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寒乍現。
所幸長安反應迅速,當下子一瞥,穩穩的扣住了葉芷蘭的手腕。
明晃晃的短刃,再燭里散著幽。
“原來葉姑娘是有備而來?”長安呵笑兩聲,“有杜昭儀的事在先,你以為我會真的相信葉姑娘的信用?”
葉芷蘭被狠狠推到在地,一抬頭,依舊是那張殺氣騰騰的容臉。
“舍命不舍財,倒也真是難得!”長安居高臨下的睨著,“想殺我,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音落,長安陡一擊掌。
寒霜快速從外頭進來,只一眼倒地的葉芷蘭,登時怒火中燒,眸猩紅,恨不能將其剝皮拆骨,碎尸萬斷。
可歌兒姑娘說了,不能壞了公子的計劃!
思及此,寒霜只能強忍住心深的恨意,微微直了腰桿,攥了袖中拳頭。
“老相識了,打個招呼?”長安笑盈盈的開口,“寒霜姑娘,應該認得吧?”
寒霜咬著牙,“就算是化灰,我也會記得這丑陋無比的臉!”
“那就好!”長安負手而立,“葉姑娘應該也認得寒霜,畢竟是你的手里跑出去的活口。不過,眼下人就在你跟前,你卻不了,想來這心里頭,是又著急又窩得慌吧?”
葉芷蘭從地上爬起來,明晃晃的短刃重新握在手里,如長安所言,如今是又著急又窩得慌,可沒辦法,顯然是有些局促。
“外頭都是風月樓的護院,你在這手,是不是有點嫌命太長了?知不知道我一聲喊,外頭的人沖進來,當下便能逮著你!你說你爹好歹也是使大夫,就算人不在了,這家教也該在,何況葉姑娘是要當世子妃的人,竟也敢持刀殺人,這青天白日的,還沒個王法了?”長安搖搖頭。
瞧著臉上的不屑與嘲諷,葉芷蘭只覺得怒火中燒,握了手中的短刃。
長安對此不屑一顧,玩刀子的時候,葉芷蘭還在玩泥呢!
“葉姑娘,刀子握得太了,會硌著您這的纖纖玉手。”長安勾冷笑,“想殺人?是想殺了我呢?還是先殺寒霜姑娘?”
寒霜袖中雙拳握,“以葉姑娘這般本事,想來是兩個都要殺,畢竟殺人滅口這事,葉姑娘也不是頭一回了,想必輕車路得很!只可憐了我家主子,就這樣慘死在你這賤人的手里,死得何其冤屈!如果不是,你此刻還在宮里,跟宋墨狗賊同床共枕,意綿綿呢!”
“你給我閉!”葉芷蘭眥目裂。
這件事,是心里最大的,也是最大的痛苦所在。
若是讓南林侯府的人知道,那這輩子都不可能踏侯府大門半步,甚至于還被天下人嗤笑,如此一來,哪里還有面活下去?
所以,眼前這兩人,都得死!
“閉?死人方可閉,活著的人怎麼可能閉呢?”長安笑得涼涼的,“葉姑娘,您可得想好了,這件事該如何善了?我這一人也就是一萬兩,可如今再加上寒霜姑娘,那就得兩萬兩,一分都不能!”
葉芷蘭瞪大眼睛,“你、你不是說……”
“現在是兩個人了,要是再讓人聽到,那估計代價更大,三萬兩,四萬兩,五萬兩……”長安雙手環,著下思忖,“這樣下去的話,怕是整個南林侯府的庫銀,都不夠你花銷的!”
葉芷蘭面如土,“你們別欺人太甚!”
“你都敢殺人了,還怕欺人?”長安笑聲刺耳,“不如這樣,你要真是覺得咱們欺負你了,就讓世子爺進來評評理,看看這道理是在誰這一邊?”
葉芷蘭駭然瞪大眼睛,“你拿世子來嚇唬我,我告訴你,我葉芷蘭不吃這一套。好啊,不就是兩萬兩銀子嗎?拿了銀子之后,你們就滾出京陵城,這輩子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那就是說,殺杜昭儀這樁惡事,您是認下了?”長安偏著腦袋看,“是嗎?”
葉芷蘭沒有開口,站在原地,惡狠狠的瞪著這兩人。
兩萬兩銀子,還真敢開口!
這兩萬銀子都足夠買他們的命了,又不是傻子,這兩人拿了銀子嘗到了甜頭,以后還會持續的來找要銀子花。
后患無窮的事,葉芷蘭是絕對不會做的。
但眼下,得穩住眼前這兩人。
“好!”葉芷蘭咬著牙,“明兒這個時候,城門外小樹林,我會把銀子給你們,到時候你們一定要來,錯過了時機,我可不會再等你們!”
長安笑了笑,“好啊,你肯承認,也肯出錢,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一言為定!”葉芷蘭抬步就走。
然則剛邁出房門,當場石化,愣在了那里,不敢置信的著站在門外的人。
“世子爺可都聽清楚,聽明白了嗎?”長安雙手叉腰,笑盈盈的站在門,“您千挑萬選的,未過門的世子妃,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東西,若是您還不信,我可以讓人把尸抬回來,讓您親眼看看,殺人的時候有多心狠手辣!”
寒霜撲通跪地,“世子千歲,奴婢雖然卑賤,卻也要拼死為自家主子求個公道,主子的尸被收斂,可是……尸上,千瘡百孔,已經被這葉芷蘭用刀子給爛了!就這樣的蛇蝎之人,還能活在這世上,試問天下間,可還有天理?”
語罷,寒霜“咚咚咚”的直磕頭。
趙安的臉,青一陣白一陣。
說實話,當初父親為自己挑了這位世子妃的時候,他也是滿意的,雖然不是自個挑的,但葉芷蘭家世清白,生得端正,行為舉止更是溫端莊,瞧著不像是……不像是這般心狠手辣之人。
可現在,里面的那些對話,就跟刀尖似的,扎在了他的心口上。
說沒有義,那是假的,這麼久的相,他儼然把當了自己的妻子。即便葉家覆沒,他也沒想過要退婚,但是現在……大失所。
所謂的溫端莊是假象,骨子里的心狠手辣才是真的!
“你還有什麼話可說?”長安尾音拖長,幽幽的著葉芷蘭發笑,“嗯?”
葉芷蘭回過神來,手一抖,短刃“咣當”落地。
花容失,亦發白。
“世、世子……不,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的。”葉芷蘭慌張的著地上的短刃,直接撲進了趙安的懷里,“聽我解釋,聽我解釋!”
趙安立在那里,音低冷,“好,我便給你時間,看你如何解釋?”
寒霜紅著眼,含著淚著長安,難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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