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太妃松了口氣,“大半夜的,煩勞魏大夫了,孩子一病,大人就急的慌了腳,還請魏大夫諒一二。”
楊老太妃委婉解釋,魏大夫忙拱手躬笑道:“老太妃言重了,父母心哪個不是這樣?我家那小孫子咳嗽一聲,我都得當大病診半天呢。”
楊老太妃笑起來,示意婆子帶魏大夫出去開藥方,沒等魏大夫出門,喬夫人剛要張口,楊老太妃搶先道:“魏大夫說沒事,就肯定沒事,這會兒離天亮也沒幾個時辰了,再說,姐兒這會兒除了有點兒熱,別的也沒什麼,你先安心守著,到明天午正前后姐兒沒好再說別的。”
喬夫人低頭答應了一聲,心里的擔憂了,憤懣卻蓬而起,那個姓李的,想干什麼?不把放眼里?沒進府就開始禍害們陸家了?
魏大夫開了方子,又細細囑咐了幾句,出王府上了車,隨同出診的小魏大夫悶悶的吐了口氣,“這位大夫人,越來越不客氣了!們府上哪個孩子生病不是父親冶好的?不過了幾口涼氣,發了點熱,你看看那話說的!每次給生的那幾位診病都得讓人生一肚子悶氣。”
“你看看你!”魏大夫沉下了臉,“我教過你多回了?專攻兒科的人,頭一樣脾氣要好,為人父母擔心兒,這一條你得諒!”
小魏大夫低頭領訓,卻嘀咕了一句,“這明明屬愚昧蠻橫之家不可醫……”
“笨!”魏大夫一掌拍在小兒子頭上,“老太妃愚昧蠻橫嗎?王爺愚昧蠻橫嗎?喬夫人能算什麼?這會兒當家作主,那是因為王爺還沒親,王爺了親,有了王妃,嘿嘿!”
魏大夫干笑幾聲,“等從這王府分家出門,開府自立,那就算愚昧蠻橫之家,咱們魏家不醫不治不就是了。”
陸家三娘子的病好了,喬夫人的病也好了,蘇府里,隨嬤嬤正聲和蘇四小姐說話:“……這離除夕沒兩天了,姑娘再親自去王府不大合適,再說,若是姑娘親自去,必定要先到老祖宗面前奉承,再到大夫人屋里,時候有限。”
隨嬤嬤一邊說,一邊打量著蘇四小姐的臉,見神稍稍緩和,接著笑道:“老奴代姑娘過去看大夫人,也是為了跟大夫人說幾句要話。”
“你想跟說什麼?你跟有什麼要話說?”蘇四小姐頓時一臉警惕。
隨嬤嬤暗暗嘆了口氣,臉上毫不,“姑娘也知道,前兒個三娘子生病,大夫人可沒能請到姚圣手,還是魏大夫給看的病。”
“這我知道,姚圣手哪是那麼好請的?誰不知道姚圣手脾氣怪,去年在京城,華貴妃病了,想請姚圣手看一看,姚圣手理也沒理,家一個小丫頭病了,就敢去請姚圣手,以為那臉多大呢?”
蘇四小姐撇著,極其瞧不上商戶出的喬夫人,平時不得不應酬,已經應酬的一肚皮委屈怨氣了。
“就在前一天,那位李姑娘拜見老祖宗,喬夫人讓牡丹去李姑娘給看病,那李姑娘說病著,沒法診脈,薦了姚圣手給喬夫人看病。”
“姚圣手去了?”蘇四小姐一聲驚。
“去了,可當天夜里,三娘子渾滾燙,喬夫人讓管事到玉華院去請姚圣手,玉華院的門房把大夫人的管事打出來了。”隨嬤嬤說的很慢,一邊說,一邊看著蘇四小姐。
“你這話什麼意思?姚圣手……你是說,是姓李的讓人把管事打出去的?失心瘋了?敢惹大夫人?”
隨嬤嬤見蘇四小姐能想到這些,出幾分贊賞,“姑娘是聰明人,咱不管怎麼敢惹大夫人,也不管是不是失心瘋了,總之,又狠狠打了大夫人一掌,喬四爺那是舊仇,這又添了新恨!”
“真是蠢貨!那你要跟說什麼?”蘇四小姐聲如銀鈴,愉快極了。
“老奴是想跟大夫人說一說,讓想辦法把那位李姑娘接進府,替王爺和姑娘辦了這件尷尬事。”
“你瘋了!”蘇四小姐‘呼’的竄了起來,又急又氣,聲音都變了。
“姑娘!”隨嬤嬤皺起了眉,“我跟姑娘說過多回了!李姑娘這樣的醫, 這樣的聲,王爺必定不會放棄,姑娘若是容不下,那就別想嫁進梁王府!”
“他敢!我是……”
“姑娘!”隨嬤嬤聲俱厲,蘇四小姐一扁,眼淚滾珠般往下掉。
“姑娘!”隨嬤嬤一聲長嘆,疲憊又無奈,“這件事,老爺跟姑娘掰開了、碎了,一點一點都跟姑娘說清楚了,姑娘要想嫁進梁王府,做穩這梁王妃的位置,以至于以后坐穩更高貴的位置,頭一條,姑娘必須想王爺要想的事,做好王爺想要的事,王爺現在要的,就是兩全齊!姑娘若是做不到,那還是不要嫁了,省的以后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蘇四小姐的哭聲更響了。
“姑娘,那李姑娘不進梁王府,還住進了玉華院,擺明了是想要嫁進梁王府的,咱們請了青林先生,就能找人冒充青林先生的先生,如今又請到了姚圣手,人家一招一招已經殺上來了,姑娘還在這兒爭風吃醋,想著獨占王爺,姑娘,王爺那樣的人,是您能獨占的了的嗎?”
隨嬤嬤的話一點兒也不客氣,對這位好好說話絕對不聽,罵輕了就大哭,罵重了雖說一陣接一陣卻還能聽進去幾句的四小姐,的耐心越來越。
“我不嫁了就是了!”蘇四小姐跺腳大哭。
“姑娘這樣,老奴也覺得不嫁最好!”隨嬤嬤飛快接道:“老奴這就去跟老爺說,明兒個老奴就收拾收拾回老家養老了。”隨嬤嬤抬腳就走,蘇四小姐撲上去一把揪住隨嬤嬤,“你怎麼……我跟他……先皇賜婚,誰都不能反悔。”
隨嬤嬤板著臉一句話不說,甩了一把,又甩了一把。
“我聽嬤嬤的還不行麼。”蘇四小姐委屈的一聲接一聲,的幾乎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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