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臺的競琴,最終以挑戰者賀曠獲勝告終。
直到走出聞知館,舉仍然意猶未盡。
“果真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葉君常的琴藝已經洋興嘆,沒想到那賀曠更勝一籌。
單單只是琴士名錄三十九位與四十位的琴藝便已如此了得,那排在他們之前的四十多人,此時的舉也只得塵莫及。
衡瀾之笑道:“卿卿不必沮喪,焉知來日,你不會超越他們?”
不過一瞬間的惆悵之後,舉便揚起了下頜,明一笑。
不錯!
終有一日!
此時,秦閱疾步來到了舉面前,拱手行禮。
“郎君!”
發覺他神有異,舉心中微,對衡瀾之道:“出來了半日,我也該回府了,今日承蒙相助,阿舉益匪淺,多謝!”
衡瀾之在頭頂輕輕拍了拍,聲道:“何必言謝?去吧!”
上車之前,舉再次回鄭重一揖。
著馬車遠去,小廝跑到衡瀾之邊,忍不住問道:“郎君,您如此相助,莫不是當真看中了那家郎?可是已經被賜婚給了四皇子。”
“只是賜婚,並非婚。”衡瀾之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若真對那蕭四郎有心,如今也不會傳出與慕容灼之事了。”
“郎君,您當真了心思?”
“哈哈!”衡瀾之朗聲一笑,屈指敲在了小廝額上,“你呀,跟在我邊偌久,卻仍是滿心俗念!今日我心不錯,走,去尋茂弘飲酒!”
“沒有嗎?”小廝盯著自家主人的背影,著額頭小聲嘀咕:“明明就從未見郎君對哪個郎如此看重!”
……
舉端坐在馬車,順手取出了暗格的扇子。
“何事,說吧!”
秦閱垂手站在窗外,低聲道:“方纔手下人來報,那位鬼醫仇景泓已經被判無罪開釋,不過剛走出京兆府衙便遭遇截殺,已經按照大小姐的吩咐,理乾淨了。”
“呵,這位工部侍郎大人手倒是真快!關於蔡珩,京兆尹的意思是……”
“已經當堂判定緝拿獄。”
“嗯!”舉著香扇,思忖了片刻後,說道:“蔡章爲了保住這個獨子,定會另有作,繼續派人保護鬼醫,另外,鬼醫會去河沿邊的郡縣,那裡災嚴重,恐有疫病,囑咐暗中保護的人一切小心。”
“是!”
秦閱躍上馬車,扯住了繮繩問道:“大小姐,回府嗎?”
舉想了一想,道:“不,先去一趟質子府吧!”
……
質子府早已不是上回來時的模樣,院中的石雜草清理一空,屋也佈置得極爲舒適敞亮。
如果不是四防守嚴的衛,恐怕人們只會以爲這是哪位貴人的別苑。
舉還未進苑,便聽到了裡面的破風聲。
寬敞的庭院裡,慕容灼長髮高束,紅帶勒額,手中一木舞得勢若雷霆,掃出的勁風將周圍的樹枝摧得簌簌作響。
“果然不愧是北燕長陵王,這等武藝真是出神化!”
就連秦閱這等家的頂尖劍師也不出聲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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