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了。”惠能大師捋了一把花白的胡子,沉道:“這位小姐是八字純之,此等質寒,命格更是怪異,極容易沾染邪之。”
說罷他將目投向林嬤嬤:“施主,若是貧僧猜得不錯,方才那個院子便是這位小姐的院子吧。”
林嬤嬤眉心微皺,猶豫了下還是點了點頭:“是,那正是我們大小姐的院子。”
惠能大師了然道:“貧僧方才從大小姐上嗅到了與那院中一樣味道,不過大小姐上的味道更加強烈,貧僧想來定是那邪附在了大小姐上,只是長此以往,不僅對大小姐有損,對府上的人影響也不好,尤其是此邪兇惡,恐對——”惠能說著突然停了下來。
林嬤嬤聞言瞳孔深微微一,不可置信的看向紀莞。
“恐什麼,此事攸關合府上下這麼多人,還請大師不要賣關子了。”徐姨娘面帶憂慮的道,眾人皆是長了脖子期期艾艾的看著惠能,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此邪很是兇惡,與紀家相沖,恐對紀府子息不利,更是會影響府上運。”
此話一出,眾人俱倒吸了一口氣,個個目炯炯的朝紀莞看來,那眼神里的嫌惡與忌憚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
就連紀老夫人的眼里也全是探究,別的不說,相府的子息凋零倒是真的,這麼多年,府里的男孩就紀然一個,孩也只得了那麼幾個,近幾年更是一無所出。
按理說安兒年紀不大,也沒什麼問題,府里也有幾房姬妾,不應該這麼久了連個孩子都沒生出來才是。
紀安就更別說了,在惠能的話一落,臉就立即冷下來,看向紀莞的眼神淬了毒似的,仿佛那不是自己的兒。
這時,一道稚的聲音裹挾著怒意想起:“妖僧,你胡說八道,我姐姐上本就什麼味道都沒有,你在這里信口開河。”
紀然氣得滿臉通紅,一雙黑寶石般的瞳仁里此刻全是怒火。
紀蓉立刻站了出來,眼里閃過些許幸災樂禍:“紀然,你是親弟弟,當然護著了,你也不看看,大師是什麼人,這邪的味道豈是你我普通人能聞得出來的。”
惠能胡子下的角微微扯起一個弧度,一臉語重心長的看向紀然:“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小施主的心貧僧自然是理解的,只是貧僧說的都是實言,若是不信,眾人可隨貧僧前去這位小姐的院子里一探究竟。”
“你放肆,我姐姐的院子豈是你說去就去的。”紀然怒道。
“退下,你的禮教呢,惠能大師是得道高僧,哪里容得你這孽障在此無禮。”紀安面上浮著沉沉烏云,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此刻的心極為不好。
“我不,父親,你怎麼能任由這個老和尚污蔑姐姐。”紀然面失,雙目憤然的看向眼前神冷酷的紀安。
還沒等紀安再次怒喝出聲,人群中徐姨娘裊裊婷婷的走了出來:“四爺此話差矣,你這般說可就傷了老爺的心了,大小姐再怎麼說是老爺的親生兒,老爺怎麼可能會不在意呢,只是老爺也是為了大小姐好,妾說句不中聽的話,自從大小姐上次醒來以后,就大變,與以往簡直是天差地別,還幾次三番與老也發生爭執,這在從前可是從來沒有過的。”
徐姨娘說著拿帕子抹了抹眼角,神帶了一凄然:“還有我的薇兒也是,那孩子往日里與大小姐十分要好,子更是乖巧得很,怎麼突然間會做出那等罔顧禮法的事,妾今日總算明白了,定是大小姐上的邪時日久了,薇兒被影響著了,按說這事兒與大小姐無關,可妾的薇兒也著實無辜啊。”
紀莞垂眸站在原,額間的碎發散落在臉頰上,看起來皮瑩白,像個瓷娃娃一般。
心底里一陣冷笑,垂在側的手指卻用力攥。
一個徐氏,字字句句都在把禍頭往上引,說得如此直白,這是怕眾人看不懂嗎?
不僅如此,還順帶為紀薇洗白了一把, 看來是已經在為紀薇回府做準備了,想在這之前就將清理掉,呵呵。
只是就連這紀家子嗣單薄的原因也要栽在頭上,不知道徐氏是真不知道冰息丸的作用還是有意為之了……
不過既然徐氏這般著急想要對付,那……
紀莞挑了挑眉,冷眼瞧著,一個計謀涌上了心頭……
眾人聽了徐氏的話,俱是神各異,忍不住細細打量起紀莞來。
不說還好,一說還真是,大小姐從前在府里就跟個小明似的,明明是個小姑娘卻天天一聲素,打扮也甚是寡淡,說話怯怯細聲細氣的,一副小家子氣的模樣。
哪像現在這樣,是站在那兒就自風華,容貌更是有了大變樣,不僅是變漂亮了,這通的氣質也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只是子變化也忒大了吧,就這回澄明閣姜婆子那事兒,聽說是大小姐親眼看著姜婆子被打得模糊只剩最后一口氣的,這倒不是說姜婆子不該打,只是這腥的場面,就是他們想想都覺得瘆得慌,大小姐眼下也才十二歲的年紀,在那種況下,愣是眼都沒眨,聽說連臉都未變過,這就有些令人唏噓了。
再結合昭覺寺大師的話,一番想下來大小姐還真可能有些問題呢。
大師都說了大小姐命格怪異,說好聽點是會影響邊的人,難聽點可不就是克天克地克父母的天煞孤星之命嘛!
怪不得夫人在大小姐年就去世了,老爺也不大喜歡。
紀然氣得額角冒汗,還與徐氏爭辯幾句,便被紀莞攔下了。
“小然,不必氣惱,相信姐姐,不會有事的。”
“可是姐姐,那個壞人那般說你分明是不懷好意,我就是氣不過。”紀然扁著。
他的聲音并沒有特意小,徐姨娘離得近,自然是聽到了,頓時氣得七竅生煙。
不愧是秦靜嫻生得一對賤種,兩個都是蔫壞的,竟然敢當著面就這麼編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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