰慕於你，沒想到你竟爲了一個不知廉恥的舉傷我？你可知道早已婚配給了四皇子殿下！”

“與本王何干？”慕容灼態度極爲冷淡道：“若論不知廉恥，你也比好不到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