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口若懸河,一口氣拋出了一連串的疑問。
裴紹眼角狠狠搐了一下,他有種誤將燙手山芋捧到手上還甩也甩不掉的覺。
俊雅的臉上笑容已是消失不見,裴紹狠狠咬牙沉聲道:“查!仔細查!任何一細微都不可放過。”
“是!”
裴家護衛們開始了第二次嚴的檢查。
裴明媛瞪著檀香扇後那張笑臉,頭皮開始微微發麻。有時候,人對於危險的知是極其靈敏的。
“咦?”負責搜的裴家護衛忽然驚咦出聲。
裴紹問道:“可是發現了線索?”
那護衛道:“郎君,紫蘭上似乎……所有貴重品都被人搜去了。”
裴明媛下意識拔高了聲音,道:“紫蘭本就是一卑賤下人,能有什麼貴重品?”
護衛又道:“不,是連一文錢都沒有,郎可還能憶起紫蘭先前上有何佩飾?髮釵、耳璫、手鐲等件竟然一樣都不曾看見,這便不正常了。”
此時,另外一名護衛驚呼道:“找到了!”
衆人同時一驚,只見護衛從紫蘭懷中搜到一張被鮮浸染的信箋。
護衛顯然是識得字的,略看一眼便是面異。
“這……”
裴紹皺眉:“拿來我看!”
然而當他看過之後,反應幾乎與那護衛相差無幾。
三皇子蕭晟好奇道:“子穎,那上面究竟書寫了什麼?”
子穎是裴紹的表字。
“阿舉!”裴明雪不自覺地向舉靠了靠,若非有舉在邊,此刻早已倒地上。
舉輕輕拍了拍的手背,略帶疑地看向裴紹,問道:“裴郎何故言又止?莫不是這紙上有什麼……”
裴紹尷尬地笑了笑:“無他,不過是一首普通的詩詞罷了。”
說著,似乎打算要將那張紙碎。
可蕭晟已經到了他面前一手去,上面的字跡雖然被暈開了,但大致還能辨清。
“我出東門遊,邂逅承清塵。思君即幽房,侍寢執巾……這不是《定詩》嗎?子穎,府上這個奴婢將此攜帶,莫非……”
裴紹眸一轉,馬上做出一臉怒容:“揹著主子與男子私相授,沒想到我裴家竟出了這般寡廉鮮恥的奴婢,死了也好。來人,將這個丟人的東西擡下去。”
“呵!”一聲輕笑自檀香扇後傳出,那聲音慵懶而隨意地說道:“裴郎此言俗了,義難得,這奴婢若真是與心上人投意合,以詩傳,也算是一對妙人。只是……”
舉惋惜地著地上的紫蘭,嘆道:“若真是與郎有約,怎的會被人竊財奪命?難道是變生恨?又或者……這奴婢是代人過而冤死?”
裴紹臉驀地一變,冷地瞪向舉。自那封信被搜出,他最怕的便是事演變至此。
“代人過?這奴婢是裴明媛的侍婢,莫不是……”
“我想起來了,這個喚作紫蘭的奴婢似是不識字的,上回還因錯拿了卷軸被裴明媛責罵,既不識字,又如何與人以詩傳?”
……
三人虎,人言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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