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離看著墨珩快步走進殿的影，連忙追了上去。

　“皇叔……”青離張了張，想跟他解釋，可是墨珩卻帶著一寒氣進了浴房。

　青離泄氣地坐在榻上，撐著腦袋等他出來。

　結果等得都要睡著了，里面的人還沒有靜。

　青離磨磨蹭蹭地挪著步子走過去，卻見墨珩坐在浴池之，閉著雙眸，臉不虞。

　正值冬季，雖然殿燒著火爐，青離到底還是怕他寒，走上前去，醒他，剛出去的手，卻突然被他抓住。

　墨珩忽然睜眼，一瞬不瞬地盯著。

　青離的心跳了半拍，整個人頓時傻住了，想說的話在這一瞬間都忘了。

　張了張，話還未說出口，整個人突然被往前一扯，跌了浴池之中。

　沒等反應過來，墨珩忽然俯下來，薄覆在的上，不同于往日的繾綣，多了幾分強勢霸道，恨不得直接將吞腹中。

　青離瞪大了眼睛，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那倒映著的雙眸之中，燃燒著熊熊怒火，他的手攥了的腰，薄在上攻城略地，抑了一路的怒火在此刻完全發。

　他的吻太過熱烈，也太過突然，青離心里生出了些許抗拒，手忍不住撐著他不著寸縷的膛，反被他抓住，兩個人一轉，直接被在了浴池邊緣。

　水花四濺，他的手直接扯開了的腰帶，駕輕路地褪去了的外衫，以及那礙事地繃帶。

　燭跳，屏風上倒映著二人繾綣纏綿的影，嘩嘩的流水中夾雜著刻意制的悶哼聲，旖旎的氣息在殿蔓延開來。

　到最后，青離都不知道是怎麼結束的，迷迷糊糊之中他抱著自己回了床，一到那乎乎暖烘烘的床榻，翻了個，就打起了小呼嚕。

　墨珩見這副模樣，所有的氣最終還是化作一聲嘆息。

　將在下的手臂扯了出來，他一躺上去，就像八爪魚一樣黏了上來，墨珩將被子扯上來，蓋住了兩人赤的軀。

　窗外不知何時又落了小雪，風聲呼呼，這殿卻是一室寧和。

　墨珩睜著眼睛，一只手輕輕地拍著懷中的青離，像平日那樣，細心地哄著眠，只是眸中卻是毫不掩飾的冷意，如這冬夜寒霜。

　一夜好眠，翌日青離醒來的時候，墨珩已經走了。

　青離頂著糟糟的頭發呆呆地卷在被窩里，想起昨夜的事，半是懊惱半是。

　想跟墨珩好好解釋的，怎麼后來就變那樣了？

　外面響起了蘇白的敲門聲，青離連忙應了一聲，起穿戴好裳。

　蘇白不滿地哼哼道：“還說我懶呢，到底是誰天天睡得這麼晚？”

　青離臉閃過一瞬的尷尬。

　蘇白心大，說過的話立馬就忘了，兩人安靜地在重華殿用早膳，不一會兒，卻見云堯匆匆走了進來。

　青離看著他沉凝的臉，心里一咯噔，問道：“出什麼事了？”

　云堯抿著，肩上還帶著落雪，聲音輕緩道：“玥公主死了。”

　“咚！”

　手中的勺子掉進了碗中，濺起一點熱粥，燙了的手背。

　這個時候本該是下朝時間了，可是昭殿的人卻一個都沒有走，青離趕來的時候，李尚書已經暈過去了，被那些小太監抬下去救治了，其余大臣們更是神惶惶，似是不安，又似是憤怒。

　墨珩端坐在上位，看不出什麼表，大概是習慣了一張冷臉，只是青離還是從他抿的薄看出，子玥的死，墨珩也是十分不悅。

　“皇上。”見青離突然出現，那些大臣驚詫之余，倒也不覺得意外。

　子玥是嫡公主，也是青霄唯一一位公主，這件事青離不能不出面。

　青離掃了一眼那些大臣，目在楚非歡上頓了一下，不著痕跡地移開。

　“皇叔，到底是怎麼回事？”

　此時兩人都無暇提及昨夜之事，聽了青離的話，墨珩緩緩道：“今早城門剛開，守門的侍衛便看見一名衫襤褸的子候在城門外，詢問之下，才知是子玥邊的侍紅袖。”

　紅袖是跟著子玥去天雍的，這會紅袖一狼狽的回來，那定然是子玥出事了。

　墨珩了眉心，“紅袖說，他們的車馬行了半個月，到了晉州之外的榆關，也不知何故，楚佑親手痛死了子玥，青霄隨行的侍衛也全都被楚佑的手下殺了，紅袖逃了出來，晝夜不眠趕了半個月，才將消息送了回來。”

　青離的臉也沉了下來，子玥好歹也是青霄尊貴的嫡公主，楚佑說殺就殺，一點都不顧及青霄的面，甚至不惜將青霄的侍衛悉數滅口，若非紅袖拼死逃回來，他們豈不是要等到楚佑回到了天雍才知曉？

　“求攝政王為公主討回公道！”一道沙啞悲痛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青離看向墨珩，墨珩朝著文公公使了個眼，讓他把人帶進來。

　紅袖上還沒有收拾，頭發糟糟的，臉上布滿了淚痕，手上臉上皆是凍傷，一片紅腫，掌心也是模糊，一個養在深宮的婢，僅僅跟著子玥學了一點騎，半個月來從榆關趕回京城，亦是吃了很多苦。

　雖然紅袖跟著子玥干了不壞事，可是看著此刻狼狽的，青離心里還是不免容。

　為仆如此，也算是忠心了。

　紅袖從來沒有昭殿，可是此刻面對青離，面對墨珩，面對滿堂大臣，卻沒有一點畏懼，只有憤怒與哀慟。

　重重地朝著冰冷的石板磕了一個頭，聲音沙啞得像個老者一樣。

　“求攝政王為公主討回公道！”

　雖然是個奴婢，可是比誰都清楚，面對天雍，或許李太后與李尚書都沒有辦法，但是知道，墨珩一定有本事對上天雍。

　不大臣長嘆一聲，既為子玥惋惜，也為紅袖容。

　青離沉著臉，道：“事經過到底如何，你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紅袖抬眸，雙眸含淚看著青離，一字一句地將那日的事陳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