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略一怔愣,不明白他爲何忽然提起了鬼醫仇景泓。
慕容灼卻已經回到了主題:“賈胥的兩個奴才都是死於銀針刺,賈胥當時醉死在馬車裡,一無所知。爲了不讓他事後懷疑到黑袍人上,我便又在他和兩個奴才上補了兩劍。”
他從袖口取出兩支銀針遞給舉。
“這是從兩個奴才的死上取出來的。”
舉微微蹙眉:“所以,襲擊賈胥的黑袍人是……仇景泓?”
慕容灼斜倚在了牀尾,道:“據你那個劍師說,他一直跟蹤黑袍人,直至對方回到了貧濟堂。這個,是你命他打探到的消息。”
舉拾起被他扔到錦被上的信箋,一字不地看完。
“沐景弘,仇景泓……原來如此!”
慕容灼看到眉眼間流出的,皺起眉頭冷哼一聲,道:“你這個郎,時刻總想著算計別人,實在令人生厭!”
舉自嘲地笑了笑,沒有爭辯什麼。
看向慕容灼,發現他上還是穿著昨日淋雨時的服。
舉的眸不暗了暗,慕容灼是個重重義、明磊落的真君子,而自己對他,僅僅只是出於利用。
……
兩日之後,舉的總算緩了過來,可也因爲斷藥多日而再一次吐,只能又將每日都會倒掉的藥留下一碗。
慕容灼見看著碗裡的湯藥遲遲不願意喝下去,嘲笑地牽了牽角。
“你這樣虛僞狡詐的郎,竟然也會害怕服藥?”
舉諷刺地笑道:“藥也分良藥與毒藥,明知是毒藥卻不得不喝下去,這種滋味可比良藥的苦味要折磨人得多。”
慕容灼臉微變,再次看向那碗藥:“你是說這藥……你既然明知是毒藥,爲何還要喝?不對,你可是華陵家的千金,誰敢用這種下作的手段毒害你?”
“因爲喝了,會在將來某一天死去,但不喝,死亡就在當下。至於是誰害我,我邊之人灼郎這兩日該見的都見過了,誰是真心誰是假意,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慕容灼回想了這兩天在家見過的人,心下立刻有了分曉。
“那你爲何不直接向你父親公說明,讓他爲你做主?”
舉皺著眉,將碗裡的虎狼之藥一飲而盡,淡淡道:“我不能讓他們污了父親的清譽,我要用自己的方式讓他們付出代價!”
漱過口,瞇了瞇眼睛,說道:“後日便是上巳節了,我也該出門一趟了。”
“哼,你的還沒斷嗎?”慕容灼言辭鋒利。
舉莞爾,回敬道:“灼郎遍鱗傷尚好,阿舉這點小傷便苦不迭,豈不氣?”
著慕容灼如玉山巍峨的姿,眼中浮現出點點芒。
“有灼郎在側,阿舉便有依靠。”
只要……你不會爲第二個蕭鸞,背信棄義!
……
蕭鸞自狩獵之後便一直和李荀嘉等門客閉門議事,而在家傳出瑾重罰的消息之後,多日的疑慮也隨之打消。
這日,他帶著禮上門探,卻在園中遇上了清婉。
清婉不懷好意地說道:“殿下有所不知,阿舉一早便帶著那慕容灼外出了,這兩日慕容灼一直留在梧桐院裡,兩人可是形影不離呢!”
蕭鸞的俊臉頓時變得暗不明。
“慕容灼?居然真的將人帶回來了!”
舉,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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