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巧與楊進寶的相識自然沒有什麼刺激或唯的形,他們都是楊家的奴僕,祈巧聰慧,從一個三等丫環一直到後來的丫環,深得老夫人賞識,而楊進寶則是楊家三爺的隨從,他做事穩妥,一直跟隨三爺東奔西走,頗重,三年前,楊家三爺帶著他們去西北配貨,路上遇到匪盜,是楊進寶拼死救下了楊家三爺,爲此,他還深重傷,險些喪命。
楊進寶忠義,老夫人自然激,便時常派祈巧去送些滋補的東西,關心一下楊進寶的傷勢以及生活起居,一來二去,兩人便有了些意思。
楊家三爺瞧出了些端倪,便求了老夫人,將祈巧配給了楊進寶,並讓兩人都去了奴籍,如今,楊進寶還在爲楊家做事,兩人的份卻是自由。
“要不是他,只怕我還在楊家爲奴爲婢,雖然是在老夫人邊做事,平日也沒什麼苦,可怎麼說,也是奴,總是低人一等的。”祈巧說到這兒,眼眶中微有潤,“當年,我以爲賣了自己,那點兒銀子就能救下幾個妹妹的命,可誰知道,六妹七妹還有娘,還是去了……”
“四姐,逝者已矣,你爲了們了這麼多苦,所幸如今也算苦盡甘來,以前的傷心事,就不提了。”九月見狀,輕聲寬道,“如今我們家也算是一家團圓了,說不定就是娘和六姐七姐泉下佑你呢。”
“九妹,你恨嗎?”祈巧笑笑,就著袖子印了印眼角,見楊妮兒張著衝“啊啊”,忙舀了一勺蛋羹進去,才擡頭看著九月問道。
“四姐,怎麼你也這麼問?”九月啞然失笑。
“二姐也和你說過是吧?”祈巧嫣然一笑,接著又幽然一嘆,說道,“二姐是被賣出去的,爲了這個家,放棄的比我多的多,要不是他,二姐說不定會和大姐三姐一樣,有一個雖然窮卻很幸福的家,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每日裡都要和人勾心鬥角,睡夢中還要提防誰的暗箭,防備兩個兒子被人算計,我在楊家時,也是見識過這些東西的,唉,說真的,這次二姐回去後,我真替擔心,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四姐,二姐和你提過誰要害?”九月表現的極吃驚,遊春幫查的那些,不方便與任何人通,只好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
“那倒沒有。”祈巧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二姐是個好強的人,豈會輕易說與我們聽呢?再說了,便是說了,以我們這些姐妹,誰又能幫得上?”
“四姐,放心吧,二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孝文孝武也不會有事的。”九月只好安道,遊春之前已經傳了消息出去讓人和陳家老爺通個氣,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說,陳老爺是否賣賬,這些卻是不能與祈巧說的。
祈巧聽罷,衝笑了笑,暫時撂開了這些話不提。
楊妮兒極乖巧,吃過了蛋羹,祈巧拿了空碗去廚房,讓和九月一起在前廳玩耍,也不鬧,只牽著九月的手,和九月聲氣的說話。
九月不由想到阿茹,比楊妮兒大兩歲,卻是一樣的乖巧。
一下午,陪著楊妮兒玩了一會兒,等祈巧過來帶著楊妮兒,九月便去了廚房,和那位僕婦一起和錢都理了出來,醃製一個時辰後,乾脆把這些都曬在了祈巧這兒。
那僕婦四十多年,是個寡婦,是祈巧從楊家帶回來的,做事極利索,說話也和氣,一下午下來,兩人互相換醃菜醬的心得,兩人倒像是多年不見的朋友般,相的極親近。
晚飯後,楊妮兒習慣早,九月和祈巧也不好聊得太晚,戌時一到,九月便回到了東廂房,洗漱歇下。
一夜好夢。
次日一早,九月便收拾妥當到了前廳,祈巧已經抱著楊妮兒出來了,那僕婦在準備早餐,九月閒著無事,便向祈巧要了掃帚,幫著打掃起院子裡。
“九九姨姨……”楊妮兒見九月在院子裡,拱著要出來,祈巧無奈,只好抱著站到了門口廊下。
“妮兒乖,外面冷,快進去。”九月一邊掃地一邊笑盈盈的和楊妮兒說話。
“妮兒要。”楊妮兒卻拍著手非要往九月這邊來。
“這孩子,與你倒是投緣。”祈巧只好又抱著走到了九月後,一邊笑道。
