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如果……如果今日慕容灼沒有回頭，而是選擇一去不返，您會如何做？”

馬車之外，秦閱著低垂的湖水綠窗帷，終究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等了許久，在他以爲舉是失去主意、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時候，一句話淡淡地傳了出來。

“在他踏出城門之前，我會親手殺了他。”

秦閱心頭猛然一震。

……

此時的家主府，松風廳，劍拔弩張。

瑾神態悠閒自若，掃了眼廳中站著的楚季、楚嬈父，淡淡看向賓客席上的楚家家主，楚康。

“忠睿侯難得來蔽府，真是稀客，來，嚐嚐這青山茶味道可還過得去。”

楚季、楚嬈父臉苦悶，他們是來討要說法的，或者說是來問罪的。可是進門偌久，瑾竟然隻字不提，彷彿真的對舉的所作所爲一無所知。

偏偏，這裡本沒有他們父擅自張的份。

“能讓玉宰青睞，這茶當然是極品！”楚康一隻手著青玉茶杯，一隻手卻在幾案下悄然回握。

瑾是在故意裝糊塗，跟他比定，誰若先開口便落了下風。

可若是不開口，他今天興師衆的來此，又是爲了什麼？

楚康只能妥協，默默下心中的不快。

“阿嬈，上前來。”

楚嬈聞言，連忙低著頭快步上前。

楚康淡淡道：“太傅，這是我楚家左一脈的郎。”

瑾面不改道：“嗯，麗可人，是個貌的。”

貌？

楚康角了一下，原來的楚嬈確實是個標緻的人，可是如今，不說渾各，就單是臉上那一道目驚心的傷痕，也已經毀了的容貌。

這一切都是拜誰所賜，虧得他瑾說得出口！

楚康皮笑不笑道：“呵，是啊，阿嬈在楚家一衆郎中算是最出挑的，楚家原本是打算爲許一門好親事，已經選定了工部蔡侍郎家的公子，不曾想昨日發生那種事，今日一早蔡家便來退婚……”

他的話尚未說完，一個聲音忽然傳來。

“原來是如此啊！忠睿侯來了這麼久都不吱聲，婦人還以爲，侯爺是想給我夫君送個暖牀妾侍。”

謝蘊從屏風後走了出來，脣畔的硃砂痣讓的笑容顯得風。流。

楚家三人頓難堪。

而之前一直穩如泰山的瑾，俊儒雅的臉上竟然出一溫。

他連忙起相扶，聲道：“阿蘊，你怎麼出來了？”

“我怕夫君看見年輕貌的人，容易心猿意馬，口不善言啊！”

謝蘊滴滴地橫了他一眼，全然把楚家三人視作無。

瑾頗無奈，低聲道：“阿蘊，莫要胡說，我幾時……”

謝蘊不輕不重地拍開了他的手，悄聲道：“我當然知你不會，否則我早就離家出走了，可我嫌你忒慢了，人家上門討賬，你那一套行不通！”

對付上門討賬的，還是得由這個商戶之出面。

“阿蘊，你別……”

他想要攔住謝蘊，可對方已經走到了楚嬈面前。

楚康尷尬地笑道：“夫人說笑了，太傅夫妻伉儷深，滿城皆知。”

玉宰懼，滿城皆知，有多人給瑾塞人，可那些人最後都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