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認真的小皇帝,凌玄翼也站直了。
即使賀清韶可能執著得有些愚蠢,但是正如他所言,每個人都有不可為亦不得不為的事,那就是責任。雖然賀清韶將國土完整視作超出一切的責任,為此寧愿冒著戰爭失敗的危險也不肯妥協,這樣的執著在凌玄翼看來是有些迂腐了。但至這樣的賀清韶已經有資格值得他尊重。
凌玄翼的臉上沒有譏諷,也沒有了笑意,只是淡然問道:“陛下會如何全力以赴?”
賀清韶道:“海州城和南疆的繁榮都離不開兩點:文化的兼容并包,商業的興盛繁榮。前者帶來神上的富足,后者帶來質上的富庶。所以,朕回到京城之后,也會和諸位閣老商議,如何從這兩者手,將整個天泰都改變這種繁榮富庶的樣子。”
他要改革。要讓百姓都能過上富足的生活,他們自然會對天泰朝廷產生歸屬。到了那個時候,他劍指南疆,天泰數千萬百姓都是他的堅強后盾,他又何懼定南王的一功夫,何懼黑甲騎兵的無敵戰力!
“陛下,你要走的路還長得很。”凌玄翼搖了搖頭,“臣知道你已經看見了目前天泰存在的弊端和危機,也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去解決這些問題,讓天泰繁榮昌盛、國富民強。但是,這些積弊都是幾百年積累而的,你想要解決,也需要漫長的時間。在這個過程中,你本不可能對南疆用兵。而只要南疆和天泰之間發戰爭,陛下之前的努力都將化為東流水,一夕無蹤。”
他誠懇地說道:“臣并無將天泰吞并、將陛下取代的心思,臣所要的,只是恢復我天泰三百年前的自由而已。如果天泰能放我南疆自由,在陛下以后的改革行中,我南疆將會是陛下最忠
誠的盟友。”
賀清韶的眉頭皺了起來,一方面他對于凌玄翼終于能夠以對待一個平等的年人的態度對待自己到自豪,另一方面他又對凌玄翼話語中對他的理想并不看好而到惱怒和……淡淡的恥。
他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不管以后我們會走向什麼樣的立場,王叔這幾個月的教導,朕十分激,所以朕才會選擇和王叔開誠布公地宣戰。朕要和王叔進行一場男人的對決,未必一定是在戰場上。”
凌玄翼笑了:“陛下說得對,未必一定是在戰場上。”
賀清韶看著他的笑容,敏地察覺到凌玄翼似乎有什麼把握一定會勝利,他想了想說道:“朕知道,南疆這些年的興盛,王叔功居首位。三年前,滄溟商行在海州城開設了分行,想必也是看到了海州城的與眾不同。這次,王叔更是親自帶隊護送商隊來此,顯然對海州城十分看重。”
凌玄翼瞇了瞇眼睛,淡淡地“唔”了一聲,似乎沒想到賀清韶會提到這個話題。
“從南疆到海州城的商路十分重要吧?”賀清韶背著手,面淡然地問道。只是,他沒有發現,他的作、語氣、表都像極了凌玄翼。
凌玄翼的目瞬間凌厲,但是馬上又恢復了淡然:“陛下覺得呢?”
“自然是非常重要的。否則怎麼會勞王叔親自帶隊來保證商路的通暢呢?青州盜的覆滅,不正是王叔有意立威的結果嗎?當初方即悔在塢堡中挑釁王叔的時候,王叔本可當場滅殺他,卻留了他一條狗命,不就是為了引出他的三千青州盜,將他們一網打盡,不給這條商路留下患嗎?”
賀清韶將自己這些天的觀察和思考說了出來,引得凌玄翼頻頻點頭:“不錯,陛下看得很清楚。”
“
青州世家的覆滅和塢堡的清除,也都是王叔借朕的手達的目標吧。”賀清韶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凌玄翼微微一笑:“這是陛下自己的意愿,臣所做的只是將黑甲騎兵借給陛下使用而已。”
賀清韶也笑了:“王叔,朕真的很佩服你這一點。在無聲無息之中,就將大局向著自己想要的方向引導,讓別人不自覺地按照你的需要去行。這是權謀的最高境界。”
凌玄翼退后兩步,重新坐在了椅子上。他用手指輕輕了自己的臉頰,角浮上一微笑:“陛下,用微微的話說,這‘雙贏’。并不是臣利用陛下,而是陛下有這個需求。”
賀清韶也坐了下來。面對著高大俊朗的定南王,他終于有了一種和定南王平起平坐的覺。他暗中握了雙拳,希有一天,他能夠超越眼前這個男人,能夠居高俯視這個男人。那樣的他,才算是真正的功。
“既然知道了這條商路對于王叔這麼重要,王叔,你覺得朕會不會在這條商路上給王叔制造一些麻煩?”賀清韶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挲著,臉上帶著頑皮的笑容。
這個樣子的他,和剛從西北回到京城時候的他十分相似。那個時候的賀清韶,見到誰都是滿臉燦爛的笑容,仿佛沒有一點危險。但是最后登上皇位的,卻是這個毫無害的年,而不是那幾個有著重重背景、經營了多年的皇子。
只是登上皇位之后,賀清韶就很再表現出這個樣子了。他要面對的太多了,整個天泰朝在他并不健碩的肩膀上,讓他經常皺著眉頭,抿雙。
時過一年將半,賀清韶終于再次出這種閃亮的笑容。他似乎走了一個大圈子,再次回到起點,卻又不是同一個起點。
凌玄
翼沒有一點張,他沒有笑,也沒有著急,只是輕輕搖了搖頭:“陛下,你不會這樣做的。”
“為什麼?”賀清韶向前傾了傾子,“難道王叔知道,朕對王叔的有這麼深厚?深厚到明知道這條商路對王叔有多麼重要也不舍得手破壞的地步?”他語氣帶著調侃,臉上的笑容燦爛得仿佛要開出一朵花來。
“不。臣只是知道,陛下既然決定推廣‘文化上兼容并包、商業上富庶繁榮’的治國方針,那麼,就不會破壞臣的商業大計。否則,天下人都會以為,以定南王這樣的份,尚且不能做到跋涉數千里經營獲利,我們這些升斗小民還是老老實實在家種地,繼續過著吃不飽也不死的日子吧。”凌玄翼的話讓賀清韶的笑容消失,眉再次皺了一團,“那樣,陛下的改革計劃可就化為泡影了。”
賀清韶無奈地嘆氣:“朕就知道,連上的便宜也占不到王叔的。”
定南王說得對,如果他為了限制定南王,讓各州員或明或暗地對滄溟商行的商隊進行阻撓破壞的話,后果真的會很嚴重。
如果做得太明顯,被定南王拿到把柄,公諸天下,他的新的治國方針就會讓更多人產生懷疑——連定南王的滄溟商行都被府刁難,其他人還敢冒險嗎?
