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給程易江打電話之前,我其實已經報了警,把他的方位給了警方,讓他們趕去解救。
如果運氣好的話,我的母親應該能平安回來。
而我現在要做的,弄清楚真相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拖延時間。
見程易江長久地不說話,我擔心他一怒之下切斷信號,趕又說道:“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要帶走我的母親?上有什麼值得你花費這麼大心力的價值?”
程易江聞言呵呵笑了兩聲,我聽的出來,他是在嘲諷,諷刺的對象自然是我。
“余清辭,你總是這麼自作聰明。以為能看別人的心,實際上只是個被人耍的團團轉的蠢蛋。”
我被他罵的狗淋頭,莫名其妙,心里縱使不太服氣,也很生氣,但考慮現下的況,我還是忍了下來。
“程總嘲笑我無所謂,但你總得讓我知道自己蠢在地方,對不對?”
程易江又嗤笑:“你要的答案,還是去問問你那個好男友吧。不對,是前男友。我最后善意地提醒你一句。早點跟他劃清界限,對你來說不是件壞事。”
之前他怎麼說我都無所謂,我都能
忍。
可他這麼說陸敬修,好像后者是個十惡不赦的人似的,我的火氣就一個勁兒地往上竄。
開口的時候,語氣也有點制不住:“我跟他的事,不用你來心。比起別人,只有你最讓我覺得惡心。”
“惡心?”他的聲音驀地低沉的可怕。
我則是深吸一口氣,語氣如常地回答他:“對,就是惡心。你千方百計地接近我,應該就是為了昨天。你綁走了我的母親,連那樣年長病弱的人都不放過,難道還想著從我這里聽到什麼好話?”
程易江不說話了。
我看了眼時間,算計著警察應該已經到了,便緩了緩語氣,繼續道:“從一開始你就算計好了,要通過我達你的目的。但你的助理出現在我面前時,我分外警惕,沒有著了你們的道,你就采取迂回的方式,先來接近我,等到跟我‘混’了,再伺機下手,對嗎?”
我說了一大通,程易江一個字都沒有回答我,但他也沒有掛斷電話。
我的心跳的越來越快,眼睛死死地盯住分針。
長針走的每一下,都像是敲在我的心上一樣。
終于,我聽到
電話那邊傳來一陣敲門聲,接著是幾個人說話的雜音。
我住心口,艱難地咽了咽。
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了有幾分鐘的時間,期間電話線一直沒斷,我就一直能聽到那邊的靜。
最終一切復歸平靜之后,才有人沉沉啞啞地開口:“那幫警察,是你找來的?”
我扯了扯角:“是,就是我。”
“你以為就憑他們,你的母親就平安無事了?”程易江的語氣依舊帶著不屑的輕嘲。
我卻是無比認真,又無比疏冷地回答道:“要不然呢,我現在只有一個人,若是自己上門去要人,連給你們塞牙都不夠,我才沒那麼傻。”
頓了頓,“你們不是下午就要離開南城了嘛,要是現在不手,難道還要等著去海里追?程易江,或許我是真的蠢,真的笨,但在我的認知里,為了保護我想保護的人,想保護的東西,我是可以付出一切代價,用一切手段的。你笑我也好,罵我也罷,我一點都不覺得難為,我問心無愧。”
他聞言再次陷了沉默,而我能覺出來,這次過后,我們大概再沒什麼話可說了
。
這也許……會是我跟他通的最后一次電話。
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不過要是讓我選的話,我真的寧愿從一開始就不曾遇見他,不曾跟他深。
曾經我也是有機會逃的,但到底是我失了警惕,沒了防范心,因為一次兩次的幫助,就對他卸下了應有的防備。
程易江,我一直以為我欠著你,為此時刻提醒著自己,我得找機會好好報答。
可現實最終告訴我,什麼恩,什麼報答,不過是一場從頭到尾的笑話。
我扯了扯,心里一片自嘲,卻在要笑出來的時候,將笑意僵在了角。
一個念頭沖進我的腦海,像一個驚雷,讓我渾一陣戰栗。
“我母親的行蹤,你是通過我知道的對不對。難道在回國的那一天,那場車禍……”
還沒等我說完,程易江沉冷的聲音已經響起:“別把什麼臟水都往我上潑,我還不至于那麼下作。”
“那就好,如果真的是你做的……”
“如果真的是我做的,你要怎麼辦?”
怎麼辦,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我的心里其實只有一個念頭。
從知道那場連環
車禍的時候開始,自始至終就只有一個念頭。
要傷害陸敬修的人,我絕對不會放過,恨不能跟他們拼個你死我活。
“既然不是你就無所謂了,但我們站在截然不同的對立面,這一點也是沒辦法改變的。我不容許任何人傷害我的親人,無論是誰。”
他稍一頓:“你這樣的人……”
我這樣的人怎麼樣,他沒有說完。
跟程易江的電話收了線,我連忙找到負責的警察,問他方才的狀況。
我只聽到有些嘈雜,的況并未真正聽明白。
而警察很快告訴我,在程易江的住所并沒有找到我的母親,排查了一下對方也沒有任何嫌疑。
我說不可能,我都已經跟程易江確認了,我母親的失蹤跟他絕對不了干系。
但警察說沒有證據,我除了干著急,其他的什麼都做不了。
而更可怕的是,程易江下午就會離開南城,到時候若他回了新加坡,要追查更屬不可能。
正當我有些焦頭爛額的時候,警察局那邊又給我打了通電話。
告訴我,我的母親,被人送到了警察局的門口,正等待著家屬去認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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