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走到床邊放下藥箱，看蘇音合著眼，毫無，“你可真厲害，出門一趟就把自己弄傷一次。”

　他記得昭帝吩咐他來東宮，是給太子調理的，結果這一本領，全都獻給了蘇音。

　一會兒失過多，一會兒落水，一會兒解毒，一會兒煎藥……他就沒見過這麼會折騰的人。

　“沒什麼大礙，對方下手不重，好好休息兩個時辰，等藥效散去就沒事了。”高松了一口氣，剛進來的時候看到虛弱的樣子，還以為會很頭疼。

　“不過你中藥不久就強行催力，現在反噬起來有點麻煩，好好躺著吧，一會兒讓白鷺那個小丫頭給你熬副藥，喝完睡到明早就差不多了。”

　說起來，高從進門開始就沒看到白鷺，平時蘇音傷不都是嘰嘰喳喳地守在床邊嗎？

　凌晏見他東張西，催他趕出去，“白鷺沒在，你去煎。”

　高正收拾藥箱，聞言一怔，指著自己，頗為不可思議，“我？”

　凌晏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仿佛是在看一個白癡，“不然呢，這里還有第四個人？”

　“哈……？”

　高手指在凌晏和蘇音上來來回回，眼神變了又變。現在除了長風和七，就連他的地位也在蘇音之下了。

　當然，他什麼也沒說，什麼也不敢說，氣沖沖地背著藥箱往廚房走。

　兩人，一個比一個會耍手段，他玩不過還不能順從了？

　房間里一時安靜下來，蘇音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卻因為腦子里思緒雜睡不著，睜眼，見凌晏還沒走，面不佳，“殿下不會是真生氣了吧？這樣可就中了他們的圈套。”

　讓對方以為蘇音在凌晏心中真的很重要，將當做肋。

　“我若說是呢？”

　短短幾個字，讓蘇音腦子有些轉不過來，“殿下說什麼？”

　凌晏沒回答的問題，坐在離三米開外的位置，聲音空曠幽遠，“我問你，若今日你中了圈套，沒逃出來，又該如何？”

　蘇音轉述的時候總是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帶過，可對方既然敢手，必定做了周的安排，就連后續事肯定也想好了。

　有些子把名聲看得比命還重，若蘇音被酒樓里的人撞見和凌祈獨一室，會怎麼做？

　“若真被到那份兒上，嫁就嫁唄。”

　蘇音無所謂的態度讓凌晏聽得心頭火氣，了眉心，摁下心里翻滾的緒，“就這麼聽從安排了？”

　蘇音輕笑一聲，緩緩閉上眼，“我的命大不過皇權，總不能真以死明志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殿下真以為我在乎名聲嗎？”

　在乎的是能不能報仇。

　凌晏看著，靜默片刻，“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麼？”

　若這幾個月的相，他還發現不了蘇音上的異常，早就被人拉下太子之位，葬青城山了。他只是想不明白，更不知道支撐蘇音心里怨恨的源頭是什麼。

　“我要，這世間所有的背叛都得到同等的報應，以牙還牙，以命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