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做什麼？”

謝蘊雙眉深鎖，一聲冷喝，滿院奴婢們紛紛跪倒在地。

庭言，是一名在棲樓裡侍奉的二等丫頭，率先磕了個頭，語氣中滿是憤懣。

“啓稟夫人，五夫人帶了忠肅王側妃和蔡侍郎夫人來，說是想探大小姐，奴婢告知大小姐外出不在，又說婉郎有些東西落在了棲樓，要搬回去，奴婢們不好阻攔，可誰知搬東西的家丁當中竟還藏著生人，說什麼棲樓裡有邪祟，必須設壇尋出，就是他！”

庭言指向了供臺前的玄袍方士。

杵在一旁的林秋然忽然喊道：“不可對仙人無禮！”

說著，便要去手教訓庭言。

“五伯母！尚有客人在旁，您這是要做什麼？”

舉的笑容中著些許冷淡，在制止了林秋然之後，笑著看向不遠站著的兩個貴婦人。

忠肅王側妃，與工部蔡侍郎的夫人。

忠肅王……

前世在朝堂上，以皇族宗室之名請求廢后、剷除這個“不正之風”的……忠肅王，蕭倫！

“側王妃，夫人，五伯母近來一直抱恙，難免神恍惚，讓兩位見笑了。來人，速將這些東西清理了，送五伯母回秀苑！”

林秋然角悄悄勾出一抹冷笑：想這樣便矇混過去？妄想！

“等一等！”忠肅王側妃忽然說道：“不問緣由便要將人驅趕，爲家的嫡出大小姐，便是如此對待自己的庶支伯母的嗎？家真是好家教。”

舉有些疑，這個忠肅王側妃似乎對……不，是對家有敵意。

若說這位王府側妃多還維持著表面上的風度，那麼另外一位侍郎夫人，可算是滿面刻薄，毫不掩飾的惡意。

“家大小姐還真是被寵得連規矩都忘了，連自己的長輩族親都不放在眼中，也難怪會對外人心狠手辣。原本五夫人還說，自己近來抱恙，恐怕病氣連累了家大小姐，故特地請方士來爲大小姐瞧瞧，可看如今，這份善心真是所付非人。”

對於舉，是恨到了極點。

的兒子原本能聘娶楚家的兒，就算那楚嬈只是個庶支，他們蔡家也算是與一等族華陵楚氏攀上了親。

可誰能料到那楚嬈好端端的人胚子，竟會被舉用那般辱的方式當衆毀了容？得他們蔡家只能退婚。

而這筆賬，只能算在舉頭上。

舉手中的檀木香扇緩緩半展，遮住了脣角的不悅。

在松風廳外時便聽到楚家人提及蔡家退婚，所以對於這個侍郎夫人的態度並不意外。

“二位……”

舉展一笑，剛要開口，謝蘊忽然悄悄拉住了。

能覺到，母親手上的力量十分堅定。

綠春挨近舉悄聲解釋：“大小姐，您與們不是平輩，此事不宜您出面。”

舉略一思忖，輕輕點頭。

謝蘊已經走到前頭，冷著臉嘲諷道：“不請自，跑到別人府上對主人家口出惡言，這便是家教良好？”

“你不過是……”

侍郎夫人細眉倒豎，當下便要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