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流逝,兩人時而聊天,時而靜默。傾城背誦圣訓給麒聽,一字不差,從容不迫。
“嫣兒,你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是不是?”金麒坐在外面說道。
傾城謙虛道:“抄了這麼多遍,傻子都記住了。”
金麒抬頭天:“嫣兒,看到了嗎?月亮升起來了,今天的月亮又大又圓,明亮異常。”
過窗欞,月亮的輝撒了進來。是啊,今夜的月亮特別明亮。傾城忽然眉頭一皺,一算,真是不巧,今日又是十五,的頭痛癥又該犯了。
早就注意到偏殿擱置著一把已上灰的箏,雖然舊,應該還可以彈奏。于是,問道:“麒,你會吹奏樂嗎?”
“你算問對人了。”金麒說道:“你等著,我讓無恨送過來。”他用千里傳音告知了無恨。
傾城在殿用布細細拭箏,想用彈奏樂之法來轉移疼痛,此法已試了很多次,每次都奏效:“殿有把箏,不知道是誰留下的。”
金麒說道:“箏?哦,也許是哪位與你有過相同遭遇的娘娘留下的。”他猜著。
“應該是吧,這上面還有的雕花呢。”傾城著箏。
“若你喜歡,下次我在你的樂上雕花,如何?”
傾城笑了,心中溫暖:“好啊,我喜歡牡丹花。”
“好,我記住了。”
不一會兒,無恨就來了,取來了殿下專用的簫。
“這支簫是我用金線竹做的,音渾厚,自一派。”金麒有些得意得說道:“不比宮里的樂師做得差哦。”他將簫握在手中:“你彈奏什麼曲子,我們合奏。”
頭痛癥說來就來,傾城已經覺到頭部開始作痛,立即坐到團上,上支著箏,試著撥弄了一下琴弦,聲音悅耳悠揚,看來,這是一把好琴,無奈束之高閣已久。
金麒在外聽了,說道:“那個錢雅梅說你的琴技一般,若彈不好,無須勉強,夫君我不會笑話你的。”
傾城雖然頭痛,卻齒一笑,說道:“眼見為實,耳聽不一定為虛呢,麒,你聽好了。”一曲《小橋流水》瞬間迸發出絕妙之音。
金麒聽了,嘆為觀止。看來,那個錢雅梅是惡意中傷傾城了。
的琴技不同凡響,樂聲如流水緩緩淌過一般從容,時緩時急,或松或,韻致悠遠,不拘一格。他不陶醉其中。
傾城的頭痛越來越明顯,可是一聲不吭,將所有意念都放在了雙手上,集中神彈奏著,不想讓麒聽出端倪。
金麒合著箏聲,簫聲飛揚。一揚一抑,一高一低,配合得天無,絕于耳。
忽然,傾城的箏聲有變,從《小橋流水》跳躍到了《大漠飛雁》。雄偉寬闊的樂聲將金麒引奇異的畫面。他仿佛看到了片的大漠風,還有那一群群結伴高鳴的大雁。隨著琴聲,他的簫聲也突然改變,悠遠渾厚,人心弦。
殿的傾城已是冷汗直冒,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隨著樂曲的不斷高,的疼痛迎來又一個高峰。
“啊!痛。”傾城終于忍不住喊了出來,琴聲乍停。
一聽的喊聲,金麒本能得站了起來,撲到窗欞上,向探看:“嫣兒,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嗎?”
“我、我沒事。”傾城想說謊,可是頭痛越來越強烈,本無能為力:“啊,痛,我的頭好痛!”
金麒不假思索得大力住鎖頭,力發,頃刻間就打開了門,沖殿,只見傾城倒在地上,表痛苦。他趕將摟懷中:“嫣兒,你這是怎麼了?”他心痛極了,的臉頰,都是冷汗。
“別擔心,我真的沒事,會好起來的。”傾城強忍著疼痛說道。
“你這樣,我如何不擔心。”金麒將摟得更:“我抱你去見醫。”
“不用麻煩,我這頭痛癥是天生的,藥石無用。”
“若你覺得難,就張口咬我吧。”金麒出結實的手臂:“或許這樣會舒服些。”
“就算是死,我也不會這麼做的。啊!痛啊。”傾城流出痛苦的淚水。
金麒苦笑,說道:“呵呵,看來,我們真是天生一對。你有頭痛癥,我有寒病,老天爺真是對我們不薄啊。”
傾城虛弱得笑著,不住抖,抑著劇烈的疼痛。
金麒摟著,強忍住不舍:“嫣兒,以后任何事都別瞞著我,好嗎?若有,你要早些告訴我。”
傾城點頭,等待最猛烈的疼痛過去。
半個時辰后,傾城有些好轉,對金麒說道:“我已快好了,你還是早些回去吧,若讓母后知曉你在這里陪我,一定會生氣怒的。”
“你是不想母后生氣還是不想我生氣?”金麒沒有聽的。
“都不想,我你,而是你的母后。”
金麒親吻的額頭,說道:“嫣兒啊,你怎麼能讓我不你呢?”
