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離開民政局好久,夏雨潤還是不敢相信,從被辦證人員詢問是否自愿,到被傅司辰拉出民政局,再到現在,都沒說過一句話。
仿佛還沉浸在嫁作他人婦從此與傅司辰永別的悲傷緒里,要不是手里真真切切地握著結婚證,而結婚證上真真切切著和傅司辰的合照,真真切切寫著和傅司辰的名字,會以為這是一場夢。
這一切太不真實了,幾經波折,幾次反轉,做夢都不敢想最后竟然是傅司辰和登記結婚了。
傅司辰也是,一路都沒有說話,一路都是安靜。
顧申已經被安排回傅氏集團準備各種資料了,只有趙楊在前面開車,據雨潤小姐,哦不,以后得該稱呼大了,據大提供的地址,他一路往臨市開去。
這里到臨市,在通暢通的況下至得三個小時,他們過去怎麼也得下午兩點了。
后座一直靜悄悄的,傅司辰和夏雨潤誰都沒說話,都還在適應現在的新份。
“大爺,”趙楊打破了這一刻的安靜,“馬上出城了,我去旁邊的便利店買點吃的過來,你還發燒呢不能不吃飯,胡醫生專門叮囑的,你吃了飯必須得吃藥。”
“好。”
夏雨潤這才反應過來,抱歉地問道:“你怎麼樣了?”
傅司辰剛想說沒事,趙楊搶先說:“大爺早上暈倒的120,發燒39度半,燒了一夜,都送進搶救室了。”
“啊?”驚恐地看著他,難怪他里那麼燙。
“大爺兩天沒回家了……”
“趙楊,”傅司辰突然打斷,“還不趕去買,我們趕時間。”獨自療傷這種事,說出來太難為了。
趙楊灰溜溜地閉了,趕下車。
夏雨潤抱歉得無地自容,又是額頭又是臉的,急得快哭了,“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不是我離開之后暈倒的?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你可別哭了,看到結婚證上自己的眼睛了嗎?以后你肯定會后悔的。”
“對不起……”
“像對不起啊,謝謝你啊,這種客氣話就不用常常掛在邊了,我們現在是夫妻了,是最親近的人,是自己人,不用那麼多客套。”
夏雨潤的眼睛已經有些刺痛了,但是依然忍不住鼻酸,一本正經地說道:“等我接回了兒,你要是想離婚,我……”
“絕不會!”
目盈盈地看著他,再次提醒,“我們會為你的負擔,我們會讓你很麻煩。”
傅司辰牢牢地握住的手,深款款地說道:“我當然有想過之后可能會遇到很棘手的問題,不過,任何問題我都可以接,只有你離開我,是我所不能承的。”
夏雨潤一下投進他的懷中,“我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那就不用說,我最怕聽到你說分手或離婚,只要你在我邊,所有問題都不是問題,你和孩子,也絕對不會是我的負擔。”
這是他心深最真誠的話語,也是他從小一直所追求的最簡單最平凡的小幸福。他的父母,在他六歲那年不斷爭吵,最后離婚,他至今都記得母親砸爛花瓶時的景,那些碎瓷片狠狠地扎在他的心里,讓他每每想到這一幕就像被千刀萬剮般疼痛。
因為疼痛,因為恐懼,他記得尤為深刻。
此后二十二年,他不相信,不相信婚姻,他一直覺得自己會孤獨終老,直到——夏雨潤的出現。
就像一道夏日里的,猝不及防地照進了他的心里,霸道而又強勢地照亮了他心底里每一個暗的角落,有時候莽撞迷糊,有時候又機靈睿智,明明是被現實生活打趴下的那一類人,卻活得比生活的佼佼者還要樂觀積極。
他想抓住這個小太,占為已有。
“對了, 你說你有一對兒,可你總說兒在福利院,那兒子呢?”
“兒子被人收養走了,至今下落不明,找到一個是一個,我想先接兒回家,再找兒子。”
“好,給我,你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放心。”
很快,趙楊買了簡單的便當就回來了,他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只知道原本獨坐兩邊的兩個人,現在已經挨著坐了,以后這種狗糧他應該會經常吃到,還是要提前適應一下才行。
他說:“大,你盡管當我是空氣,我是一個沒有的老司機。”
夏雨潤的臉一下就漲紅了,怎麼就大了,這個稱呼讓坐立不安,慌無措,同時,也之有愧。
傅司辰腳踢了一下駕駛座后面,他所關注到的點和夏雨潤不同,“說話注意點,在大面前不許開黃腔。”
急急忙忙地糾正道:“誒,你們可別這麼我,這要是讓老爺子聽到,那就完了。”
傅司辰淡定地笑笑,“完不了,我現在終于會到他當時的覺了,新婚啊,多開心啊,就算天砸下來也無所謂的。”
大爺笑,趙楊也跟著笑,這兩天他都擔心大爺的,現在終于看到笑容了。
可是,夏雨潤卻皺起了眉頭,如實說道:“葉英昨天早上跟我去了莊家之后,就沒有再回去了,現在還被莊太太著。”
“什麼?”又是一件他震驚不已的事,“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趙楊自己人,知道也沒事。”
趙楊急匆匆地了幾口飯菜,繼續開車,想爭取在下午兩點之前趕到福利院。
“我也不知道從哪里說起,這件事我是昨天才知道的,之后一直忙著找孩子,莊太太讓我先找孩子,其他的事先別管,以后會跟我們坦白一切。”
“又跟莊太太什麼事?”
夏雨潤定定地看著他,認認真真地說道:“我,是莊太太的兒,莊靖亭是葉英的兒子,在我們出生的時候,莊太太為了要一個繼承人,把我和莊靖亭換了,莊董事長到現在都不知道。”
傅司辰聽得目瞪口呆,就連一向以穩著稱的老司機趙楊,也不下心晃了一下方向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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