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娘蹙著眉頭,似乎一時沒回過神來,半晌,才猛地一拍桌子,高聲道:“哪裡來的瘋丫頭胡言語?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世子爺的姨娘,是府監監的兒!世子爺會讓我去做打掃院子的丫鬟?你是喝醉了還是瘋了?來人,將給我打出去!打出去!”
話說到最後,幾乎破了音。
侍衛立在門口,院子裡的小廝沒有人敢上前,權當沒有聽見。
大姨娘見狀,更是盛怒:“好啊,如今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是吧?你們不打,老孃自己來!”
一面說著,一面罵著朝著蘇婉兮衝了過來:“看老孃不打死你這個胡言語的賤蹄子,看老孃不撕爛你的!敢冒傳世子爺的話,老孃今兒個也將你打死在這兒!”
人尚未衝到蘇婉兮的面前,就被衝進來的侍衛攔了下來。
侍衛一左一右地拉著大姨娘,大姨娘卻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智,腳還不停地朝著蘇婉兮踹著:“放開我!今兒個我定要將這小賤蹄子打死在這兒!”
蘇婉兮冷笑了一聲:“送到灑掃的管事嬤嬤那裡去吧,同管事嬤嬤說,如今已經不是大姨娘了,該怎麼管教就怎麼管教便是。”
大姨娘脾大,可是府中的管事嬤嬤一個個的也都不是什麼好相與的。當初蘇婉兮在洗房和廚房的時候,可都是領教過的。大姨娘落在管事嬤嬤的手裡,怕也不會撈著好。脾氣越是大,興許,吃的苦也越多。
侍衛將不停罵著的大姨娘拉了出去,院子裡聚在一起張的下人連忙散了開來,蘇婉兮走到門口,看了看院子裡朝著悄悄過來的丫鬟小廝。
“世子爺說了,府中沒有大姨娘了,這院子裡原本的下人,便都去管家哪裡登記登記,由管家來分派去吧。”
“是。”衆人低著頭應了,各自散了開去。
蘇婉兮回到清風院就被拂柳拉到了一旁:“大姨娘的事我都聽聞了,世子爺果真讓大姨娘去打掃院子?”
蘇婉兮忍不住笑了起來:“我這纔剛剛回來,你都已經聽說了,這流言蜚語的速度還真是快得令人咋舌。”
“這樣一說,就是真的了?”
蘇婉兮頷首:“已經讓侍衛帶走了,你說是真還是假?”
拂柳忍不住拍手稱快:“大姨娘這樣的人,就應該這個樣子對待,不然還總以爲這府中都是做主了。好好的一個丫鬟,說打死就打死了,嘖,如今當了丫鬟,旁人不知道該如何兌呢。”
這話倒是不假,此前大姨娘因著柳夫人和四姨娘的事,院中的下人們就對頗有微詞,如今那樣殘忍地打殺了那個丫鬟,更是幾乎激起了羣憤。府中的下人雖然沒有什麼權力,做的也都是最下等的活計,可要對付一個人,可有的是法子。
即便是大姨娘還是姨娘,終究需要下人們侍候,裳需要下人洗,飯菜也需要下人們做,要暗中做什麼手腳,實在也不是難事。更何況,如今已經沒有
了姨娘這個份做庇護,那些下人們更是可以毫無顧忌地對付。
“自作孽不可活啊。”拂柳笑嘻嘻地道。
自作孽不可活,蘇婉兮角揚了揚,笑著應著:“可不是麼?”
回到了裡屋,卻難得地瞧見葉清酌正在練字。在蘇婉兮的印象中,葉清酌閒暇的時候極,每日裡有各種看不完的冊子,理不完的事務。
“置完了?”葉清酌並未擡頭,卻似乎能夠知道蘇婉兮進了屋一樣。
蘇婉兮應了聲,又聽見葉清酌輕笑了一聲:“好,極好,如今後院倒是清靜了。”
原本有三位夫人,四位姨娘的後院如今只剩下了一個柳夫人,可不就清靜了嗎?只是瞧著葉清酌似乎渾然不在意的神,蘇婉兮卻是想起一件事來,忍不住角微揚:“世子爺倒是覺得清靜了,只怕王妃卻是要生氣了。王妃總希世子爺多去後院,早些開枝散葉,如今世子爺後院的人卻越來越。”
葉清酌執著筆的手微微一頓,擡起眼來看向蘇婉兮,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嗯,你說的倒也是事實。爲了避免母妃找我麻煩,要不然,我將你擡做姨娘,你要是嫌棄姨娘不好,夫人也是可以的。若是你做了後院的夫人姨娘的,我天天進後院,你覺著如何?”
