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澤言小心翼翼地問:“墳墓選址的事……”
這件事,他可不敢讓喬西一個人拿主意。
萬一喬西怒了封霆川,那可怎麼好!
“去月東山一趟。”封霆川沉默了下,冷聲,“把墳墓,安葬在月東山那邊。”
“是,我知道了。”
唐澤言點了點頭,就要迅速出門。
這個結果,和他想的一模一樣。
看著唐澤言離開的模樣,封霆川卻沉默了下,旋即低喝:“回來!”
“封三爺?”
唐澤言不明所以地回過頭。
“不去月東山。”封霆川擰眉,沉聲,“還是……先安置到玉角灣去吧。”
玉角灣,那是喬西的主意。
唐澤言明顯愣了下。他過了半天才收回詫異的視線,微微低頭:“好的,封三爺。”
封霆川心煩意擺了擺手:“去吧。”
“是。”
唐澤言迅速退下。
封霆川抿了。
墳墓,是可以遷移的。
雖說這樣做,看上去對蘇雨是會有些不敬。但蘇雨已經逝去,死者已矣。不管他們做了什麼,蘇雨也是都不會知道的了。
他遵從了喬西的心愿。
只是,喬西會不會像以前一樣,遵從他的意思?
這個問題,封霆川也不知道。
……
喬家。
方管家已經從安珍口中,得到了唐澤言問題的答案。
他躊躇滿志地從安珍的房間里,大步離開了。
安珍這會兒已經是心煩意,對剛才外頭唐澤言和方管家的竊竊私語本就沒發現。
站一會兒坐一會兒,想想自己先前剛答應過方管家的事,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當然。
安珍從未懷疑,自己一定要去哭求安靜,讓將一切真相全都告訴封霆川,求得對方饒恕的事。
讓安靜把一切的真相都告訴封霆川,這不止是為了安靜,也是為了自己。
自己年紀大了,也養尊優慣了。即使先前面對喬振國的時候,也習慣了咄咄人的剛手段。渾然忘了自己剛想攀上喬振國那會兒,是多麼的百般婉轉,低聲下氣。
不委屈的日子,習慣了就是習慣了。
現在的,就回不到過去。
就如同現在的吃穿用度,僅僅是被喬振國委屈了幾天,就已經不了了。
安珍就無法想象,有朝一日自己若是真的被喬振國徹底拋棄,財產也通通被凍結……到時候,又該怎麼辦。
安珍心煩意地咬了咬,眼底的漸漸狠戾。
沒錯,必須去找安靜。現在就去!
只有求得封霆川放過安靜,再利用安靜去給自己賺錢,才能維持這樣奢華的上流生活。
雖說的社會地位,是一去不復返了。但不管怎麼說,都得維持自己上流社會的生活品質才行!
更何況,作為母親,也是希安靜活下來的!
安珍一咬牙,轉頭跑到安靜的房間里。
安靜正在閣樓上發呆。
看著屋角的一黑褐痕跡,眼神寫滿鷙。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塊痕跡,應該是喬西留下的。
當時喬西被方管家還是誰推了一把,撞在地上,上還見了、掛了彩。
思及此,安靜恨恨地咬牙。
為什麼喬西那賤人,當時只是簡簡單單的掛彩而已。
如果當時,喬西湊巧撞到了太,或者什麼致命的部位……
那麼現在,也就不用再被人關在這里了!
“賤人,就是個賤人。”
安靜氣急敗壞地低罵出聲。
安珍在門外,恰好聽見這一句。
原本推在門上的手,頓時停頓了下。
糟了。
看來這安靜對喬西的怨念,還是深重得很!
但就算是這樣,又能怎麼辦。還不是得好好地勸安靜一頓,讓跟封霆川說實話?
畢竟只有這樣,和安靜才能離開海城,找個新地方過好日子呀!
安珍如此這般想了想,頓時篤定了主意。
一推門進了房間,裝作沒看見安靜在發脾氣的樣子,揚著嗓子了一聲:“靜呀——”
安靜回過頭看著安珍。
的眼神,充滿怨毒和狠。
饒是安珍也不是省油的燈,這會兒對上親兒的眼神,安珍還是狠狠打了個哆嗦。
“靜你,你冷靜點。”安珍迫不得已,放了嗓音,“媽媽聽說你在發脾氣,媽媽很擔心你。”
“擔心我?”安靜冷冷地笑, “媽媽你要是真的擔心我,就幫我個忙,把喬西給理掉好了。”
“靜你……”安珍聽得一陣無奈。安靜真的是魔怔了,“不要提媽媽做不到的事,好不好?”
安靜冷冷地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安珍呆呆地看著安靜。
現在的安靜,讓覺得心驚。
安珍也算是養尊優了這麼多年。
有些道理,心里清楚得很。
順境,會讓一個人的一言一行,都變得優雅和善。
而逆境……則會讓一個人,最大程度暴出自己的本。
現在的安靜,就是暴出本了。
如果說先前的安靜外表溫和善,雖然是裝出來的,卻也博了個人人喜的結果。
那麼現在的,就連最后一點兒和善的外表,都消失了!
這樣的安靜,即使離開了喬家,即使重獲自由。
到時候,又能讓自己和,過上好而富貴的生活嗎、
安珍越想越失落,嚶嚶地哭泣起來:“小……小,你真的讓媽媽太失了。媽媽和你過了這麼多年,希的無非是你能開開心心的活。可,可你看看現在的你自己。你變了什麼樣子啊?”
安靜聞言,臉有著一瞬間的:“媽……”
安珍見針,迅速來到安靜面前,一把拉起的手,語氣:“小,你聽媽的話。封三爺這個人不是咱們能惹得起的,你就別犟了。咱們離開這里,姓埋名。等風頭過了再好好找個地方,繼續過咱們的瀟灑日子,不好嗎?”
安靜神微。
其實最近午夜夢回,每次想起自己先前的優雅,眾人艷羨……安靜又何嘗不會覺得,有些恍惚。
只是,就算再怎麼懷念過去。
有些事,也終究回不到從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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