“不你,好難。讓我將你推到候妃邊,好難。違背母后的旨意,好難。”傾城連說好難。
“噓,別說那麼多,好好歇息,我就這樣抱著你,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說,天亮我就出殿,可以嗎?”
傾城地點頭,他的無力阻止,若有罪,就讓一人承吧。傾城乏力地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在夫君的懷里睡著了。
金麒抱著坐在地上,偏殿里又又冷,幸好是夏天。他注意到傾城的手指,拇指與食指已被琴弦劃破,想來會有多痛苦。他更加不舍得抱了,自己假寐休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覺得幸福,好幸福!
當玉芝送來早膳時,就看到太子坐在殿外的椅子上,臉上有些許疲憊,打開殿門的時候,并沒說什麼,只見太子妃趴在桌案上睡覺,心中不忍心,輕聲喊道:“娘娘,娘娘,您的早膳來了,趁熱吃吧。”
“麒!”傾城迷迷糊糊喊了一聲,清醒過來:“太子呢?”
“太子一直待在殿外啊。”玉芝說道。
傾城這才寬心,說道:“多謝了,放下吧。”
玉芝將吃食放下,說道:“玉明與我說過,娘娘是好人,難怪殿下會整夜陪著你。”
“我只求問心無愧。”
“那鎖有過的痕跡,太子武功高強,奴婢是不會說出去的。”玉芝輕聲說道。
傾城對激一笑。
“玉明是我侄,奴婢告退。”
傾城覺得善良是對的,懷著善心必會遇到善心。自然,門還是被鎖上了。
“殿下,需要將早膳送過來嗎?”珍珠問道。
“免了,本王不。”金麒無心用膳。在宮來之前,他算準了時間才退出偏殿,將鎖還原。傾城終于熬過去了,他的心才踏實下來。
珍珠站在了殿外,的對面是玉芝。
傾城吃了幾口就擱下了碗筷:“麒,你一夜未睡好,還是回宮歇著吧。”
“不用,我等無回來。”金麒說道:“傾城,今日我一定要救你出殿。若不功,我愿與你一起關在里面。”
珍珠在一旁聽了,暗暗,玉芝也是如此。
“別說這樣的傻話,我沒事,真的,我很好。”傾城安他。
“你們先下去,我們不會跑的。”金麒說道:“若不想被發現你們懶,哪里涼快去哪里吧。”
珍珠與玉芝對一眼,退了下去。
“嫣兒,你嚇到我了。我真無用,幫不上你。”金麒說道。
“有你在邊就夠了,再痛我也不怕。”
“上次你說沒有事瞞著我了,怎麼連這麼大的事都不告訴我?”金麒有些不高興:“若下次再犯頭痛癥,我一定要好好陪著你。”
“之所以不告訴你就是怕你擔心啊,現在可好,真的沒有了。”傾城說道。
“若下次還有,看我怎麼懲罰你!”金麒口吻輕松。
“千遍圣訓都抄了,還有什麼可以難倒我的。”傾城說道:“吃也吃了,說也說了,也該抄書了。”說罷,提筆寫字。
金麒坐在椅子上說道:“你抄書,我吹簫,興許能快些。”
傾城失笑,這個夫君,總是能逗開心啊。
辰時剛過,金麒等的無終于來了。
“主子,屬下來晚了。”
金麒說道:“查得如何?”
聽到無的聲音,傾城起走到門邊,聽著他們說話。
無說道:“主子,都查清楚了,死者名喚董依琳,到傲龍堂不到兩年。”
“董依琳?”金麒回想著,不一會兒,他說道:“本王可以肯定未曾臨幸于,就連容貌都記不真切。”
無有些驚訝,說道:“這就怪了。”
“怎麼了?”
“屬下聽從主子吩咐,帶了仵作前去驗尸,發現董依琳已懷胎數月,胎兒尚未形。”
“有孕在?哼哼,真是會給太子戴綠帽啊。”金麒氣憤說道:“行了,一切都明朗了,是紅袖出墻,不知與哪位做了茍且之事,如今懷孕又怕東窗事發,就只好自己了斷了。”
“主子說得有道理,那個仵作我已留在龍殿,讓無恨看著呢。”
“很好,我們即刻就去儀宮,傾城是被冤枉的,自然要還一個清白。”
“是,屬下這就去將仵作帶到儀宮聽宣。”
“很好,兵分兩路,去吧。”金麒遣了無,對傾城說道:“嫣兒,你聽到了嗎?我們這就去向母后申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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