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帝看著被放在榻上的舉，容絕，沒有任何異樣，就像是睡著了一般恬靜。

“真是絕佳人，傾國紅。”

慕容灼縱然心急火燎，但也敏銳地察覺出秦帝似乎刻意咬重了“傾國”二字。

秦帝也毫無避諱的打算，意味深長地看著慕容灼笑：“朕之意你明白了。”

“明白。”慕容灼嘲諷地冷笑：“你與晉帝蕭延一樣，就是容不得阿舉留在本王邊。”

秦帝說道：“並非是朕容不下，是你的帝位容不下，與氏一族，只能二則其一，當初全力保下你不也是爲了保的家族嗎？你保華陵氏無患，捨棄后妃之位，這就是你們選擇的路。”

江山，皇位，不是兒戲，更非中兒所想的那般理想，權位向來就是如此殘酷。

氏權勢太盛，任何皇帝只要還想高枕無憂，就不得不忌憚之。

“本王只是想和在一起，爲何就這麼難？”慕容灼雙目通紅。

爲何？

他真的不懂嗎？

當然不是。

他也不是那等因爲便昏庸糊塗的人，他知道那些權勢熏天的族對於帝位的威脅有多大，只要他還想做皇帝，只要舉還是家之，家還是鼎盛族，橫亙在他與家之間的阻礙便無解。

慕容灼握住舉已經冷的手，想起了初見時的形，往事歷歷。

“本王說過，此生絕不會再負，已經爲了本王無家可歸過一次，如果留在本王邊就必須要捨棄一切，那不如換本王來捨棄。”

慕容灼起，正對秦帝，掀下跪。

“請你救，只要活過來，本王決不再爲帝！”

“不再爲帝？”秦帝笑了，看著這個跪在自己面前的兒子。

何等驕傲的一個孩子，要說他沒有雄心壯志，誰會相信？

但他不僅向別人下跪請求，居然還要放棄帝位。

秦帝一邊笑，一邊繞著他打量，走到他側，忽然一腳踹了上去，慕容灼被他踹得跌到一旁，又重新跪好，秦帝見狀更是來氣，又不顧形象補了兩腳。

“你這不沒出息的狗東西，朕生你何用？朕、朕……”

秦帝像是氣得狠了，頭都痛了，扶額了半晌，指著慕容灼。

“朕將你生出來，便是要你爲了一個人不務正業？朕委屈自己不去認回你，讓你給蕭延做兒子，難道是爲了給你時間讓你討媳婦嗎？朕是要你奪了他蕭氏的江山！結果你倒好，家用一個兒便換了你所有！看看，這便是氏的可怕之！若他家的兒貌醜無鹽，不學無，哪怕只是隨便一個庸脂俗，也不至於讓你如此神魂顛倒，瑾栽培出如此一個兒，說不定正是要套你這隻沒出息的白眼狼！”

秦帝看似荒誕，但他這些荒誕的話裡又出謀。

秦帝雙目一沉，向舉：“氏此，才謀威，可堪爲帝！”

帝，乍一聽來荒謬，可舉已經做了主，帝這種想法在上便沒什麼荒謬的。

“現在你敬你，如若有朝一日不再甘於兒長，想要圖謀更多，或是一心所護的家族迫，是你枕邊人，你可曾想過你會置何等險境？”

“阿舉不會。”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朕不能眼看著你與危險同牀共枕。你雖自不在朕邊，但畢竟是朕唯一的兒子，朕必須爲你清除一切危險和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