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呵呵，坐，坐。”張師婆很快就回來了，手上多了一個托盤，倒是深懂待客之道，托盤上除了一壺熱茶，還捎帶了一盤瓜子一盤花生。

“張師婆，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這些就免了。”九月瞥了一眼，最終心悸於那子不安，想要快些說完早些離開。

“坐，坐。”張師婆卻笑得很殷勤，拉著九月坐了下去，一邊湛了一碗茶推到九月面前，瓜子花生又抓了一大把推了過去，纔在九月對面坐了，笑瞇瞇的開了口，“我也沒什麼要說的，就是瞧見你在那鋪子裡，難得又離我家這麼近，就想著請你來家坐坐。”

“你不是說有什麼事要合計嗎？”九月有些氣惱，瞪著張師婆問道。

“嗨，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一會兒慢慢說。”張師婆甩了甩手，抓了一把瓜子磕了起來。

“既然這樣，那我先走了，家裡還有一堆兒事呢。”九月站了起來。

“哎哎，別，別。”張師婆見要走，忙站了起來阻攔，來到九月面前陪著笑臉說道，“我說，我這就說還不行嘛。”

九月這才勉爲其難的坐了回去，也不去桌上的東西，只淡淡的看著張師婆。

“你今兒，是衝著那些香燭去的吧？”張師婆張了一下空無一人的院子，低了聲音問道。

九月撇了撇，點了點頭，那本來就是的香燭，當然是衝那些纔會出現在鋪子裡的。

“我就猜是因爲這個。”張師婆見自己猜到，興的雙手一拍，說道，“怎麼樣？我們合作吧？”

九月驚訝的看著張師婆，很不解這話的意思：“合作？”

“沒錯。”張師婆連連點頭，目咕嚕嚕一轉，下了決心似的又湊近了些，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人聰明，手藝又好，只要你能仿出祈福香燭鋪裡的那些燭，我就一定能賣個高價，到時候，咱們五五平分，如何？”

原來竟打的這樣的主意……九月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張師婆，對的提議不置可否。

“那……四六分也。”張師婆以爲九月是嫌拿得太多，急忙又改了口。

“你賣得出去？”九月淡淡的看了張師婆幾眼，心念急轉間，已然有了計較。

“肯定賣得出去。”張師婆一聽有門，連連點頭，“我做了這麼多年的師婆，也不是白做的，高門大院的不敢說，富餘人家還是認得幾家的，只要你能做得出那帶香味又好看的東西，我就有辦法賣出去，你放心，只要賣出去，絕不了你的那一份。”

“我也不需要你什麼五五分，只消我拿來的東西你能按那鋪子裡定價的八給我，其餘的，你賣高賣低，我都不干涉。”九月聽罷張師婆的話，略一沉便有了主意，的香薰燭如今還不爲人知，賣的人也不多，而且，無論是兇巷還是那災星名頭，想要打開局面還真有些困難，可張師婆不同，裝神弄鬼了這麼多年，想來各行各道的門路都認識些，何不妨抓住這機會好好的利用利用呢？不論張師婆賣出去的價如何，按鋪子裡的八折算，也是能賺不的，要是張師婆貪心，賣出的高價，說不定還能爲的鋪子免費宣傳宣傳，這樣的事，於倒是利多於弊。

“這……”張師婆沒想到九月竟這樣好說話，自己準備的一堆說詞還沒能派上用場，不由一愣。

“怎麼？不願意麼？”九月挑了挑眉，緩緩站了起來，“那就算了。”

“哎哎，我沒說不願意。”張師婆慌忙站了起來，急急說道，“只是，八會不會太高了？”

“嫌高？那就另請高明吧。”九月撇了撇，徑自提往前面走，剛剛走到那樓梯口，約約的便聽到樓上傳來吱吱呀呀的聲音，偶爾間還能聽到兩聲模糊的聲響，不由皺了皺眉，擡頭往樓梯上瞧了瞧。

張師婆見狀，忙追了上來，提著聲清咳了幾聲，笑著說道：“好姑娘，八就八，我也沒說不，你別急著走呀。”

張師婆的清咳一起，樓上的聲音頓時消匿。

九月回頭瞧了瞧張師婆，心生警惕，樓上那聲音分明就是那晚聽到過的，此時卻在張師婆這兒出現，既不是那東西，那必是有人故意而爲，只是不知道那是什麼人，如今一個姑娘家在這兒，若真遇到什麼，還真有些麻煩，想到這兒，九月再次擡腳往外走。

