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離順勢抱住他的腰,小腦袋拱啊拱的,趁機吃豆腐。
“皇叔,寡人。”
墨珩將人拉開了些,語氣微涼,“所以你現在是在吃本王的豆腐?”
青離嘿嘿一笑,“反正皇叔都答應嫁給寡人了。”作勢又要湊過去,額頭卻被溫厚的大掌抵著。
只聽他幽幽說道:“聘禮都還沒影呢,想得倒。”
青離嘟囔一句,“早晚把你拐回家。”
墨珩轉的一瞬間,角劃過了一道若有若無的笑。
暗衛們很快把飯菜送了上來,雖然比不上皇宮里的山珍海味,但菜不錯,至比他們啃了一路的干糧強多了。
“明天一天我可能都不在。”墨珩淡淡道:“你乖乖在客棧待著,我盡量早點回來。”
青離眼珠子轉了轉,“那寡人能出去玩嗎?”
墨珩作一頓,語調沒有任何變化。
“隨你,記得回來就好。”
得到了墨珩的許可,青離正想著明日的事,沒有察覺到墨珩的異樣。
以現在的份與樣貌,若說是青離,肯定沒人相信,況且孤云山莊也不知況如何,也不能貿然行。
兩年的時間,變數太多。
如今能信的,只有蘇白。
蘇白現在又在哪里?
墨珩坐在旁,能覺得到的失神,一顆心也沉了幾分。
大概是將圈為了自己的所有,總是害怕,一旦走了,就再也不回來了。
墨珩眸微黯,放在膝蓋的手稍稍握。
但愿,不要讓自己失。
翌日一早,墨珩便又匆匆離開了。
青離昨天想了一夜,到天快亮了才睡過去,這一覺醒來,又可以吃午飯了。
磨磨蹭蹭地起床,青離說要出去逛逛,那兩名暗衛倒也沒有阻止,卻寸步不離地跟在后面。
晉州位青霄南方,氣候適宜,而且再往南,便是與天雍國的地界,臨近邊關,貿易往來十分頻繁,所以晉州就算是遠離京城,也是熱鬧繁榮之地。
青離在這里生活了二十年,從前經常跟蘇白溜出來,大街小巷地跑,這里的路,閉著眼睛都能走。
可是如今再踏足這里,卻仿佛離開了故鄉許多年,那悉的一草一木,竟也了夢中之景。
有時候青離也在想,到底是過去是一場夢,還是如今是一場夢。
青離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跟在后的兩人。
如果要去辦自己的事,這兩人,絕對不能跟著。
只是倒也按捺得住,在晉州城閑逛了一下午,倒是買了好些小玩意,全都讓那兩人拿著。
天也漸漸黑了,今夜的晉州城,似乎格外熱鬧。
“我請你們吃面吧。”青離看見橋頭下的那個小面攤,雙眸頓時一亮。
暗衛們相視一眼,認命地跟上去,手上還抱著大包小包的東西。
他們從來不知道,逛街比訓練還累。
只是王爺的命令,他們不敢不從啊。
“老板,要三碗清水面!”青離尋了桌子坐下,倒也不嫌棄桌子椅子臟,扯著嗓子喊道。
暗衛甲沉聲道:“公子,屬下便不吃了。”
暗衛自有暗衛的規矩,他們的任務是保護青離,可不是跟著青離吃吃喝喝。
“來晉州就要嘗嘗莫大娘的清水面,不然多虧啊。”青離拉著他們二人坐下,又忙活著給他們拭筷子。
暗衛乙突然開口道:“公子怎麼知道,這里的老板莫大娘?”
青離一愣,心虛地眨了眨眼。
“額……我聽客棧的店小二說的,也是他推薦我來嘗嘗的,還不知道味道如何呢……呵呵……”
暗衛甲是個實心眼,暗衛乙卻有些疑了。
在客棧里,也沒見青離跟哪個店小二接啊。
清水面很快就上來了,十分簡單的一碗面,沒有,清湯寡水,上面漂浮著兩青菜,一層薄薄的油,看著就讓人沒什麼食。
暗衛們也是有些下不了口,他們的伙食可比這清水面好多了。
青離已經迫不及待地筷子了,嘗到那悉的味道,熱氣熏得的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小時候每次吵著要娘的時候,老爹都會出來帶吃一碗清水面,他說,娘什麼都不會,唯一給他做過一碗清水面,卻讓他記了一輩子。
大概是也想尋找能夠讓他記一輩子的覺,青離經常來小石橋,有時候會上蘇白,可是蘇白那家伙,每次吃到一半,就跑到隔壁的燒鵝攤去了。
兩名暗衛不知道為什麼青離對會這一碗清水面有獨鐘,難不是吃慣了山珍海味,想試試這種清湯寡水?
夾了一筷子嘗了一下,味道算不上好,十分淡,而且面煮的也有些爛了。
他們這才吃了一口,青離已經連面帶湯全吃了。
“你們怎麼不吃?”
“屬下不。”暗衛甲連忙道,總不能說他們吃不下去吧。
青離可惜地說道:“多浪費啊。”
暗衛們真的搞不懂,為什麼一國之君會對一碗淡出鳥的面到惋惜。
丟了三個銅板在桌子上,青離晃悠悠地走進了人群之中。
華燈初上,晉州城已經進了夜的狂歡。
而就在他們離去之后,一道影同樣走到了面攤上,聲音清淡,道:“莫大娘,一碗清水面。”
此人著月牙白袍,容勝雪,華艷清涼,眉目疏朗,如淡月梨花一般,浮瀲滟。
正是楚非歡。
莫大娘似乎是認識他,特地給他多加了一點面。
楚非歡接過,輕聲說了句謝謝。
能得當朝權相一句道謝,大概也只有這一位默默在小石橋守了幾十年的老婆婆。
又或者,是那一個寒冷的雪夜,那一碗放在自己面前的清水面。
味道偏淡,卻讓他記住了一生。
還有那一個永遠笑著,卻又著風流與不羈的子……
楚非歡默默地吃著面,下了那朝服,沒有了與墨珩的針鋒相對,沒有周旋于朝臣的圓,褪去了所有的偽裝,好似他也是這晉州城的普通百姓,在這小石橋等了多年,卻再也等不到,當初一見傾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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