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的海城機場,人來人往的乘客。
貴賓通道另一頭,一行人正從遠而來,為首的男人形拔修長,有著溫文爾雅的氣質,一看就是出生豪門世家。深秋季節,穿著卡其風,時髦括也不失風度,那張俊臉戴著墨鏡,更添幾分神。
“裴總!”前方通道出口,助理早在等候迎接。
裴知熙沒有停步,筆直往前走,低聲詢問,“有沒有來找過我?”
裴是在指沈家大小姐?
助理立即道,“沒有!”
“已經一個星期了,難道一點靜也沒有?”裴知熙心存疑慮。
助理整個人輕輕一,“裴總……”
“你到底瞞了什麽!還不快說!”裴知熙察覺不對勁,立即發問。
助理十分為難,卻在攝人的問下,惶惶不安道,“是夫人不準屬下告訴您,思璿小姐的況!”
夫人可是裴的母親,作為下屬的他,實在不敢不聽從……
“出事了!”裴知熙眉宇凜然。
助理這才如實報告,“前兩天,思璿小姐在學校裏和同學起了爭執,其中一個孩子不小心摔倒,還被送去醫院。不過,後來經過證實,是因為那幾個同學在背後詆毀思璿小姐的父母……”
“結果當天在醫院裏,思璿小姐就病倒了……”助理道出這一句,裴知熙瞬間愕然,“怎麽會病倒!”
“好像是高燒引起的昏迷,再加上太虛弱,住院第三天了!”
“在哪家醫院?”
“海城第一中心醫院。”
“是一家公立醫院?”
“是!”
難道落魄到病了,隻能躺在公立醫院嘈雜的多人病房裏?裴知熙的步伐迅速加快,出了機場就直奔停車場,“現在就去這家醫院!”
助理急忙勸說,“裴總!夫人讓我告訴您,請您不要再關注思璿小姐的事了!思璿小姐有秦總照料!”
秦弈臣?
裴知熙一怔,“他在照顧?”
這怎麽可能?
秦氏名下有環境優安寧、醫療水平高超的慈安私立醫院,怎麽會去一家公立醫院!
可助理卻道,“裴總,是秦總親自安排的,他還派了看護助理時刻照顧思璿小姐!就連他本人,也每天都有去醫院看!”
裴知熙忽然沒了聲音,瞧著前方一早就停靠的車輛越來越近,他還是毅然上車。車門被關上的同時,他朝那位助理道,“既然你這麽聽夫人的話,以後也不用跟著我了!現在就去夫人那裏報道!”
“裴總……”助理一驚,不曾想到會被爺發配置!
……
醫院這邊,沈思璿在留院觀察三天後,就要出院了。
換上自己的服,趁著書周霖為辦理手續的時候,又去往唐茵的病房看。
“沈同學,回去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能再著涼了!”唐茵笑著說。
沈思璿點了點頭回道,“我聽醫生說,明天你也能出院了,我來接你吧?”
“不用了!我的家人會來接我的,真的不用了……”唐茵連聲拒絕,靦腆的笑臉十分可。
沈思璿想著既然有家人來接,或許自己來了,還會不太方便,於是也沒有再堅持,“那我們學校見!”
“嗯!”
“我先過去了。”沈思璿和告別一聲,就往自己的病房返回。
可剛走近病房,遠遠就看見周霖和一個男人站在回廊裏談,好像起了爭執衝突?
“我要來看,你憑什麽攔著?”
“秦總吩咐過了,思璿小姐需要靜養!”
兩人的談話聲有些劍拔弩張傳來,再仔細辨認,發現這個男人居然是裴知熙!
“周書!”沈思璿開口呼喊,原本僵持的氣氛被打斷。
裴知熙尋聲去,隻見正從遠走來,剛剛大病一場的,臉不算紅潤,也消瘦了很多,但是神還算不錯。
沈思璿走近後站定,著裴知熙道,“你一定是聽說我病了,所以特意過來看。不湊巧,我今天剛好要出院。”
“時間倒是還早,他還沒有來……”說著,又朝周霖道,“周書,秦總不是要來接我?你給他打個電話,如果他在路上了,告訴他不用著急,我這邊正好有位老朋友來了,所以聊兩句。”
周霖尷尬了!
事實上,爺隻派他來接思璿小姐出院!
但是現在,他也隻能答應,“是!”
沈思璿微微一笑,隨即呼喊,“三哥,裏邊坐一會兒吧。”
裴知熙有些意外於此刻的應對自如,沉默中跟隨走進病房。
眼見如此,周霖踱步走遠了一些,立即拿出手機撥通爺的號碼。那頭“嗡嗡——”了兩聲被接通,他立刻報告,“秦總,是裴家三來醫院了!他來看思璿小姐,不過聽思璿小姐的意思,希您能親自來接出院……”
周霖回想今日午後的行程安排,秦總現在距離醫院似乎並不遠,不過他會不會來,那就不知道了……
而那間病房裏,行李袋整理放在床上,隨時都準備離開。
房門敞開著,偶爾有路過的護士以及病人家屬,那些聲音一下又一下零星飄過,裴知熙卻突然覺得很安靜。
他的眼前,是沈思璿安靜站著,長長的黑發披散開來,就像十八歲那年的純真小孩。
可那麽遙遠,仿佛再也不能的距離……
“你又去求他了?”裴知熙冷不防問。
沈思璿淡淡笑說,“整個海城除了你,看來還是有人幫我。”
“博亞的危機沒有解除,秦弈臣還在繼續查賬!”裴知熙凝眸以對,他的聲音不再溫煦,卻是那麽急躁。
“這是公事,我不想私下談。”沈思璿一句話就將話題打住,“不過,我還是謝你,謝謝你的關心,但是下次不必了。”
裴知熙惱火道,“你怎麽這麽倔!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你難道不會變通嗎!”
“不要再手我的人生!”沈思璿也沉了聲音,“你應該知道,不管是我,還是你,我們早就變了!”
竟然是無可奈何,拿不知要如何是好,裴知熙突然朝追問,“當年是你說,要考同一個係!自己說過的話不作數嗎!”
嗬!
又提起當年?
最先放棄的人明明是他!
沈思璿冷然道,“裴知熙,你說過的話,難道又有作數嗎!到了今天,你憑什麽還能這樣理直氣壯!”
兩人的聲音突然變得激烈,清楚響起在病房裏,也讓正走近門口的秦弈臣聽見。
原本往前的步伐,不由自主一止。
他沒有打斷房的他們,而是站在門外一側聆聽。
“……”周霖站在後方愕然震驚,爺……
一向英明睿智、冷酷從容的爺居然在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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