“噯，我都同意了，你怎麼還走啊？”張師婆急了，橫上一步就張開手攔住了九月。

“我聽到了。”九月看著，淡淡的說道，“等我做好了，自然會來尋你，到時候，銀貨兩訖便是。”

“好，好好。”張師婆聞言大喜，連連點頭，接著，又不放心的問道，“那你什麼時候能送來？”

“最快兩三天吧，眼見要過年了，我也想換些年貨回去過個安逸年。”九月半真半假的應道，“我先回去了，張師婆留步。”

“好，好好好。”張師婆連連點頭，讓開了子。

就在這時，門被敲響了，張師婆看了看，高聲應道：“誰啊？”

“張師婆，是我，來求福袋的。”一個聲氣的男子聲音在外面響起。

“來了。”張師婆應了一聲，衝九月笑了笑，引出去。

門開了，九月看到外面站著一個高高胖胖的中年漢子，著有些凌，襟前還沾了不的油膩，手上還抓著一個酒罈子，整個人酒氣熏天，看到九月時，那雙惺鬆的眼睛不由一亮，便膠在了九月上。

九月心頭一跳，厭惡的皺了眉讓到一邊，等著這人進門後，便立即出去。

“老婆子，怎麼這麼慢呢？”漢子盯著九月，突然“咕嚕”一聲嚥了一口口水，開口衝張師婆問道，“這是誰啊？”

“這是……”張師婆一雙眼睛連連流轉，哪不清楚這漢子在想什麼，笑著便要把九月的份說出來，可話沒說完，又聽到外面響起了一聲嘻笑：“張師婆，我們東家讓我來問問，我們東家訂的偶人什麼時候能好啊？”

話音剛落，阿仁就開了門口的漢子，笑嘻嘻的出現在張師婆面前，他一進來，目便掃向了九月，看到無恙，咧著笑了笑卻沒有打招呼。

“催催催，催什麼催，喏，就在那邊屋裡，自己去搬吧。”張師婆不悅的看著阿仁，衝著邊上小屋呶了呶，“兩對金慾，你手腳輕些，弄壞了可得你自個兒賠。”

“得嘞。”阿仁應了一聲，衝門口揮了揮手，接著，阿貴就了進來。

那酒醺醺的漢子被阿貴一，子一歪，險些跌倒，他狠狠的瞪了阿貴一眼，張了張，卻沒有發出聲音。

阿貴不屑的橫了他一眼，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小心點兒。”張師婆不放心，跟著阿仁阿貴進去了。

九月皺了皺眉，想出去麼，門口還有這樣一位堵著，留下麼，那種不舒服的覺卻始終縈繞著，讓很不自在。

“你，什麼名字？”那漢子見屋裡沒人，子一歪，扶著門檻就踏了進來，一雙眼睛盯著九月不放。

九月皺眉，沒打算理會他，可是，那人卻漸漸的近，沖天的酒氣已然惹得胃中一陣翻騰。

這張師婆怎麼還與這些人往來？九月退後一步，準備伺機出去。

“你，什麼名字？”那漢子見九月不理會他，有些生氣，把酒罈子抱在懷裡，手就往九月這邊抓來。

“讓一下，讓一下。”阿仁從後面冒了出來，一隻手一個的提溜著一對金慾，到了九月邊時，他低低的說了句，“快走。”

“你幹什麼？”屋中線昏暗，阿仁手裡的一對紙人兒臉白白的，看起來煞是嚇人，那漢了猝不及防之下，被阿仁嚇退了兩步，心裡氣惱，衝著阿仁就斥罵道，“眼睛瞎了？沒見這兒有人啊？”

“嘁，你才瞎了，沒見這麼大東西過來了？衝撞了這金慾，小心它們晚上來找你。”阿仁擋在那漢子面前，梗著脖子就高聲罵道，“滾一邊去，這可是錢老爺家訂的，弄壞了，你賠不起。”

九月接收到阿仁的暗示，心知他們倆必不是單純爲了這些紙偶人而來，心下激，只是這會兒卻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便瞅準了機會，趁著阿仁擋住那漢子的景，側從阿仁後繞了過去，三步並作兩步出了門。

那漢子瞥到九月出去，不甘心的想要追出來，卻不想，他剛剛踏出一步，邊的阿仁便把手上的紙偶人擋了過來，一邊嚷嚷著：“讓開讓開，好狗不擋道哦。”

“當心當心，壞了要遭報應的。”阿貴也提著一對出來了，擋在了那漢子的另一邊，大呼小的接話道。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九月已然出了門，順著巷子快步回到了鋪子裡，鋪子里人並不多，趁著人家不注意，閃進了櫃檯，拐進了貨架後，回到了自家後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