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難不死,奇跡生還的陳奇,最終了兩位老怪護法親手認證的幫主。
原幫主的眼睛紅得像兔子,眼珠子都快要瞪出眼眶了,可礙于老怪護法的威,礙于全青龍幫眾人的擁護,只能含淚讓出了幫主之位。
陳奇做了十幾次深呼吸,才將剛才的經歷甩到腦后,熱沸騰地坐到了屬于幫主的位置上。
接下來……梅三娘開出了解決瘟疫的藥方,其實只要等三天,這所謂的“瘟疫”就能不藥而愈,煙消云散,開出的方子,僅僅是加速了這一過程而已。
然后,又把解藥給了護法老怪。
當然不是真正的解藥,其中混在了一勺讓人暫時不能用力的藥,保證老怪護法們雖然能解毒,卻沒有辦法對梅三娘和馬隆出手。
陳奇一聲令下,青龍幫總壇支起了無數口大鍋,開始熬藥。
一碗苦藥湯下去,患病之人上的紅疹迅速退去,神地睜開了眼睛,藥效堪稱立竿見影。
兩名老怪服下解藥后,也覺得全舒暢,毒素迅速消退,雖然一時不能用武功有點兒憾,但能保住命已經是天幸了,對“救駕有功”的陳奇,越看越滿意。
再接下來——就沒有梅三娘和馬隆的事了。
馬隆帶著梅三娘,運起輕功,風過竹林般離開了青龍幫,眨眼間就不見人影了。
之所以走得這麼快,當然也有原因,馬隆服用的天心丹,必須提前一下服下,藥效只能維持半天,眼看著午時將盡,藥效快要消失了,后癥也即將發作。
裴府。
白紗帳,白燈籠,寧安院中一片素白。
小小的棺槨擺在白的紗幔之下,四面明著安魂的燭火。
有風吹來的時候,長長的紗幔和燭火一起輕輕晃,看起來有幾分悲涼,幾分森。
老管家裴海守在棺槨旁,嘆息連連。
唯一的小爺已經不在了,因為城中鬧瘟疫,死者又是年夭折,是不吉之事,就連個像樣的喪禮都沒有,只能停靈在這里,等著瘟疫一事平息之后,再土安葬。
本來這里還應該有做法事的僧人,超度亡魂,但因為家主也病重,老夫人也傷心過度,無心理事,小爺的后事冷冷清清的,兩個來哭靈的人都沒有。
抹了把眼淚,老管家看向棺槨中的孩子。
因為棺槨并未加蓋,一眼就能看見死去孩的模樣。
那男孩平靜地躺在棺木中,紅齒白,紅潤,角還帶著一安詳的笑容,依稀能看見生前的乖巧安靜。
許是上天也憐憫這個不幸的孩子,雖然人已經去了兩三天,小爺的卻沒有發生一丁點兒變化。
別說那丑陋的尸僵尸斑了,就連都溫熱如初!除了沒有呼吸和心跳,幾乎和活人一模一樣。
以至于冥冥之中,老管家總覺得,說不定什麼時候,這個不幸的孩子還會醒過來,脆生生喊他一句“海叔叔”。
忽然間,一涼風掠了進來。
紗幔飄舞,燭火輕晃。
滿的檀香氣息稍稍散去,從潤潤的空氣涌了進來,原本昏暗的靈堂,忽然亮堂了起來。
裴海驚“咦”一聲,這才發現,窗戶不知何時開了,碎金般的照進了暗的房間。
下一刻,眼前一花,兩道鬼魅般的影子閃了進來。
“你們……鬼啊……”老管家嚇得子一晃,一頭栽到了地上。
馬隆帶著梅三娘輕巧落地。
梅三娘沒去管裴海,這老家伙顯然還活著,老人特有的重呼吸聲清晰可聞,距離驚悸而死還有非常遙遠的距離。
一抬腳進了棺木中。
棺木很大,完全能夠容得下。
扶起呼吸心跳全無的孩,梅三娘從腰間出了銀針,飛快地下針。
不過片刻,依次拔出了所有的銀針,原本一不的男孩,忽然睫一,慢慢睜開了眼睛。
有些刺眼,男孩抬手了眼睛,看清楚梅三娘后,驚喜地笑了起來:“神醫好!”
孩純真無暇的笑容,仿佛碧玉琉璃一般純粹,梅三娘也溫地笑了起來。
了男孩的額頭,從腰間出了一塊栗子糕,“小雨睡了這麼久,一定了吧,先吃一點點,我們一起去見你父親!”
裴雨有點兒狼吞虎咽地吃掉栗子糕時,梅三娘給馬隆使了個眼,指了指昏倒在地上的裴海。
因棺木過高,裴雨看不見外面的景象,梅三娘和馬隆卻能看見。
馬隆點了點頭,扶起裴海,在他背上輕輕一拍,后者便醒了過來,正要大呼小,就被馬隆一把捂住了。
梅三娘抱著裴雨走出了棺木。
裴海看著懷里那個乖乖巧巧的孩子,險些嚇掉了魂。
“梅神醫,馬大俠,你們……小爺……”老管家懷疑自己在做夢。
“你們家主呢?
禍害千年,裴令章應該還沒這麼容易死,帶我們去見他吧!”
梅三娘說,“啊?
哦,好,兩位請隨我來!”
老管家渾渾噩噩道。
一行人走出了靈堂,嚇跑了路上見的無數下人,終于來到了裴令章居住的文華苑。
又是一片驚呼響起。
有裴海帶路,梅三娘沒理會那些大驚小怪的侍衛,直直闖進了裴令章的臥房,房間雖然寬敞,卻因為沒開窗,如靈堂一般昏暗,濃郁的藥味幾乎凝了實質,刺激的人鼻子發,呼吸不暢。
梅三娘皺起了眉頭,鼻息翕,分辨空氣里的草藥氣息……丁香、細辛、半夏、苦丁、天麻……都是些解毒溫補的藥材,卻和蛇毒沒有半點兒關系,用得多了,還對有害。
裴家主半躺在塌上,手中拿著一本賬冊翻開,見梅三娘抱著裴雨闖了進來,驚得直接坐了起來。
“三娘你……小雨……”梅三娘把孩子送到裴家主懷中,又去開了窗子,散了散藥味,方才覺得鼻子舒服了一些。
裴令章驚喜地接過孩子,眼眶不由一熱,聲音微微沙啞道:“三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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