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伴君如伴虎,說的就是上位者的多疑,在姨母那兒也見過幾回皇上,不過那都是平常的時候,這樣子單獨在書房覲見,前世今生,還是頭一次,心頭不免有些張,只是再張也得打起神。
寧昇見背得筆直,神平靜,毫慌張都不曾有,小小年紀能有這份膽識與氣度,實在難得。
“不愧是老國公的外甥,不錯。”寧昇突然笑了起來,眸子里卻依舊是冷冰冰的。
皇上說的話,旁人誰敢隨便聽聽。
紀莞聞言心里一沉,言語間只提起是肅國公府的外甥,卻半句不提紀家的份,看來皇上對肅國公府的猜忌比想的還要重得多。
原就是考慮到這層,才不吝麻煩的找到張子欽,如今證明這麼做果然是對的。
“多謝皇上夸獎,臣若是真能有外祖父一分的威武,以后就是嫁人了也不愁了。”紀莞臉上洋溢著喜意,看起來憨十足。
今日特意讓清替梳的雙髻就是為的此刻,反正年紀尚淺,有些問題就是科打諢,蒙混過去想必皇上也不會怪罪于。
此刻一淺綠的顯得的小臉嘟嘟的,了幾分平日里清冷的氣息,一雙烏黑的眸子如同深山里的湖水般清澈寧靜。
不得不說紀莞長了一雙十分有欺騙的剪水瞳眸。
果然皇上面緩和了下來,哈哈大笑了幾聲道:“你才多大的年紀,就已經想著嫁人了,讓你爹知道了,定要教訓你了。”
“臣只是……”紀莞作勢的低下了頭,仿佛真的害了。
“張卿已經將你要獻糧的事告訴朕了,只是朕十分好奇,你一個閨閣千金小姐為何要買下數量如此之多的糧食,而且是在半個月前就已經準備好了。”
紀莞早知道皇上會有此一問,之前與張子欽略略說過一些,也不知張子欽有沒有向皇上說夢見洪災一事,皇上是真不知還是想聽親口再說一遍。
“臣有罪。”紀莞又跪了下去,臉十分悲傷。
“三十萬擔糧食不是小數目,你獻糧有功,何罪之有。”寧昇右手把玩著一只和田玉扳指,似笑非笑的看著。
“臣半月前曾夢到過此次洪災。”紀莞道。
寧昇神未變,目深深的看著,這件事之前張子欽已經同他說過,他當時心里也很是震驚,只不過想再親自確認一遍罷了。
“哦!竟有如此詭異之事,為何你之前不曾說出來,或許這幾百上千萬的災民就可以幸免于難了。”寧昇語氣有些沉重,帶著一不悅。
“皇上,若非是臣不想說,此刻臣心中也十分痛心,只是臣當時說出來,皇上可會相信?做了那個夢之后,臣心里一直十分不安,也一直在心中祈求希它真的只是一個夢,以防萬一,臣能做的只有盡最大的能力買下盡可能多的糧食,”紀莞直接問道,清澈的眸子里一膽怯也無。
寧昇心里的那不悅也散去了些許,如所說,若是當時真的將夢境說出來,別說他不會相信,說不得還會遷怒于,畢竟太平盛世里這種傳言,不僅會引起恐慌,還會有人會借此來攻訐他為帝失德,這是他絕對不會容忍的。
“這麼大批糧食,買下來應該要費不勁,你不過一個半大的孩子,如何避過眾人耳目的,朕方才已經問過你父親了,他好像并不知。”寧昇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久居上位,皇上的疑心向來是沒那麼容易打消的,何況紀莞的份那麼敏,由不得他不多思。
老狐貍,分明就沒問過父親此事,看父親那模樣,估計就是似是而非的說了幾句話,怪不得回府時臉那麼難看,只怕是一直都沒有揣測到皇上的用意而心神不寧吧。
紀莞在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氣,眼下倒沒有方才那麼張了:“臣父親每日里公務繁忙,哪里有時間時時關注臣的向,買糧時只需要多打聽打聽就好了,那時還沒有洪災,買糧雖然有些奇怪但也不是多麻煩的事,而且臣還瞞著臣舅舅借了幾個人幫忙看守,舅舅向來疼我,還以為臣要開鋪子,連問都不曾問過。 ”
這些事不是什麼大事,但是此刻說出來以免到時候又多生事端,畢竟有時候就是這些不起眼的事才容易招惹麻煩。
還真沒想錯,皇上之所以這麼久才召見,就是派人先核查去了。
“好了,這件事朕會安排好,朕還聽說你在城門口親自為難民施粥?”
紀莞微微頷首,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回皇上的話,只是前兩日而已,后面這些日子臣躲懶,都是臣的丫鬟們在忙活。”
“你倒是謙虛,看來紀相生了個好兒。”寧昇失笑道。
“朕乏了,你退下吧。”
“皇上,臣有個請求……”紀莞言又止。
寧昇見如此反應,略有些不悅,沉聲道:“說吧。”
“臣許久沒有見過姨母了,很是想念,可否準許臣前去瑤華宮看姨母。”
“就這樣?你沒有別的請求了?”寧昇問道。
“沒了,就這一個請求,臣年喪母,姨母待臣如親,上回臣病了一回,已是許久沒見過姨母了,難得進宮一回,便想著去看看。”
“你倒是謙虛,看來紀相生了個好兒。”寧昇失笑道。
“朕乏了,你退下吧。”
“皇上,臣有個請求……”紀莞言又止。
寧昇見如此反應,略有些不悅,沉聲道:“說吧。”
“臣許久沒有見過姨母了,很是想念,可否準許臣前去瑤華宮看姨母。”
“就這樣?你沒有別的請求了?”寧昇問道。
“沒了,就這一個請求,臣年喪母,姨母待臣如親,上回臣病了一回,已是許久沒見過姨母了,難得進宮一回,便想著去看看。”
“沒了,就這一個請求,臣年喪母,姨母待臣如親,上回臣病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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