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婉瑩居見過。”紀莞沉聲道。
從前與徐氏親近有加,經常會跑到婉瑩居玩,有一回,與紀薇捉迷藏,躲進了婉瑩居的一間偏房里。
那間屋子很暗,就算是在炎炎夏季的午日里,也沒有多亮招進來。
房間很空曠,沒有家什麼的,四個角落里皆放置了冰盆,不停的冒著森森涼氣,在屋子中間的木架子上就有一盆形似蘭草的植。
當時還覺得納悶,這棵植雖然長得也算新奇,但又不是什麼珍貴花草,為何還要單獨用一個房間來養著,太奢侈了吧。
不過看著它微白的葉子泛著淺綠,晶瑩剔如玉一般,倒也煞是好看,一時沒忍住就折了兩片葉子打算拿給紀薇看。
只是還沒等找到紀薇便被徐姨娘知道了,這也是那些年里第一次見徐姨娘變了臉,那張艷麗的臉上再不是過去常掛著的溫笑意,而是雷雨前的沉沉暮靄。
直到現在也無法忘記徐氏當時的表,只是當時看不懂罷了,那神里包含了太多,生氣,憤怒、嫌惡、猙獰……
那一日婉瑩居的所有丫鬟都了罰,罪名是失職。
自那以后便很在去婉瑩居,都是邀紀薇來棲云院里玩。
曾問過紀薇那棵植的事,只是紀薇像是并不怎麼興趣的樣子,隨口敷衍了幾句,也就懶得管了
那時候不過八九歲,正是新鮮的年紀,有了新東西,便很快就忘之腦后了,至于徐氏,以的城府心計,收服一個小孩子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
現在想想,那棵養在婉瑩居偏房里的怪草怕就是雪芯草了。
“有冰息丸的方子,又養了雪芯草,小姐,徐姨娘邊定然有安雪國藥師一脈的后人。”朗月言語十分篤定。
紀莞兩道秀氣的眉微凝:“安雪國藥師一脈的后人,會安心給人當奴婢使喚嗎?”
“大小姐有所不知,安雪國藥師一脈嫡系才是傳承,庶子與嫡子的地位天差地別,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尤其是庶子所生的孩子,就更別說了。”朗月頓了頓又繼續道:“況且藥師一脈也并不是全部都通醫理的,傳聞藥師一脈的先人留下了許多曠世絕倫的奇妙藥方,這些藥方就是藥師一脈的傳承,除了嫡系一脈的繼承人,其他人是沒資格接的。”
“既是這樣,那畫眉能得到這個方子就定有詭異,只是你是如何知道的這麼清楚的。”紀莞心里有種奇怪的覺,又說不上是哪里怪異。
朗月微微斂下眉眼:“奴婢與朗星不同,主攻的就是醫理,自然對這些醫藥相關的東西十分興趣,而且安雪國藥師一脈的傳承也不是什麼,只要細查都能查到,難得一窺的是那些珍貴藥方,這冰息丸便是其中一種。”
“只是這藥若真有這麼神奇,那豈不是可以賣得天價了,又何必與人做丫鬟看人臉過活。”紀莞心里已經認定了此藥是徐氏邊的畫眉所制。
“小姐是個明白人,世界上真有這樣神奇的藥那豈不是可以仙了,萬事有益就有弊,這冰息丸雖然效果神奇,但是極寒且有微毒,多服則會影響生育。”
“對男子可會有影響?”紀莞心里不有了某種懷疑。
朗月抬眼看了一眼紀莞,才開口道:“若是子服了此藥后與男子同房,時日久了同樣會有影響的。”
紀莞不知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若猜想的不錯,紀家已有多年不曾有新生兒,定是與徐氏服用冰息丸有關,也不知父親知道了會有何想。
天理昭昭,報應不爽,上一世直到死前也不曾聽說過父親紀安哪個妾室有過孕,可即便如此,的親弟弟,紀家唯一的子嗣卻被送到了那種下三濫的地方,屈辱慘死,
當真是好狠的心腸!
“朗月,這個藥你可會配?”
朗月不明白紀莞到底想做什麼, 點了點頭:“會是會,只是想要配此藥還要——”
不必說完紀莞也知道說的是什麼,藥是好配,難的是藥引子……
“藥引子的事給我,你只需要將藥替我配出來就行。”紀莞角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朗星頷首:“小姐放心,只要藥材備齊,奴婢定可以配出冰息丸。”
“那就好。”
才說完話,門外便傳來了聽雨的聲音:“小姐,奴婢進來了。”
“進來吧。”
得到回應聽雨推門走了進來:“小姐,午膳已經好了,是現在擺膳還是再等一會兒。”
紀莞這才覺得腹中有些,早上急著出門,早膳也只隨意吃了幾口。
“現在吧,擺在前廳,將四爺喊過來一道用膳。”
“是,奴婢這就去。”
朗星將公告在了二門最顯眼的一,來來往往的下人們都能看得到,完后朗星還眉飛舞的朗讀了一遍,引了一大群丫鬟婆子小廝前來觀看,一個個神十分興,還以為有什麼特大的喜訊要公告,待聽完朗星的誦讀,來人的笑容一個個僵在了臉上,心虛的你看我我看你。
朗星似笑非笑的瞥了他們一眼,來回踱步道:“今日府里傳言想必大家都知道,澄明閣的姜婆子膽大包天謀害主子,已經是罪證確鑿,大小姐心善,原還想著這姜婆子畢竟是徐姨娘的陪嫁嬤嬤,給兩分臉面并不打算聲張出來,卻不曾想有人人用心如此歹毒,竟敢利用此事污蔑大小姐的名聲,大小姐萬分無奈只得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公告出來,也是以儆效尤,若是再有人造謠生事,如何置你們心里也應該有數了。”
“原來是這樣啊,這喪盡天良的姜婆子連主子都敢磋磨,簡直是死有余辜。”一名圓臉的婦人狠狠啐了一口,似是想起來了什麼,臉一變,指著一個穿赭石裳的婆子大聲斥道:“閔婆子,今兒這消息還是你告訴我的呢,你這賊婆子,我跟你有什麼仇什麼愿,你是想害死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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