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事,你們都瞧見了。”宋墨開口。石榴和徐嬤嬤面面相覷,顯然是有些發蒙,沒明白過來,宋墨到底是什麼意思?“夫人生氣了,但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宋墨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為什麼好端端的,又生氣了呢?”石榴一怔,沒想宋墨竟是問這個問題,當即沒響出聲來。“爺,大概是夫人不愿見生人。”徐嬤嬤倒是回了一聲,“之前在金沙城的時候,夫人對于趕路來石城就有些不悅,如今見著竇大人,還不得新賬舊賬一并發作?”宋墨恍然大悟,“不愿見生人。”這倒是有可能。方才,長安死死的攥著他的袖,繼而往他的后躲藏,顯然是不愿見生人的表現,可見徐嬤嬤所言不虛。“爺,那您這……”徐嬤嬤瞧著閉的房門。宋墨皺了皺眉,“我今夜還有要務在,暫時不回房,睡在書房里便罷,你們看好門戶!”“是!”徐嬤嬤與石榴雙雙行禮。宋墨嘆口氣,立在門外沖著里的長安低喚了聲,“孤舟,我今夜睡在書房,你若是有什麼事,只管讓石榴或者徐嬤嬤來我,我隨隨到。”里,沒有靜。宋墨又低低的喊了聲,“孤舟?”“夫人?”石榴疾呼。徐嬤嬤道,“爺您只管放心,咱們一定會好好的看著夫人,若真的有什麼事,必定第一時間告知您。”“好!”宋墨頷首,“孤舟,我先走了!”里,長安憋著一氣,不吭聲。外頭沒了靜,長安一顆心總算放下,只要宋墨今夜不進來,就什麼都沒事了,反正便是不喜歡與宋墨同床共枕。過了半晌之后,徐嬤嬤輕輕叩門。“夫人?”徐嬤嬤開口,“奴婢能進來嗎?”長安回過神來,“進來吧!”知道,這個時候宋墨應該已經走了。稍瞬,徐嬤嬤和石榴進門。石榴走在前面,徐嬤嬤走在后面。一進來,二人便瞧見了立在窗口位置的長安,不由的對視了一眼,心下有些忐忑。“夫人?”徐嬤嬤上前行禮,“窗口風大,您懷著子,不能一直這樣站著,還是坐下來歇著吧!”說著,徐嬤嬤攙著長安回到榻邊上坐下。“我沒事。”長安斂眸。徐嬤嬤笑了笑,“夫人,這不是有事沒事的問題,您懷著子,都得小心著,若是真的有什麼,那可是后悔都來不及,所以咱們就先防著點,能休息就別累著,能不吹風就吹風,您說呢?”“嬤嬤說的是!”長安難得笑了一下。徐嬤嬤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夫人有孕,多思多想無益于安胎,您得放松心,這樣孩子出生以后才會乖巧好帶。”“是嗎?”長安愣怔。倒是真的沒想過這個問題,畢竟是初為人母,哪兒知道得這麼多呢?“是!”徐嬤嬤點頭,“您這是頭胎,很多事都不清楚,老奴一點點的告訴您,您別著急。”長安虛心教,“好!那就有勞嬤嬤,多費心。我這廂是第一胎,心里總是乖乖的,擔心這個擔心那個,七上八下的不舒坦。”“都是這樣過來的!”徐嬤嬤笑道,“夫人別太擔心,孩子會慢慢長大,一口吃不胖子,您說呢?”長安抿,半低著頭不說話。“石榴,你去看看安胎藥好了沒有。”徐嬤嬤道。石榴原本想拒絕,但瞧著長安似乎不太高興,只能行禮退下,“是!”行至門口的時候,石榴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二人一眼,終是沉著臉離開。待房門合上,徐嬤嬤笑了笑,“夫人,您這心郁,怕是有什麼緣故吧?”“嬤嬤,我能問你個問題嗎?”長安問。徐嬤嬤點頭,“夫人直言無妨。”“我到底是誰?”長安直勾勾的盯著。徐嬤嬤一怔,顯然沒料到長安會問這樣的問題,神有些不自然,“夫人為何這麼問?您跟爺不是夫妻一場嗎?既是夫妻,自然是至親至,爺想來不會騙您!”“我沒說他騙我。”長安苦笑,“實不相瞞,我忘了太多事,腦子一片空白,總覺得沒有過去的人,是極不完整的,好像缺胳膊了似的。徐嬤嬤,你懂這樣的覺嗎?”徐嬤嬤搖搖頭,“老奴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怕是很難會到夫人的,但老奴覺得爺待您是真的好,饒是有所瞞,多半也是因為太過在意您了!”“我……”長安遲疑了一下,沒有再繼續開口。徐嬤嬤笑靨溫而慈祥,“一般來說,婦人有孕好多思多想,沒什麼可奇怪的,只是夫人這記不得過往之事,著實是有些怪異,不過不打,不管過往如何,您肚子里的孩子總歸是真的吧?”這麼一說,長安倒是心里一驚。“這孩子在您的肚子里,不管以前發生什麼事,他跟您都是骨相連,脈相親,是您的至親至,您說是嗎?”徐嬤嬤笑著寬。長安點點頭,“是!”“您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徐嬤嬤笑道,“好好吃安胎藥,好好養胎,先過了這頭三個月,最要的時候。”長安想想,也是有道理的,“好!”“這就了嘛!”徐嬤嬤起。瞧著端了藥進門的石榴,徐嬤嬤斂了面上的神,款步朝著石榴走去。“夫人,該吃安胎藥了!”石榴手。徐嬤嬤卻轉手接過,“我來吧!”石榴皺了皺眉,倒也沒多說什麼。“夫人!”徐嬤嬤遞上藥碗。長安瞧著黑漆漆的湯藥,略有些為難的皺起了眉頭,可即便心有不悅,為了肚子里的孩子,該喝的藥還是得一碗不落的喝。待長安喝了藥,徐嬤嬤趕將桌案上的餞遞上。含了一口餞,長安眉心舒展,這才好了一些。“夫人喝了藥,便好好休息吧!”徐嬤嬤笑道,“老奴和石榴會在外面守著,您若是有事只管喊一聲,咱們會馬上進來。”知道長安睡眠淺,們誰也不敢在屋待著,知識趣的在門外守著。“好!”長安點點頭,仿佛被徐嬤嬤這麼一說,竟寬心了不,不再糾結在某些無趣的事上。待鋪完床,伺候了長安上榻休息,二人便輕輕的退出了房間。合上房門,石榴扭頭著側的徐嬤嬤,“嬤嬤跟夫人說了什麼?我瞧著夫人的心,似乎舒緩了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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