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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蓬里，李兮躺在床上，下鋪著藥紗，上多余的服已經剪開掉，小藍和白芷、翠花等人按照李兮前些日子的訓練，已經將整個帳蓬和帳蓬里的東西和人全部用藥水洗了又，帳蓬外，架起了大鍋，熬藥，以及燒開水，煮各種各樣要用到的東西，這些，都是李兮教過們的。

小藍打開箱子，將大大小小的銀刀、銀剪、鑷子等等排整整齊齊的幾排，萬事俱備，小藍看向陸離，陸離看向羅大。

羅大蹲在李兮床前，手指就沒離開過李兮的手腕，見陸離看向他，哭喪著臉，“我不會剖腹開，我從來沒做過，我怕死人，小時候……怕，我不會。”

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李先生要死了，他害怕難過的不能自抑，他不知道如果現在快死的是阿爹，或者是師祖，他是不是也會這麼害怕和難過，他還沒經歷過生離死別，他甚至沒有認真想過生離死別。

陸離臉上的表也沒法再難看了，他已經不會痛了，整個人是麻木的，陸離用力閉了閉眼，只有這樣用力，他才能覺到眼睛和眼皮，“脈象怎麼樣？把醒！”

“還有脈，怎麼？噢！先……不對！有銀針嗎？給我幾！”羅大真提高聲音了兩聲，在陸離撥刀砍向他之前醒悟過來，急忙從小藍排的整整齊齊的銀托盤上拿了幾銀針，深吸了幾口氣，穩穩扎下去。

總算沒愧對羅醫正十幾年的嚴格訓練。

李兮嘆息般吐了口氣，在魂游萬里……不是萬里，是游在時空之外，好象又回去了，在醫院里，又值夜班，服還沒換好，就聽到了外面救護車尖銳刺耳的聲音，有人抬進來，到都是鮮，單架上，病人的腹部著把刀，那刀綴滿了寶石，真是奢華……

“小兮，小兮！是我，是我，陸離！小兮，你聽到了嗎？看到我了嗎？是陸離！”陸離撲過去，半跪在李兮床上，急切的說道。

刀上綴那麼多寶石干什麼？小兮？誰是小兮？陸離……是的那個陸離？李兮想皺眉頭，不知道為什麼，清楚的知道，沒能皺起眉頭，真是一種奇怪的覺。

沒有醫院了，沒有急診，再沒有人總讓值夜班……已經死了……不對，好象不太對……對了，糊涂了，是了，小兮是的名字，只有陸離小兮，他們都姑娘，還有先生……

“陸離……”李兮抬起手，想去抓陸離。

“我在！”陸離握住李兮的手，“小兮，你能看到我嗎？能聽到我說話？你了傷，腹部，刀捅進去了，該怎麼辦？怎麼治？怎麼救你？”

陸離張的渾僵，能救的，竟然只能是自己……自己竟如此無用！

“喔……”李兮閉上眼睛，是了，了傷，被小閼氏捅了一刀，親眼看著刀捅進去，親眼看著刀撥出去，親眼看著涌出來……

是的，被人捅了一刀，好象……還沒死……

“小兮！”見閉上了眼，陸離只覺得后背頓時一層冰涼的冷汗，不能閉上眼睛，不能死！陸離倉惶恐懼的聲音傳進烏達耳朵里，抱頭蹲在帳蓬門口的烏達抬起頭，目木然的看向李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