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在心尖尖上的人,那麽淒慘那麽痛苦地死去,他們也該嚐一下那樣的痛苦!不,應該用千百倍的痛苦來奉還他們!
賀寒川雙手抱著膝蓋,目空地看著窗外的。
以前向晚在監獄的時候,是不是也喜歡這樣看著外麵的天空?
——也不對。
應該沒那樣的時間,監獄裏的那些犯人會沒完沒了地折磨
而這些,全都是他一手造的!
賀寒川手握拳,一下下用力捶打著心髒位置,隻覺得都便黏稠了,正在漸漸停止流,難,抑到了極點。
他說他,可承的所有痛苦,都是因為他!
是不是他不該在沒理好一切的時候,就把強留在邊?
啪嗒。
這時,門響了一聲。
進來的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一軍裝,腰板筆直,看起來十分和藹,讓人覺得親近。
“滾!”賀寒川連頭都沒有回,冷聲說道。
周司令笑了幾聲,“小賀同誌怎麽發這麽大的脾氣?是不是剛剛帶你來的人,做什麽惹你生氣了?”
他說著話已經走到了賀寒川跟前,手去拍他的肩膀。
但幾乎在他拍到賀寒川肩膀的同時,後者猛地拽住了他的手腕,一個過肩摔,把他摔到了地上。
周司令半點防備都沒有,這下可是結結實實地被摔在了地上。賀寒川卻沒有罷休,蹲下子,狠戾地鎖住了他的嚨。
周司令帶來的兩個警衛員見此,一左一右將賀寒川圍在中間,手中的槍正對著他的腦袋,“放開司令!”
看賀寒川這樣子,絕對是來真的,兩個警衛員不敢有半分鬆懈,牢牢地盯著他。
周司令不以為意地衝他們擺了擺手,“你們兩個把槍放下。”
賀寒川用的力氣可不小,實實在在的掐著他的嚨,他說這句話都有些費勁。
“可是”
“沒有可是,把槍放下,這是命令!”
周司令發令,兩個警衛員隻能把槍收起來,但還是盯著賀寒川。一旦他有什麽作,他們就第一時間衝上去。
“小賀同誌,你這麽做沒問題,但你總得讓我知道,為什麽吧?”即便被賀寒川掐著脖子,周司令依舊寵辱不驚。
賀寒川冷著臉沒說話,揚手就是一拳。
他跟周司令已經布置好了計劃,隻要再過一兩個月,就可以把背後算計這一切的人逮出來。
這段時間,他們不方便聯係,免得被對方發現端倪。但是他再三叮囑過周司令,一定要安排人看好向晚,以免發生什麽危險。
當時周司令答應的很快,可是——
“您當初是怎麽答應我的?!”
賀寒川雙手攥著他的領,眸底一片赤紅。
他恨周司令沒有履行承諾,但更恨自己,他不該把關乎向晚安全的事,到另一個人手裏!
“你說向小姐?”他突然冒出這麽一句,周司令愣了幾秒鍾,才反應過來。
賀寒川提著他的領把他拽了起來,兩個警衛員想要過來,被周司令用眼神製止了。
“您說呢?”賀寒川咬牙切齒,“您當時答應我的事,為什麽不做到?”
周司令在這件事上也很愧疚,“對不起,在這件事上我確實應該道歉,但是當時”
“你說對不起,會活過來嗎?”賀寒川冷聲打斷了他的話,麵上盡是譏諷和痛苦。
說再多的對不起,能讓他的向晚活過來嗎?能讓他的孩子活過來嗎?
周司令確實理虧,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有個警衛員忍不住說道:“我們當時有重要的任務要執行,哪兒有功夫一直給向晚當保鏢?”
他剛開口的時候,司令員就心道壞了,想要打斷他,已經來不及了。
“沒時間是嗎?”賀寒川冷笑一聲,一腳把警衛員踹倒在地上,“我也沒時間陪你們玩什麽釣魚計劃,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他沒再理會這些人,大步走了出去。
“自己回去領罰!”周司令黑著臉瞪了警衛員一眼,連忙去追賀寒川,“小賀同誌,我們有話好好說,剛剛我的警衛員有冒犯的地方,我替他給你道歉。”
兩人已經走到了監獄門口。
賀寒川停下腳步,嘲弄地看著他,“我就是直接弄死那些人,去坐牢,也不會再跟你合作!”
監獄門口已經停了一輛車,是李副總的。
賀寒川半分麵子沒給周司令,直接開門上車,讓李副總啟了車子。
周司令看著車的背影在視線中消失,鬱悶地歎了口氣。
計劃馬上就要功了,怎麽就出了這麽個大岔子?這下子可麻煩了
“賀總,去哪兒?”車上,李副總問道。
賀寒川剛被抓,就給他發了短信,讓他開車在外麵等著,很快就會出來了。
“竹賢莊。”聲音清冷而疲憊。
這段路不太好走,幾乎在賀寒川話音剛落的時候,車子顛簸了一下。他下意識手,把手在了副駕駛座後麵,以免向晚撞到頭。
但直到車子恢複平穩,他手上依舊空落落的。
他扭頭看了眼,才想起向晚已經不在了心也跟著空落落的。
“賀總,已經查到是誰做的了。”李副總從後視鏡中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地說道。
賀寒川收回手,眼底悵然若失已經散去,寒芒一點點凝聚,“誰?”
“江清然小姐。”
剛好下了大雪,兇手沒有理腳印,警察順藤瓜,很快就查出來這件事是江清然做的。
不過他覺得以江小姐的聰明程度,應該不至於這麽快被查出來,倒有些像是故意的。
賀寒川拳頭一點點攥起,悔恨幾乎要將他淹沒。
他當初就該弄死,這樣向晚就不會死了!
都怪他!
明明有那麽多機會可以保住向晚,可他竟然貪心地想要理掉所有在背後他們的人,答應了的計劃
“賀總?”李副總等了半天沒等到回話,他從後視鏡中看了一眼,就見平時遇到任何事都遊刃有餘的人,此時眸底盡是還有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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