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殘的睡癖極差,加之他又是一個極度不配合且奇怪的病人,零晨一點半之後,雪歌纔算真正的得到了安寧,不過,他霸佔了整張牀,雪歌只能靠著椅子上稍稍閉眼,沒有熬通宵的習慣,也沒有熬下去的必要。
清晨六點半,腰痠背痛的雪歌還是醒了。
習慣,是可怕的東西。
哪怕現在極爲想睡,卻也磨不掉這二十多年來的習慣,眼,有些酸。沒有立刻梳洗,先上前查看拓拔殘的況。
呼息平穩,臉平和,眉頭不再皺,正於悉睡當中。並不算是細稚白的手,上他的額,然後,滿意的收回手。
高熱已經散去。
現在,他需要的是休息,而並不認爲一個需要休息的人邊跟著個非專業看護是件很好的事。
洗梳之後,如常的到了健房,的生活擁有固定模式的,若是沒有意外,會一直這樣維持下去,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在別人眼裡,的生活或許枯燥。
不過,之於,這樣,已經算是最安逸的生活了。
“夫人——”,手裡端著食的小馬怔在當場,一樣的時候,一樣的人,不過——這個時候,夫人不是應該陪著盟主嗎?
“早”。淡淡額首,,信步走出,接下來,會在迷天盟裡散步一圈,當然,並不是真的將迷天盟走上一圈,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清醒的很。
“盟主他——他——”,沒事吧。
“他還在睡,沒別的事,不要去吵他”。代之後,出去了。
留下小馬怔怔的看著消失不見的背影半晌,才喃喃的繼續往廚房走去。
八點整,佟笑禮和簡子南出現在寢樓,雪歌也在一樓,正在廚房裡熬粥,拓拔殘還有一份藥,是今天早上的。
“夫人——”,簡子南。
“大嫂——”,佟笑禮。
“簡先生,佟先生早——”,每見必有的招呼,可見見了這麼多次還是於同樣的關係之下——半生不。
“大嫂,盟主還好嗎?昨天沒有什麼麻煩的事吧”。佟笑禮笑臉盈盈,兩隻眼睛閃著晶亮的,雪歌掃了他的眼,若是昨天,不會看出他這樣的眼神所代表的意思,今天不同。“已經理好了”。淡淡的回以一句之後,看了小馬一眼,“準備早餐”。然後轉頭,再度面對佟笑禮和簡子南,“我先上去準備拓拔先生吃藥,你們先用”。微微額首,上了樓。
簡子南和佟笑禮互視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不過——他們的眼中,閃著的是激賞。
如果不是盟主事先有了鍾小姐,他們一定非常樂意見到這樣一位大嫂。
真是聰穎的人,佟笑禮一直笑著,不明白的回答他的問題,卻也拐著彎的承認了事實,盟主是個麻煩,而這個麻煩已經被理好了,不知道盟主大人聽到他的妻子如此的說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
一定相當的彩。
“看來,以後我們可輕鬆了”。佟笑禮的胃口好的很,一連吃下兩個三明志,正向第三個進攻。以前他和子南兩個人合力都不一定能讓盟主吃下藥,沒有想到一介小子,倒可以獨自完如此堅巨的任何,真是令人歎服不已啊。
“嗯”。簡子南小氣的丟出一個字,不過——他並不否認,佟笑禮說的是理,他們算是可以鬆鬆手了。
“該死的,這是什麼鬼東西,丟掉”。
驀然,樓上傳來巨大的咆哮聲。
“這是藥”。雪歌很冷靜的回答盛怒中的男人。
今天的他,回覆了些力,沒有昨天晚上好打發了。或許,該立刻請樓下的兩位先生上來。畢競,他們看起來頗有力量。
“我不管那是什麼東西,馬上扔掉”。拓拔殘冷冷的瞪著雪歌手上的藥包,好似它們是天底下最不乾淨的污,本就不該出現偉大的他面前。
雪歌無視他的怒吼,在他迷迷糊糊的況下,一碗粥已經被喂完,原本以爲如昨晚一樣,可以功的喂他吃完藥,不過——
眼下的況,很顯然沒有那麼順利。
藥袋拔開,各藥丸落於的掌手,一手拿藥,一手舉杯,走上前。
拓拔殘開始瞪,如同是宇宙中最恐怖的怪一般。
“離我遠點”。他吼。
“我也希”。只是不能如願。
“把藥拿開”。他再吼。
沒有迴應,停下腳步,站在牀沿,看著他。爾後,眼歸於清冷,像是看著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一般看著他。
“拓拔先生滿三歲了嗎?”。
呃——
聽到響聲立刻上樓來的佟笑禮和簡子南差點沒有把自己的眼珠子瞪出來,張得大大久久合不上。
盡敢問這種有辱人智商的問題。
“你、說、什、麼”。拓拔殘兇惡的瞇了眼。
“現在就是三歲的孩子也知道生病需要打針吃藥纔會好,你以爲你是無敵鐵金鋼嗎?生病喝空氣就好?這只是普通的藥,它們不是毒蛇猛,現在連三歲的孩子都不會怕它們,還是說,拓拔先生你已經達到了恐懼的地步?如果真是這樣,我想我可以做做好事——”。
“閉——”,一聲狂吼。
佟笑禮和簡子南合上了,同時面上一僵。
糟了,天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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