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愈發的亮,眾人也都陸陸續續的到齊,北月冥來時,尚未走進練武場,旁側卻是走出一名男子,北月冥看著突然出現的男子,皺了皺眉,“夜無痕?”
夜無痕搖著三十二節折骨扇,他看了眼北月冥,道:“小王爺可還記得這個?”
夜無痕從袖里拿出一枚東西,丟給北月冥。
北月冥將這東西接住,眉頭蹙,這是他束發的玉冠,前幾天丟失了,因這玉冠里鑲嵌了他一直珍藏的瑪瑙,特地派人找了,找了幾天沒有任何結果,他也就不再上心。
充其量也就是個玉冠而已。
“為何會在你那里?”北月冥眼神漠然。
夜無痕聳了聳肩,收起扇子,“我昨晚去輕歌那里飲茶,在梳妝臺上發現了這枚玉冠,問后才知這是輕歌在路上撿的,也不知是誰的,瞧著致就帶回去收藏,我跟輕歌談過后便把這玉冠帶走,準備今日還給王爺。”
頓了頓,夜無痕又道:“哦,對了,我帶走的時候輕歌還舍不得呢。”
北月冥垂眸著手中的瑪瑙玉冠,這玉冠上的青石瑪瑙整個北月都城擁有的人本就不多,更何況他直接讓人鑲嵌煉制在玉冠束在發上招搖過市,誰不知道這玉冠的主人是他?
夜輕歌更不可能不知道!
只有一個解釋,夜輕歌知道這瑪瑙玉冠是他的,對他還心生慕就放在風月閣珍藏,被夜無痕發現后臉皮子薄才故意說不知道。
北月冥虛瞇起眼,指腹挲著的致膩的玉冠,若有所思。
族比。
第二日的天氣萬里無云,湛湛青空上漂浮著幾片云,似是深海倒過來,各的梅花怒放一冬,其他百花黯然失,在這料峭寒冬里,唯有梅花稱王。
夜晴染雙骨折無法參戰退出了這一次的族比,與輕歌對戰的是一名男子,年方二十,邊境來的旁系一脈,長得眉清目秀,倒像是個讀書人。
“丘野髯。”
那人雙手抱拳,拳與掌撞的剎那,邊境戰士的肅殺氣息畢,澄澈純然的雙眼之中嗜涌現,風云不止,廝殺不休。
輕歌只愣了一瞬,而后抱拳,三個字擲地有聲,“夜輕歌。”
聲音落下的那一刻,輕歌看見站在對面的男子忽的朝狂奔而來,沒有刀槍劍戟,沒有讓人眼花繚的靈氣刃,只是簡單的將丹田的靈氣灌溉在四肢,以命搏命。
輕歌的手放在腰間別著的空間袋上,明王刀才出一個刀柄,輕歌心神微,明王刀便回到了空間袋之中。
沒有兵的戰斗,最拿手。
在現代執行任務時,至多帶一把無聲槍和一捆千里繩索,許多戰斗都是近攻擊,認真說起來,近攻擊考驗的不僅僅是靈活和敏捷。
丘野髯消瘦的軀帶起陣陣狂風,到了輕歌面前也沒有任何憐香惜玉,拳頭之中靈氣十足,狠狠朝輕歌臉龐打去,石臺下席位上的眾人心好似都提到了嗓子眼,這一拳若是打在巖石上,巖石都會崩裂,更別說脆弱的腦袋。
破風聲起,輕歌腳步偏移,子迅速側開,丘野髯的拳頭礙著輕歌的耳垂打了出去,出的風起了耳邊的幾抹碎發,狂風大作,雷霆滾滾,丘野髯的拳頭打到極致,最不可能的是,他尚未將拳頭收回竟是換了個方向,手掌舒展,如刀劍般用盡了力道,在半路中朝輕歌的后腦勺劈去。
輕歌站定不,眸中閃爍著妖冶的彩。
勾一笑,子朝后倒躲過這一擊后雙手撐在地上,雙橫飛起,將靈氣灌在雙腳上,朝丘野髯的臉狠狠踹去,讓其措手不及。
丘野髯節節后退,輕歌手掌朝地上一拍,子旋飛,一雙銀紋靴穩穩的落在地面之上,丘野髯的臉卻是多了腳印,發紊,雖有狼狽之姿,但氣場并未輸任何人。
兩人站在石臺的兩側互相對,天地無聲目好似會說話,輕歌瞳孔驟然,雙邁如同下了一場狂風暴雨,速度異常的快,仿佛疾風掠過,后只有一道道殘影。
輕歌朝丘野髯狂奔而去的剎那,丘野髯凝視著輕歌,好似卯足了力量,雙手攥著,同時也朝輕歌奔去。
風云際會,最帥的姿態便是搏。
活像是兩顆地雷,在空中相遇,引的,會是整座孤城。
兩人過招,或拳或掌,殘影一道道,看得人眼花繚。
因兩人不是簡單的對打,拳腳上都灌注了靈氣,故此,一拳砸出仿若能捅破蒼穹,手掌橫劈似能撕裂空氣。
丘野髯躲過輕歌的攻擊后,右手握拳趁其不備一拳猛地打在輕歌小腹上,輕歌眸微,抿著的微微張開,大量的鮮噴涌而出,滴落在丘野髯的手背上。
丘野髯并未因輕歌是個姑娘而手下留,相反,每一拳打出鋒銳的好似刀劍能將貫穿。
輕歌雙眸微紅,似有魔花在瞳孔深怒放,妖冶嫵。
輕歌咧淺笑,臉上的平添了幾分風,只是眼中的殺意戾氣讓人而生卻。
似是發狠,輕歌驀地抓住丘野髯的手,過肩摔后跪在其脊背上,將其手臂一扳,咔嚓之聲在寂靜的練武場上響起。
丘野髯的手臂,斷了。
丘野髯倒也是個漢子,遭如此疼痛卻也不哼一聲,只是眉頭蹙,若非其滿頭大汗的話,席位上的眾人還以為斷臂之痛不過如此呢。
輕歌了角的,眸突地下移,自石臺下的眾人上劃過,落在寒梅之中的一道影。
那人著黑袍,材瘦弱高挑,漆黑的斗篷隨意的罩著,幾縷黑發了出來,旁側的紗子手執月白傘為其遮去風霜。
男子眼瞳漆黑深邃,無冷酷,轉瞬卻又溫和若水。
云里霧里,朦朦朧朧。
傭兵協會會長……
輕歌皺起眉頭,等仔細看去,梅樹林里卻空無一人,雪地里連個腳印都沒有,適才看見的,好似只是幽靈的過隙,不留任何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