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淵的地形圖?”長安詫異,“這是都城吧?”
吾谷指了指邊上的小字,“公子,應該是!”
“南淵石城?”長安點點頭,“那是都城無疑了,只是這地形圖怎麼在這收著呢?”
吾谷笑道,“許是丁太傅的私藏,要不然也不能用這樣的小匣子收著。不過,瞧著這圖紙,似乎還比較新,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的?”
“邊關倒也罷了,日常更改變,但是……山高皇帝遠的,宮的圖紙一年一換都算是勤勉,尤其是西域和南淵這些鄰國地帶。”長安將圖紙在桌案上鋪開,仔細瞧著上面的地形,“這石城是不是真的用石頭做的?”
吾谷撓撓額角,“八、也許是吧?”
他們誰也沒去過啊,哪兒知道這石城是什麼模樣?
“可惜,丁老頭只會皮子,不曾真的去過,要不然可以讓他說說。”長安仔細瞧著圖紙上的標注,“這石城還有趣啊!”
吾谷湊近了瞧,“地名太長,不好記!”
聞言,長安“噗嗤”笑出聲來,“不好記也得記著,來日若是兩國真的開戰,保不齊還能派上用場。”
“是!”吾谷為難的嘆口氣。
誰能有自家公子記好?
比不上,也不敢比!
若換做以前,長安才不屑做這種事,吃喝玩樂不好嗎?非要鉆在這書冊里,瞧著這枯燥乏味的東西。
外頭鮮活的世界,不比這些方方正正的文字塊,來得更有趣?
吾谷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瞧著自家公子這般認真的模樣,心里甚是高興,公子終是愈發的不一樣了,難得這樣珍惜、重視一個人。
“這地名雖然長,不過聽著還算順耳。”長安笑呵呵的瞧著圖紙,“吾谷,你也記著些,哪怕只是記著大概也好。”
自小,他們二人便是形影不離。
吾谷會的,長安可以不會。
但是長安會的,吾谷必須得學。
吾谷也不敢多說,認認真真的記著,能記住多算多。
于是乎,等著丁太傅端著糕點回來的時候,便只瞧見這樣的一幕。
主仆二人伏在桌案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圖紙,吾谷里還絮絮叨叨的,這般念念有詞,仿佛是在背誦什麼。
待走近了,丁太傅才算聽清楚。
敢,這二人是打算把地圖背下來?
“你們背這些作甚?”丁太傅是滿臉的不解,“我只是說,這宋墨可能會逃到南淵,所以提前讓你們了解一下南淵和咱們北涼的淵源,以及南淵的一些事,你們這般……是打算開戰了?”
長安翻個白眼,“你懂個屁,不是你們這些讀書人自個說的嗎?什麼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這是提前瞧明白,免得到時候真有點什麼事,手忙腳的。”
“未雨綢繆,甚好!”丁太傅頗為贊許的點頭。
長安也沒搭理他,還真的老老實實的將石城的地圖都背了下來,關于那些拗口而難記的地名,也牢牢的記在心里。
這就是記好的,好!
待都記下來之后,長安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捻起一塊糕點往里塞,“丁老頭,你哪兒來這些東西?”
“你不是說了嗎?有些東西得提前備著,且不管能不能用的到,不能讓自己太過被。”丁太傅幽幽的嘆口氣,“昔年先帝立朝,備鄰國欺辱,只是到了你們這一代,驕奢逸,紙醉金迷,哪里還能想得到,昔年的兵荒馬,流離失所?”
長安頓了頓,“你如何知道,咱們這一代不懂得這些呢?丁老頭,你莫要小看人!”
“瞧著你,我覺得還是有希的。”丁太傅是瞧著一點點的改變過來的。
誰能想到,這麼一個頑劣的子弟,居然也有逐漸變化的一天。
“丁老頭,是你眼皮子太淺,只瞧見這四四方方的太學堂,不曾見著外頭的年人,意氣風發的樣子!”長安將東西收起,又開始在匣子里翻找了一遍,確定沒什麼,這才合上了匣子。
丁太傅細細的想著,這話也是有些道理的。
“人,果然不能囿于一,非人人皆文王,無有這日日的頓悟。”丁太傅報之一笑,“誠然,人應該多學多問,不能自視甚高啊!”
長安聽不得他這咬文嚼字,極是不屑的撇撇,“小爺懶得聽你廢話,這些東西你都是哪兒來的?”
“自然是有我的門道。”丁太傅也不正面回答。
一回頭,卻見著長安就這麼目涼涼的盯著自己,不由的心頭一,“你這是什麼眼神?怎麼,我都這般年歲了,還得想個由頭誆你不?這是我自個的寶貝,自然是有門道的。”
“都一把年紀了,還騙我?”長安輕哼兩聲,“真拿我當傻子?你一個太傅,竟是連這等宮闈辛都知道,我若是皇帝啊,第一時間就殺了你滅口,免得你知道太多,到時候泄出去。”
丁太傅張了張,愣是無法反駁。
倒是一旁的吾谷,愣在當場,想來公子這麼說,肯定是有緣故的。
“這些東西,有些是史所寫,即便是宋燁也拿不到,畢竟這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史職責所在。”長安幽幽的盯著丁太傅,“這些東西,是宋燁私底下給你的吧?”
丁太傅咬了咬后槽牙,想著該如何才能蒙混過關呢?
“小爺三歲就會騙人了,之前沒拆穿你,如今你是愈發能耐了。”長安雙手環,繞著丁太傅周遭走了一圈,“都說最是負心讀書人,果然,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丁老頭,你這算是晚節不保啊!”
丁太傅駭然,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長安,好半晌才蹦出一句話,“這、這這麼就晚節不保呢?你小子莫要胡言語,用語。”
“這不就是晚節不保嗎?”長安嘿嘿一笑,“一把年紀了還騙人,這要是讓人知道,你這太傅的清譽,怕是要毀于一旦咯!”
丁太傅急了,文人最擔心的就是名節不保,就算是一把年紀了,也得珍惜自個的羽。
“你、你你你莫要說。”丁太傅急得舌頭打結,“這是皇上的口諭,我……”
吾谷旋即“哦”了一聲,“原來真的是皇上的意思?”
“唔?”丁太傅趕捂住自己的。
哎呦,怎麼就被誆出來了?
轉念一想,激將法!
這個臭小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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