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是吧！”顧老爺子回過神來：“帶上你的婚紗跟我進來吧！我幫你量一量尺寸。”

“好。”

唐心提著婚紗，跟顧老爺子去了他平時做服的房間。

房間在二樓，很大，很寬，掛了很多的喜服，各個時代流行的款式都有，而顧老爺子最擅長的就是把傳統手藝與當下流行結合。

他做的喜服都特別好看，并且每一件都是絕版。

唐心被眼前這些喜服震驚了，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喜服。

“你喜歡？”顧老爺子見唐心眼里放。

“嗯。”唐心點頭：“小爺爺，這些都是你做的嗎？好漂亮，能穿上你做的喜服結婚的新人肯定都特別幸福。”唐心開始在心里羨慕那些穿過顧爺爺做的喜服結婚的人。

倒是忘記自己也是要穿顧爺爺做的婚紗結婚的。

“你呢！也有同樣的幸福嗎？”顧老爺子問唐心。

“幸福。”唐心點頭。

顧老爺子笑了笑：“看出來了，你和盛瀾很般配。這孩子我從小看著長大，對他的為人最是了解，是個可以托付終的男人，你可得好好待他，萬不能像那位司家小姐。”

提到司小姐，顧老爺子臉上寫滿了不悅，他在心疼厲盛瀾。

“我和不一樣，我跟厲先生是互相喜歡，我們都不會放棄彼此的。”唐心張開雙臂，顧老爺子正在給量三圍。

顧老爺子在心里記下唐心的三圍。

“小爺爺，我的婚紗和你以往的喜服都不太一樣。是你的意思還是……”厲先生的意思？

顧老爺子笑了笑：“小丫頭真有眼力，被你發現了。我以往做的喜服都是中式，比較傳統。所以你的婚紗算是中西結合，是最特別的。”

唐心看出來了。

的婚紗很漂亮，有現代。但顧爺爺又在婚紗上繡上了中國傳統的圖案，一些有代表的吉祥圖案，結合在一起并不突兀，反而非常特別。

“等婚禮結束后，我一定要把婚紗收藏起來。”唐心笑了笑，說不定的婚紗會為文。

唐心幫著顧老爺子把婚紗拿出來掛好，顧老爺子正在幫改收腰的地方。唐心不敢打擾，但也沒出去，而是認真的看著顧老爺子一針一線的改。

“小爺爺，你的眼睛？”

唐心很吃驚的問。

顧老爺子八十幾歲了，眼神早就不行了，其實他本看不清針線，但他作又非常，這才是真正的傳統手藝人，唐心突然很敬配顧老爺子。

“年紀大了，早就看不清了，現在全憑覺。”顧老爺子說。

“小爺爺，你真厲害。”

一輩子，堅持做一件事，并且做到了極致，這是多人追求一輩子而達不到的境界，值得我們每個人學習和傳承。

“能生巧，你也可以。”顧老爺子笑著，他很喜歡跟唐心聊天，有種親切。

突然。

顧老爺子覺得口有種疼痛，連咳了幾聲，狀態不是很好，單手撐在桌子上。唐心趕上前扶住他：“小爺爺，你怎麼了？”

唐心扶顧老爺子坐下，休息了一會兒才緩過來。

“小問題，上年紀的人就是這樣，一日不如一日了。”顧老爺子嘆，他的人生幾乎是完的，沒有憾，所以面對生老病死他從來不害怕。

唯一的憾就是他的兒。

唐心給顧老爺子倒了杯溫水：“要不是我跟厲先生結婚，您肯定不會再做喜服了，肯定也消耗了您不的力。對不起，小爺爺。”唐心疚。

其實穿什麼婚紗結婚都是一樣的，但如果因為結婚卻需要一位老人家嘔心瀝付出這麼多，唐心會疚，也不會有幸福。

顧老爺子笑得很和藹：“消耗力是肯定的，但爺爺也會收獲幸福呀。每次看到新人穿上我做的喜服親，看到他們過得幸福，爺爺也特別高興呀！”

“爺爺，你真好。”

“你的婚紗還差幾針就好了，要不你去完吧！”顧老爺子說。

“好。”

唐心沒有拒絕，拿起針線，很認真的在顧老爺子的基礎上補上最后幾針。

顧老爺子盯著唐心：“像，真的太像了。”

曾經，他的兒像唐心這麼大時，特別喜歡在這個房間里他的東西，也喜歡拿針線補補，連作都有幾分相似。

“小爺爺你說什麼？”唐心好像聽到顧老爺子在跟說話。

“我說你針線活很好，有沒有興趣拜我為師？”顧老爺子打趣的開著玩笑。

“我太笨學不會，還是算了吧！”唐心并不笨，只是知道顧老爺子在開玩笑。把婚紗裝起來，幫著顧老爺子把針線都收好。

顧老爺子也沒阻止，他喜歡看唐心在這間屋子里來去。

“小爺爺，這是……”

唐心把針線收進櫥時，打開柜子，看到了櫥里掛了一件特別漂亮的喜服。

正紅，繡著吉祥的，每一針每一線都好致。

“這是我給小準備的喜服，只可惜……”一直沒用上。

顧老爺子的眼神中著哀傷與懊悔，神復雜，這其中怕是有不尋常的故事。

“小爺爺的小兒，是……”出意外了嗎？還是什麼？

唐心覺顧老爺子好難，他很在意他的小兒，但小兒似乎不太乖。

“沒了。”

顧老爺子沉重的講出這兩個字，這是他一直不愿意面對的結果，但他的小兒確實沒了，是被他活生生給死的，這也了顧老爺子一輩子過不去的坎。

“對不起小爺爺，我不知道以前發生的事，不是故意問的。”唐心趕道歉。

每個人心里都有難以掩飾的痛，是我們不愿意提的，更不能。

“沒事。”顧老爺子不怪唐心，平時他肯定不愿意提，自從小兒沒了后，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提關于的事，但今天他自己主提了，沒覺得難：“都過去了。”

唐心提著改好的婚紗去了一樓，厲先生還在等。

“婚紗改好了，小爺爺說他累了就不下來陪我們了。他還說天已晚，讓我們留下來住一晚再走。”唐心對厲先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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