“妮兒懂事嘛。”九月手颳了楊妮兒的鼻子一下,逗得楊妮兒咯咯直笑。
“那日去大祈村,見著別人可沒這樣,一直著爹不放,誰和說話卻躲,哪像這會兒,都主找你了。”祈巧搖頭。
“妮兒喜歡九姨,對不對?”九月驚訝的看著楊妮兒,微笑著逗。
“嗯。”誰料,楊妮兒卻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小手揪著九月的服,糯糯的說道,“九九姨姨香香。”
九九姨姨香香……九月忍俊不,著楊妮兒的頭說道:“鬼靈一個。”
到最後,祈巧只好把楊妮兒遞給了九月,自己接過掃帚打擾了起來。
楊妮兒也不粘著祈巧,只蹣跚著跟在九月後,連吃飯時,都要九月喂,逗得九月心花怒放。
前世時,沒有孩子,對孩子也談不上特喜歡,可現在,先後見識到阿茹和楊妮兒的乖巧和親近,讓的心裡潛在的母一下子激發了出來,對待楊妮兒,更是發揮了十二分的耐心。
卯時二刻,九月準備去接手鋪子,祈巧本想把楊妮兒留在家中讓僕婦看顧,誰知楊妮兒見們要出門,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著兩人,不哭不鬧,卻讓祈巧和九月了心腸,只好又帶著一起同去。
到了鋪子裡,老人已經準備好了,看到兩人過去,便把一串鑰匙給了九月,並細心的領著告知了一些細節,比如廚房後面有個地窖,樓上主臥室的牆上有個暗格,他平時用來存放重要件用的,這會兒也都收拾了出來。
等接好,九月和祈巧兩人又幫著把老人送到了鎮上驛館,看著老人登上了早就說好的大車出鎮,兩人才迴轉到祈巧家。
“九妹,你何時準備手佈置?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只管與姐說。”對於這間鋪子,祈巧也是興致。
“我回去好好想想,等確定了細節就手。”九月微微一笑,等回去後,就訂個詳細的計劃,然後再徵求一下游春的建議,到時候,木工可以由五姐夫來做,還有原材料,也得讓阿安他們抓著點兒了,還有自己,也得多去尋尋香料,如今要開鋪子,就不能只尋找線香的材料了,嗯,是了,得讓好好參謀參謀,哪些香最適合用來製商品。
“只你一個,夠你忙的了。”祈巧也爲犯愁,鋪子是租下來了,可如何經營,卻是門大學問,開店容易守店難啊,“等你姐夫回來,我讓他也給你出出主意,他畢竟跟三爺做生意久了,對這些事比我們,要注意什麼,他也懂。”
“好。”九月點頭,“四姐,我先回去了,這些和魚就曬在你這兒吧,你們想吃只管自己取。”
“知道嘞,我不會跟你客氣的。”祈巧咯咯的笑,哪裡缺這些了?可聽到九月這話,心裡就是舒坦,也很直接的應了下來。
九月收拾了別的東西,揹著揹簍告辭,離開時,不了又要哄楊妮兒幾句。
一路走,一路想著心事,很快,九月便回到了自己的草屋前,前後瞧了瞧,見沒有什麼過的痕跡,纔去開了門,小心的避開了門的機關,放下東西后,才一一去解了那些暗設的東西。
這些都是遊春弄的,爲此,他還拉著教了三四天,讓掌握了屋中全部機關,纔算放心。
想到遊春,九月解下最後一繩子的時候,目已然掃了屋子一圈,這一眼,便瞧出屋中的不同了。
桌邊上多了六個鼓鼓的布袋子,這可是他們出門前沒有的。
他回來了?九月驚喜的看向了櫃,低低的喚了一聲:“子端?”
只是,屋裡靜靜的,沒有迴應。
難道不是他?可是,除了他,還有誰能進得了這屋還能不這些機關的?雖然這些機關只不過是簡陋的繩套、木塊之類的東西,可不悉的人進來,也不可能這樣了無痕跡。
九月不由疑的皺了眉,還是開了櫃的暗門,進去瞧了瞧,裡面果然沒有遊春的影。
真沒有?那這些東西是怎麼回事?九月又退了出來,關好了暗門,走到那布袋邊上,解開了一個袋口,卻只見袋子裡滿滿的裝的都是木,不由一愣,抓了一把聞了聞,居然是松木,忙又解開了其他幾個,只見六個袋子中,有四袋松木,一袋杉木,還有一袋是榆木。
難道是阿安?九月百思不得其解,就算是阿安也不可能不任何東西把東西放進來啊?除非他會變戲法。
就在這時,九月看到了桌上鎮紙下著一張摺疊好的紙,目不由一凝,忙手拿了起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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