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被子下的手漸漸收,卻因為沒多力氣,只能虛虛弱弱地握著。
沒想到中個迷藥,還能讓重新會一次凌遲時,慢慢從里流出的無力。
真是諷刺。
蘇音閉著眼睛,凌晏窺視不到眼底的緒,卻能從的言語中到切之痛。
他不說話,就靜靜地看著,半晌后,蘇音稍微扯了扯角,“殿下,我有些困了。”
凌晏默默起,看一臉倦意,囑咐一句好好休息后離開。
睡了幾個時辰,夜半,蘇音突然驚醒,腦袋還昏昏沉沉的,盯著頭頂白的床幔發呆。
不多時,外面傳來敲門聲,以為是廚房把藥熬好了,也沒多想,出聲讓人進來,等人行至跟前,才發現是白鷺。
白鷺換了裳,點上燈,端著藥碗坐在床邊,“姑娘該喝藥了。”
蘇音慢慢撐著床板坐起來,看白鷺對自己笑了笑,雖然神頭不是很好,但眼神依舊純粹,便問道,“你不怕我嗎?”
下午可是當著白鷺的面就把那人殺了,連求饒的機會都沒給對方。
白鷺抿抿,有些糾結,猶豫幾秒后還是實話實說,“最開始有些怕,后來想想,這也不是姑娘的錯。他害人未遂反被殺,是自己活該,世界上哪有這麼多以德報怨的事。”
雖然天生樂觀,心思單純,但并不是什麼都不懂。
說到底也是個做下人的,東宮管理雖好,沒有尋常高門后宅那麼多骯臟事,平日里口舌之爭、貪圖小便宜的事也不。
子糯,不喜與人爭辯,人人都當可欺,什麼挨罵的活都讓頂上去,就連最開始蘇音起床都是別人不愿,推給的。
誰也沒想到能因禍得福。
蘇音聽完的話笑了,從手里接過藥碗,“跟在裴先生邊學了不,連以德報怨都知道了。”
“姑娘別笑話我了。”白鷺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見蘇音一口氣喝完藥,趕把事先準備好的糖遞上去。
等蘇音神態恢復正常,才一字一句說道,“我在姑娘這里,才真正覺得自己是個人,不是隨意可以打罵發賣的件。”
聽說過不替主子定罪的丫鬟,死后隨意就丟去了葬崗,連個全尸都不能留下;有些丫鬟算主子邊的紅人,可哪天不是活得戰戰兢兢,生怕說錯一句話,就從天堂跌地獄。
但蘇音給的覺不一樣。
雖然侍衛安排來偏殿的時候沒有明說,可早就已經將蘇音當做了半個主子。
蘇音聽完說的話,笑著手去的頭,“不管別人怎麼想,你也要把自己當人看。再說,你現在也算是有份的人了,不至于隨意被欺負了去。”
“嗯?”
怎麼不知道自己有份?
瞧著白鷺犯傻的模樣,蘇音就著抬手的姿勢在后腦勺上輕輕拍了一下,“你現在是裴永祁唯一的弟子,你當他隨隨便便就收徒弟……額,不過收你確實是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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