如果做得不明顯,完全沒有府的痕跡,定南王的護衛隊豈是吃素的?恐怕所有執行者都會落得青州盜那樣的下場。
這幾天想通了凌玄翼此次行目的的賀清韶,以為拿出自己對于商路的威脅和控制,就差不多扼住了凌玄翼的——不說是咽,只是手腕的命門吧,心中也暗暗高興了好久,覺得他終于能夠在和定南王的鋒中扳回一城了。
沒想到定南王只是這麼幾句話
,就輕而易舉地碎了他的威脅。果然,他和王叔的距離還很遙遠。不過,他會繼續努力的!
兩人從房中走出來的時候,臉上的表都沒有任何異常,仿佛剛才在房間中言語鋒無數次的事從未發生過一樣。
賀清韶對于天泰朝的改革有了自己的方案之后,開始在海州城到游逛,不停地和各種人士談、觀察、學習。
凌玄翼對此毫無反應,甚至還專門調了十幾個侍衛去保護賀清韶的安全。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賀清韶終于提出要離開。
凌玄翼將他帶出來到現在已經四個多月了,所以也沒有阻攔他返回京城的要求。不過那兩千黑甲騎兵凌玄翼卻沒有再讓賀清韶帶走。他建議賀清韶亮明份,由各州府駐兵護送返京,也好向天下人昭告,陛下親自到了海州城考察商業發展,收獲良多。
賀清韶拒絕了這個提議,他現在絕對是歸心似箭,只是不僅僅是思念太后,更主要的是想和閣諸人坐在一起,商討如何改革,將天泰死氣沉沉、暮氣濃厚的樣子進行改變,讓天泰重煥生機。
于是,在數十名錦衛和數十名黑甲騎士銳的保護之下,賀清韶離開了海州城,一路向著京城急速而去。
賀清韶一走,凌玄翼回到房中,了個懶腰:“終于走了!”這下他可以放開手腳做事了。
這個小皇帝還真是有耐的,他明明早就心得不得了,盼著回京去商議改革大計了。偏偏還能沉下心來,在海州城大街小巷去觀察學習,是拖了一個月才走,實在是憋壞了凌玄翼。
因為凌玄翼接下來要進行的作,是絕對不能讓小皇帝有一**點兒的察覺的。
凌玄翼將尋常喚了進來:“尋常,命人傳話給羅掌柜,就說時間到了。”
(本章完)
她是護國天女,他是軒轅侯爺。她知他腹黑成性,他知她並非親人,機關算盡,卻情愫暗生。
她是代妹出嫁的沖喜新娘,雖貴為皇後,卻在宮里過著冷情如冰的生活。 他是英明睿智的一代帝王,這輩子最痛恨的事情,就是在自己12歲病危那年,母後替他娶的皇後,他心愛的女人另有其人,誰也別想奪走她的位置。 當喜帕揭開的那一瞬間,他看清了她的面容。 “哼,憑你這副容貌,也想進宮當皇後,你做夢。”他冷聲說道。 他憤怒的離去,而她卻淡然的笑了。
被封印多年的路遙從未想過自己還會再次醒來。 路遙,一介大佬,一朝蘇醒,成了古越國秦家廢物二小姐,小姐除了那張臉能看之外,一無是處,唯唯諾諾,柔柔弱弱,被人欺負了都不敢吭一聲。 一無是處?柔柔弱弱?任人欺負? 一無是處?醫毒雙絕,如何解釋? 柔柔弱弱?一只手可將人打退千里,如何解釋? 任人欺負?不好意思,來多少她打多少。 路遙表示,她什麼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 鳳衍嘴角噙著一絲邪笑遙遙過來! 路遙瑟瑟發抖,你親我就親我,咬我做啥!
蘇映雪被父親和庶妹害死了,一朝重生,她勢必要報仇雪恨。 靈藥空間,她信手拈來,醫學手術,她出神入化,一手絕世醫術,震驚九州大陸。 但報仇路上,總有那麼些人要來保護她。 冷血殺手:主人,紫尾誓死服從你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