蘇婉兮自是看得見葉清酌眼中的戲謔的,只是心卻仍舊猛地一,忙低下了頭:“世子爺就莫要同奴婢說笑了。”
“說笑?我哪裡像是說笑的樣子。”葉清酌揚眉。
蘇婉兮不知該如何回葉清酌的話,只默不作聲地站著。葉清酌卻將手中的筆往筆洗裡面一扔,淡淡地吩咐著:“去將筆洗了。”
蘇婉兮忙不迭地應著,拿了筆洗和筆出了屋。
蘇婉兮一走,葉清酌便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目落在空無一人的門口,擡起手來整理著裳的袖。
“姨娘夫人都瞧不上,莫不是想要世子妃的位置不?”葉清酌喃喃自語著,角卻突然揚了起來,眼中亦是閃過了一道芒,像是發現了獵的獅子。
“其實,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還需要再努力。”
也不知道,是在說誰。
大姨娘被送到了院子裡打掃的嬤嬤那裡去了之後,院子裡倒是稍稍安靜了兩三日。
“阿,阿。”外面傳來柳葉的聲音,蘇婉兮手中拿著繡花撐子,應了一聲,就瞧見柳葉探出了頭來:“阿,快快快,今兒個可是領月錢的日子,還繡什麼花,走,咱們去領月錢去。”
蘇婉兮見柳葉那樣歡喜的模樣,亦是笑了起來:“領個月錢就這麼歡喜?整日在這府裡,不愁吃穿的,也沒什麼機會出府,領了月錢也不知道該怎麼用。”
柳葉見蘇婉兮不爲所,急了眼,上前拉了蘇婉兮起:“有錢還怕用不出去不?府中有許多采買的下人,你若是有什麼想買的,託他們帶回來就是了。上個月的月錢我就拿去買了一隻香鴨子,好吃。”
柳葉說著,就嘿嘿笑了起來。
拂柳亦是走了過來,手了柳葉的胳膊:“你還好意思說,自個兒買了鴨子吃也不給我們分一點。”
說著就去撓柳葉的,柳葉哈哈大笑著求饒:“好姐姐,我錯了,我錯了還不嗎?”
蘇婉兮笑著看著兩人打鬧,柳葉忙不迭地躲到了蘇婉兮後:“阿你看,拂柳盡欺負我。”
“我也沒吃著鴨子啊?”蘇婉兮角一翹,亦是朝著柳葉出了手去。
柳葉急急忙忙跑了開去,指著兩人彎著腰不過氣來:“你們都欺負我。”
一路打鬧著去領了月錢,又一同回清風院。
走到園子裡,蘇婉兮正在同拂柳說話,另一邊的柳葉卻拉了拉蘇婉兮的袖:“快看快看,那不是大姨娘嗎?”
蘇婉兮擡起頭了過去,倒的確是大姨娘。
大姨娘早已經沒了此前的風,穿著一丫鬟的裳,頭髮亦是有些散。只見一手提著一個水桶,從湖中打了水,提著上了臺階。
許是此前並未做過這樣的活兒,瞧著倒是十分吃力的樣子。走了兩三步就將水桶放了下來,站在臺階上歇息。
岸邊站著一個嬤嬤,手中拿著鞭子,見大姨娘歇氣,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了下去,手中的鞭子就落到了大姨娘的上,蘇婉兮約約聽到那嬤嬤不停地罵著:“兩桶水都提不起,沒吃飯是不是啊?還以爲自己是小姐,是姨娘呢?還不趕幹活!幹活!”
