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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不能怪大可汗，他是咱們北戎所有人的父親，他不能只你一個人……好兄弟，沒辦法，只能我自己去找你，我是打定主意了，無論如何，哪怕你真染上了天花，我不能帶你回來，也要陪著你，照顧你往生……你果然是天神護佑的人……從此后，我就是你大哥，嫡嫡親親的大哥！我有的，你都有！我的，就是你的！就連人……只要你喜歡，大哥都送給你！”

大王子越說越親熱，親熱的烏達心里一片寒冰利刃，想利用他……很好！

小閼氏站在那串金鈴兒裝飾的帳蓬里，過門看著大王子摟著烏達過去，只看到了烏達，看到了他矯健如獵豹的姿，看到他棱角分明俊的臉，看著他閃閃的眼睛，看著他隨意的垂在側的手，只看的子癱在帳蓬門旁，子抖一團，捂著臉無聲的哭起來。

他還活著，他回來了！

不停抖的帳蓬門推著金鈴兒，鈴聲清泠，大王子腳步凝滯，心里頓滾水旺炭一般，多麼妙的鈴聲，這簡直是他的招魂鈴兒，他直想一頭撲進去，撲進帳蓬，撲進里，化進里，再不出來！

凝神聽著大王子每一個字的烏達沒聽到鈴聲，卻覺察到了大王子的凝滯，順著大王子無法完全克制的念，烏達看向那串金鈴兒，難道……

烏達不聲的打量著大王子，若是小閼氏，若沒有別的好事兒，他這份容煥發就順理章了，那是個見的尤……

姜戎可汗從王帳里出來，一張臉青白似鬼，跟在他后面的四王子賀賴倉皇的仿佛后跟著一群看不見鬼怪。

王帳，大可汗看起來滿意非常，一遍遍打量著烏達，哈哈笑道：“天神保佑，原來這場天花跟從前的不一樣，我們北戎人倒比他們漢人更不怕這天花！好好好！回去好好歇一歇，大戰在即，好好休整準備！”

大可汗高興的又是一陣哈哈大笑，“我的好烏達，不帶回來這天花的好消息，還帶回西山大軍的消息！咱們掌握主，那就是立于不敗之地！好了，趕回去歇著吧，明天咱們好好議一議，這一回，一定要打個大勝仗，打的他們從此不敢側目！哈哈哈哈！”

看著烏達和大王子車紐出了帳蓬，大可汗興的來回走了幾趟，掀簾進了那片始終沉在黑暗中，始終點著一支白蠟的后帳。

“你都聽到了？真是天佑我大戎！”大可汗意氣風發。

“烏達看起來怎麼樣？”蒼白的更象只俊的鬼魂的國師測測問道。

“很好！容煥發！”

“你看不出他有什麼變化？你沒看到他有變化？他沒有變化？”國師連問了三句，大可汗厭惡的看著他，“他能有什麼變化？我看的很清楚，他是人，活生生的人，比你象人多了。”

國師微微仰著頭，面無表，卻又象滿臉譏諷，“來找我要戰事方略部署？我要是你，現在就逃，立刻！撥營就逃！把那些綢緞扔掉，把穿著那些綢緞的人扔掉，跑！逃！也許，你還能逃出一條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