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孫也要回去了，今日在您這得了一本好書，我得回去好好瞧瞧。”紀莞也從榻上站了起來。

見們一個賽一個的勤好學，紀老夫人高興都來不及，哪里還會攔著，當下吩咐夏禾包了兩盒金卷送們倆出去。

外面依舊雨綿綿，紀芙一出來就打了個寒。

青蘭趕給系上了棉綢披風，雖然沒有蜀錦珍貴，不過做工很好，上面的繡的花鳥活靈活現的，十分致。

“三妹妹的披風是自己做的嗎？這刺繡好生致。”紀莞毫不掩飾的贊嘆道。

“大姐姐喜歡嗎？若是不嫌棄改日妹妹也給你做一件吧，說來我能有機會學習管家之事，還是托了大姐姐的福呢。”被紀莞這麼夸贊，紀芙臉上劃過一得，除了詩詞，在刺繡上也是下了很大一番功夫的。

紀莞搖了搖頭：“喜歡是喜歡的，只不過這太大件了，費功夫，不如三妹妹幫我繡個荷包吧。”

幫紀芙不過是順手，且更多的是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煩。

“那我回去就給大姐姐繡。”紀芙笑瞇瞇的道。

紀莞想了想：“這不急，過了這段時日再做也來得及。”

兩人的院子并不順路，只同行了一段路就分開了。

清從剛才開始憋了許久未說話，與紀芙一分開就像重獲自由了一般：“小姐，三小姐的紅是做得不錯，可與落雪比起來就差遠了，你為何還要讓給你做荷包呢？”

言冰很是無語，清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沒邊了，張就來，主子的事也敢隨意過問：“清，你規矩都學哪去了，小姐做事自有的用意，你再這樣我可告訴陳嬤嬤了。”

清一聽提起陳嬤嬤那點好奇心瞬間就熄了，對于紀莞邊伺候的人陳嬤嬤向來嚴厲，要求極高，當初們學規矩的時候可沒吃苦頭，就是現在也依然心有戚戚。

紀莞的心卻沒有們這麼輕松，手出傘外心事重重的問道：“言冰，這雨下了幾日了，應該有八九天了吧。”

“今日已經是第十天了。”言冰想到這個心也有些低落。

只剩清還有些不著頭腦。

“一會兒我們再去杏花巷看看，整日下雨，我這心里終歸有些不安。”紀莞擰著眉頭，已經連下了這麼多日的雨，過不了兩日這些糧食也該派上用場了，在這之前必須得確保這些糧食不能出任何問題。

言冰想了想說道：“奴婢前兩日去查看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我們找的位置地勢高，輕易不會積水，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

紀莞依舊悶悶的，清和言冰見此也極有默契的不再多話，幾人沉默著加快了步伐，很快就回了棲云苑。

進了屋里才剛坐下不久，聽雨就踉踉蹌蹌的跑了進來，言冰皺著眉剛準備說幾句，見面蒼白，雙眼失神，察覺況有些不對，忙轉了話頭關切的問道：“聽雨，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紀莞也納悶的朝看過來。

“小姐，如意、如意死了。”

紀莞眉頭皺得更了：“如意？如意不是走了嗎？你從何聽來的消息？”

言冰聞言也很是詫異，如意是親自送出城的，那日還是活生生的一個人，乍然聽到死了的消息還有些沒緩過來。

紀莞讓清倒了杯熱茶給落雪，聽雨捧著茶水猛灌了幾口，心神總算穩了幾分，子也沒那麼抖了：“今日一早，城外發現了一尸，是護城河漲水從旁邊的泥地里沖出來的，被路過的村民發現報了案，府就在府衙外搭了認尸棚，許多人都去看了，也是巧了，如意的嬸嬸正好也在，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如意，聽說是溺死的，尸這會兒已經被嬸嬸領回雙環巷了，現在就放在巷口。”

說到這聽雨的臉又白了幾分，聲道：“如意的嬸嬸與奴婢的姐姐都住在雙環巷，兩家僅一墻之隔，今早奴婢從姐姐家出來，只瞧了一眼就嚇壞了，尸已經腐爛泡壞，完全看不出人樣了，特別嚇人。”

清只要稍稍一想那場面就幾嘔吐，目同的看向聽雨， 上前安的輕拍了拍的背。

紀莞面不解：“既然尸已經面目全非，嬸嬸又是如何認出來的？”

聽雨頓了頓，好一會兒才接著說道：“如意自小父母雙亡，是被叔嬸帶大的，嬸嬸說如意的左手手指生得與常人不同，小拇指與無名指差不多長，一看就知道了，而且如意手上帶的銀鐲子是上個月剛給如意打的。”

“小姐，這到底是何人要這般對如意痛下殺手，就是有矛盾教訓教訓就是了，也不該殺人啊，太殘忍了。”

雖然如意跟在二小姐邊做了不壞事，可到底沒有傷及人命，落得這個下場也太凄慘了些。

紀莞心下早就有了數，過窗戶看向婉瑩居的方向。

除了那個人不會有別人了，是低估了徐氏的狠毒。雖然如意的死錯不在，心里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言冰心細，順著紀莞的視線向外看去，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口道：“小姐，你不會指的是婉瑩居那位吧。”

清和聽雨震驚了，紛紛驚愕的看向紀莞，似乎在求證。

“想來不會錯了，徐氏應是恨極了如意指證紀薇，所以才會殺了泄憤。”紀莞默了默，斂下眸子，語氣輕如云煙：“這事也是我思慮不夠周全。”

“小姐，這怎麼能怪你呢，當初你可是給了選擇的，若不是自己怕吃苦又貪財，不愿聽從小姐的安排，哪里至于丟了命。”清憤然道，可憐之人自有可恨之。

“可是那幾日奴婢日日都有讓人盯著那邊，并不曾見徐姨娘出過門，且二小姐走后第二日就告了病……”言冰說著就怔住了，徐姨娘是沒出過門，可畫眉和喜鵲都出去過，這種事又不需要自己親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