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知道陸敬希可能不懷好意,明明知道問下去的結果或許并不是我真正想要的,但我還是忍不住想問。
想問問他,究竟是什麼,究竟我不知道的事是什麼。
但剛才還侃侃而談的男人,此時卻是一副不愿在多言的樣子。
陸敬希拿起自己的外套,神如常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站起就要走。
這回是我攔下了他,沒有他這樣的,話說了一半,就要走?
陸敬希的眉眼斂了斂:“其他的事,你自己去問老三,我相信他會告訴你的。”
我張了張口,打算說些什麼。
他卻又接著道:“除非,你不敢去,或者是擔心他不愿意坦誠相告。三弟妹,對你們的有信心一些,如果連這點信任都沒有,以后你們怎麼可能走到最后呢?”
話音落下,他徑直走了,留我在原地僵愣著,好半天,我才拿過自己的服,穿好之后也離開了餐廳。
開車回到家,我有些恍惚地換了服,洗了澡,之后倒在的大床上,拿出手機翻看著。
下班之前陸敬修給我發過一條短信,問我有沒有時間一塊吃飯,我當時急著
去見陸老爺子,就回絕了他。
不知道他現在在干什麼,是已經回了家,還是依舊在公司加著班。
都有可能,他本就是個工作狂,而且現在正是關鍵的時候,他應該也不會松懈。
我躺在床上滾了一圈,糾結得不得了,不確定現在要不要打電話給他。
就算是打了,我要說什麼呢?
直接問當初他為什麼要跟我結婚,問是不是遵從他母親的愿,如果是的話,他的母親又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跟我有什麼淵源嗎?
我發現自己想問的太多太多,而陸敬修的會回答的……卻太太。
我甚至都能預想到,我問出這一大串問題之后,他長久的沉默,還有無聲的推拒。
最后終是一場空。
可是有時候人即便知道前路行不通,卻依舊想要試一試。
要不然的話,只留在原地打轉,會把人給瘋的。
我長吸一口氣,覺得心里還是有些慌,便又吸了好幾口,而后才找出他的號碼撥了過去。
陸敬修的聲音倒是很快傳來:“回家了?”
我咽了咽:“嗯,回來了。”
他低低應了聲,再無話。
我的心里卻藏著千言
萬語,等到要說的時候,一時卻找不到話頭。
好在陸敬修給了我足夠的耐心和時間,等到我開口的時候,他也沒有不耐煩地掛斷。
我小心翼翼道:“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問你,就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今天說出來,希你能如實地回答我……”
“什麼事?”他的聲音很輕淡。
我卻還是張得不行,再開口的時候聲音都稍稍有些:“我從來沒問過你,當初為什麼要跟我結婚,又為什麼要離婚。本來我覺得,只要我們現在和以后能在一起就可以了,以前的事我不在乎。可是不說出來,我心里總像是別著一刺……所以我就想問問,你那個時候到底是怎麼想的,你到底……為什麼要跟我結婚?”
斷續了幾下說出來,我發現自己并沒有想象中的不安和窘迫,反倒是驀地平靜下來。
豁出一切去估計就是這個滋味,無論答案怎麼樣,結果怎麼樣,反正問是問出來了,我再也不用憋在心里一個人較勁了。
只是陸敬修的回答依然很重要,我悄悄秉著呼吸,等著他開口。
不過在這之后很長的時間都是靜默,他
此般反應也在我的預料之中。
約莫著過了一兩分鐘的時間,我才聽到他低緩著聲音道:“怎麼突然想起問這件事來了?”
我的舌頭打了個彎兒,沒把見陸敬希的說出來,怕他多想,只道:“就是偶然想起來了……”
陸敬修又頓了會兒,之后聲音更低啞了些:“那個時候你并不認識我。”
我應了聲,確實如此。
他接著說:“但我卻知道你。”
我的心開始跳的很快,而且莫名的有種預,難道陸敬希說的是真的?陸敬修從他媽媽那里知道了我的存在,才會推掉他以前的婚約,轉而跟我登記結婚?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算什麼呢?
連一顆棋子都算不上。
陸敬修那邊傳來清淺的腳步聲,應該是他換了個地方。
我顧不上他在哪,全心還在想著剛才那個話題,還有他說的話。
“你說你早就知道我,怎麼知道的……據我所知,你常年待在英國,我從沒出過南城,我們本不可能有機會見到。”
“是通過其他的方式。”他說。
“哦,是什麼方式?我為什麼想不出來,完全想不到你為什麼會找到
我跟我結婚。”
我的語氣有些激,聲調也控制不住地上揚起來。
倒不是我真的失了控,我只是在他,他把話說清楚。
我是他沒錯,是愿意容忍他沒錯,但不代表我會甘心做一個傻子,被蒙在鼓里還傻傻地著天,自欺欺人說無所謂的傻子。
人總要活個明白吧,之前我或許還能忍下去,但此時此刻,我唯一的念頭就是問清楚。
只要他今天都攤牌說了,那我可以保證,以后絕對不再提舊賬。
當然,如果他不說,我也不能拿他怎麼樣,充其量只是繼續忍。
等到哪一天真的忍不下去了,我再好好審視我們兩個的未來。
審視一段中只有一個人擅長妥協和忍耐,到底能不能走的長遠。
還有像陸敬希說過的,沒有絕對的信任加持,我跟陸敬修要怎麼走到最后。
陸敬修聽完我的話似是輕嘆一聲,很輕微,我不確定聽得是否清楚。
在這之后不久,他沉啞著聲音道:“我的母親,跟你的父母是舊友。離世之前對我說過,讓我找到你,好好地保護你。我才會用婚姻的方式,幫你擺那時的困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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