大姨娘被鞭子得跳了起來,哇哇大著,亦是毫不客氣地回:“臭婆娘,你再打我試試看!看我不打死你。”
“呵,還呢。”那嬤嬤冷笑著,手中的鞭子落得更勤快了一些:“我你,你。”
大姨娘空著手,自打對付不住手中拿著鞭子的嬤嬤,那鞭子落在上火辣辣的疼。大姨娘連忙提起水,快步跑上了案。
蘇婉兮瞧見有兩個小廝和大姨娘迎面走了過來,其中一個小廝出腳來,大姨娘因著要躲著後面嬤嬤的追趕,也沒瞧見,一下子絆倒在地,手中裝著水的木桶也絆倒在地,木桶亦是被摔壞了。
“嘿,你個破爛貨,你故意的是吧?兩桶水都提不好,你還敢摔桶。”嬤嬤追了上來,鞭子不停地揚起落下:“摔桶?你幹活不行摔東西還厲害的啊?我讓你摔!摔杯子!摔碗!摔桶!”
“不是我摔的,是他們摔了栽贓嫁禍我的!”大姨娘的驚聲響了起來,“剛剛是有人絆了我,就是他,就是他們!”
大姨娘說著,指了指一旁幸災樂禍的兩個小廝。
那嬤嬤卻是不管不顧地:“嫁禍你?還敢污衊別人嫁禍你?你可真是厲害!你這麼厲害,你咋就不上天呢?”
“啊……老賊婦,我說的都是實話,你打我做什麼?”被打得很了,大姨娘在地上不停地翻滾著躲開嬤嬤的鞭子,一面罵著,卻只換得鞭子落得更重了一些。
(本章完)
她是冷血的超級特工,卻為了同伴犧牲,在異世大陸重生,一步步培養自己的勢力,只為了守護這來之不易的家,卻不想,遇到了那個妖孽一般的男子,從此淪陷,只愿與君相伴。
開封府來了位擅長食療的女大夫,煎炒烹炸蒸煮涮,跌打損傷病倒癱,飯到病除!眾人狂喜:“家人再也不用擔心我的身體!”但聞香識人,分辨痕跡……大夫您究竟還有多少驚喜是我們不知道的?新晉大夫馬冰表示:“一切為了生存。”而軍巡使謝鈺卻發現,隨著對方的…
她是明神宗唯一親自冊立的皇后,史書說她性情溫和,賢良淑德,頗有皇后氣度。 她於萬曆四十八年崩侍,五日後,神宗病倒,同年七月駕崩。 總算夫妻圓滿。 傳說中錦衣衛王千戶家中有個天仙下凡,花容玉貌,我見猶憐, 傳說中錦衣衛王千戶家中還有無鹽醜女,身形魁梧,聲如洪鐘, 王大姑娘雖不比二姑娘生的嬌柔,但也是鵝蛋臉兒柳眉杏眼,唇珠豐潤天生一副愛笑的可人模樣,被傳無鹽也不惱,端坐閨中看看書,寫寫字,非常閑適。 皇帝大婚採選,王家二姑娘在選,人們都伸長脖子等待二姑娘是個什麼位分,最後二姑娘留在宮中,王家大姑娘回府備嫁,等候大婚。 什麼?王家無鹽被冊封成皇后? 不是。 王家大姑娘什麼時候上的採選? 皇帝陛下閉著眼睛在範圍內選了個最有趣的當皇后,心裏卻是美滋滋的,這最有趣的可是他親自放進採選名單的。 皇后,咱們時間還長著呢。
聽聞侯府大小姐江錦言空有一副傾城傾國貌,怎的一顆蛇蝎惡毒心。嬌弱姨娘最終在佛堂空余一段白綾了此殘生。嫻雅庶妹被送進端王府做妾最后家破人亡癲狂自焚。端王含情脈脈情深意重,她薄情寡義頭也不回……雪硯挑眉撇嘴,我家大小姐說了,天生我仇必得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就自己造!前世溫柔如水,只換來眾叛親離后,烈火焚身而亡!一朝歸來,她冷硬如冰,親手謀得盛世風華錦年!“我三從四德欠佳,你當真要娶?”“我一介庶出武夫,娶你名正言順。”武夫?左手寫得字也能鐵畫銀鉤矯若游龍?庶出?做到異姓王爺這個位置也就罷了,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