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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在這里，一直都在。”陸離半跪在床前，手攬在李兮上，李兮用力將頭臉到他胳膊上，舒了口氣，閉上眼睛，片刻功夫就睡沉了。

累壞了。

等小藍和白芷示意他李兮睡沉了，陸離整個人都僵直麻木了。

慢慢挪出了上房，崔先生就迎上來，“王爺，京城和太原府遞了幾份急稟過來，太上皇山陵崩的事，已經明發天下，皇上傷心過度，綴朝十日。”

崔先生一邊說，一邊小心瞄著陸離的氣，陸離慢慢活著手腳，正專心聽他說話。

“圣諭說，讓王爺不必趕進京城，就在太原府哀悼太上皇。”

陸離臉上沒什麼意外，角往上挑了挑，似笑非笑，“這必定是司馬睿的意思，果然是個聰明人。”

“口諭是給王爺的，還有份旨意，說是太上皇的旨，送到了太原府，是給老太妃的，”崔先生聲音里著為難和不自在，“是一份賜婚的旨意，說是太上皇臨終愿，將蘇四小姐指給了王爺。”

陸離一下子僵住了，臉鐵青，好半天，緩緩呼了口氣，冷笑了一聲，片刻，又笑了一聲，一句話沒說。

“您看，要不要給老太妃寫封信，這道賜婚的旨意，不宜張揚？”崔先生看著陸離問道，陸離搖了搖頭，“不必了，恐怕早就有人張揚開了。”

崔先生尷尬的想笑，卻又沒能笑出來，蘇四小姐和母親以及兄長，早就到太原府了，蘇家本來就是梁地郡，除非蘇家也不想讓人知道，否則，這張賜婚旨意的事，還真捂不住。

“太原府很快就會有人來，”陸離話說了一半，頓了頓，UＵ看書 wｗｗ.uukanshu.com一臉厭煩，“不許驚小兮。”

“是。<>”崔先生答應一聲，猶豫片刻，“賜婚的事，王爺打算怎麼跟李姑娘說？”

“等好了再說。”

崔先生眉頭微蹙，這話含糊，這個再說，是等李姑娘好了再告訴，還是等好了再說說不說的事？說不說，這事都只能瞞得過一時。

北戎王庭，大閼氏拖著腳步，從一頂頂帳蓬前走過。幾天前還生機的王庭，如今死氣沉沉，一頂頂空空的帳蓬仿佛在無聲的哭泣。

大閼氏走到王帳門口，怔怔的看著王帳，和王帳門口站的筆直的烏達的親衛們，短短幾天，竟然有了滄海桑田、是人非的覺。

“大閼氏。”優留飛奔過來，恭敬行禮招呼，大閼氏神恍惚的揮了揮手，“我沒事，我就是……”

“大閼氏，小王子已經不行了，請您過去一趟。”優留看向大閼氏的目里，帶著幾分不易覺察的憐憫。

“喔。”大閼氏應了一聲，腳步有點沉拖的越過王帳，往王帳后那些依舊奢華的帳蓬過去。

這些帳蓬，已經空的差不多了。

王帳里，烏達坐在大可汗那把威武奢闊的巨大椅子上，從眼角斜著對面的國師。

“……大局已定，后頭收攏人心、歸攏各部勢力的事，嘿嘿。”國師干笑幾聲，“那是細功夫，以后你慢慢收，慢慢攏，那就用不著我了，北戎這一群四方腦袋的蠢貨中間，居然出了你這種人，不容易，我明天一早就走，以后海闊天空，永不相見！老實說，你不喜歡我，我也討厭你，永不相見，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