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外,斷崖之底,有更換的服,有塗抹的藥,甚至還有菜包匕首,乍一聽是藏在腰間的包袱裡存的,這似乎並沒有不妥。
可再看眼前一幕,那人下鋪著褥子,上蓋著棉被,若是這些還能是從腰間的包袱裡拿出來的,除非他凌皓墨是傻了,否則絕對不會再信那樣的解釋。
放下手中的野果和野兔,凌皓墨在山裡燃起了一堆篝火,坐在火堆旁烤著已經在外面收拾好的野兔,思緒卻已然不在這裡。
想起之前夜裡攔住這人開始,那時的似乎還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後是在林子裡方便,自己不方便多看,也沒發現任何不同。
再之後的逃跑,掉崖,相救……
回想著這些細節,凌皓墨還是沒能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兒的。
但當想到自己這人往下拽的瞬間,他終於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
在自己跳下來的瞬間,頭頂似乎閃過一道黑影。
只不過當時思緒都已經被掉崖的突發況所佔據,本就沒有留心那道黑影。
那道黑影是什麼?
再之後的就是掉崖的過程當中,凌皓墨想起自己後來是抱著這人的。抱著的姿勢,應該就是自己的手臂環著的腰。
那絕對不是第一次環住的腰了,現在回想一下掉崖時的手,和當初在火場外抱住的手,並沒有任何不同。
但據玉琮之前的彙報說,這人上連首飾都很戴,至於包袱什麼的,更是很沾手。
種種跡象表明,傾城之前說的什麼包袱不包袱的,本就是不存在的纔對。
可在兩個人醒來之後,自己又是親眼見到了說的包袱。
這會兒再加上眼前的被褥,凌皓墨的眼睛不由得瞇了起來,眼底閃爍的也變得詭莫測。
花臍神,難不真的是花臍神顯靈?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自己曾經說的要親手殺了這個人的話,似乎就要食言了。
傾城是被一陣烤的香氣弄醒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的卻是赤著上的凌皓墨,坐在火堆旁邊認真烤的模樣。
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傾城直接爬了起來,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有一會兒了。”凌皓墨看也沒看傾城一眼,依舊是將注意力放在火上靠著的野兔上。
“真香!能吃了嗎?”雖然白天有吃過東西,可卻都是些包子,著實不能和眼前的烤相比。
凌皓墨沒應,只是撕下了一隻兔,手遞給了傾城。
接過,隨意的吹了吹,傾城張就是一口。
可這一進,卻讓傾城差點沒吐出去。
溫度雖然燙,但好歹還能接,只是這味道,著實讓傾城有一種想崩潰的覺。
看著烤,澤鮮亮,看著就很有食慾。可味道卻是一點都沒有,別說是鹹了,就連甜味酸味都沒有。
“調料就拿出來吧!”凌皓墨將傾城的反應看在了眼裡,說話的語氣也像是肯定傾城會有調料似的。
其實調料這東西,傾城還真有。
只是,要拿出來嗎?
就在傾城的想看凌皓墨的反應的時候,卻注意到凌皓墨的視線有意無意的飄過自己後的被褥。
傾城再一看被褥,心頭狠狠的咯噔了一下。
自己只顧著舒服了,卻忘了這東西可不是包袱裡能變出來的,這會兒讓凌皓墨看了個正著,自己該怎麼解釋?
“油就不用了,如果不挑食,來點鹽面就可以。另外草藥再拿出來點,咱倆上的傷都該換藥了。對了,有沒有酒?山裡夜裡的天要比外面冷許多,喝點酒取取暖。”
凌皓墨在看了幾眼被褥,確定傾城也看到了之後,便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依舊是烤著,說話的語氣很平淡,沒有半點意外或者質問的味道。
儘管對方表現得很平靜,但傾城還是明白了,對方肯定是發現了自己的,儘管的不一定清楚,不過卻可以肯定,他是認準了自己一定能拿出來他剛剛點名要的一切。
拿?還是不拿?
傾城有片刻的猶豫,不過很快的下了決定:拿就拿!反正被褥都已經拿出來了,這麼大的玩意兒都能拿出來,自己再拿出來點別的東西,那還個事嗎?
有了決定,傾城也不再躲躲閃閃,大大方方的在凌皓墨面前一揮手,結果手到之,就擺上了剛剛凌皓墨點名要的東西。
雖然早就猜到了這人有點異於常人的能力,可當真的親眼看到之後,凌皓墨還是被震住了。
憑空變出這麼多東西,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凌皓墨真的很難相信。
“戲法變得……不錯。”凌皓墨像是隨口說了這麼一句之後,便自顧的將鹽面拿了過來,細細的塗抹在兔上。
戲法?
傾城微怔,不過也只是微微一怔而已。
既然他以爲自己這是變戲法,那就是變戲法吧!不追著自己詢問真實的原因,倒也是件不錯的事。
有了調料,又有了酒,這頓飯明顯就變得好吃了許多。
飯畢,傾城再次充當了起郎中,給凌皓墨換了藥,又重新包紮。
“這個,你對付穿吧!我變不出男人的服。”傾城將早就給凌皓墨準備的服拿了出來,是一件黑的斗篷。
凌皓墨看了一眼,那斗篷的尺寸一看就是給人準備的,不過卻沒那些花紋之類的圖案,自己披著,倒也湊合。
有遮擋的,總好過赤著子,凌皓墨也沒拒絕,手接了過來,直接披在了上。
吃過飯,兩個人也沒別的事可做,傾城想了想,這才問道:“喂,要不要看書?”
看書?
凌皓墨倒是沒想到這時候還能有這待遇,原本子有些累,想要休息的,可又一想到傾城還能變出書這類東西,便改變了主意,點了點頭。
空間裡有不的書,這也是傾城怕自己無聊,沒事可做的時候準備的,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
書的容牽涉很多方面,傾城選了兩本中規中矩的書,一人一本,倒也真的看了起來。
篝火有凌皓墨看著,傾城看得安心,完全不用擔心會沒了亮。
也不知道這樣的氣氛持續了多久,直到山外突然傳來一陣陣雷聲,傾城這才反應過來。
“該死,怎麼還上雨天了?”傾城皺了皺眉頭,忍不住了蓋在上的被子。
可就這麼一個細節,讓傾城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自己霸佔了山的最裡面,有鋪的有蓋的,風吹著雨淋不著的,倒是舒服。
可凌皓墨那卻是完全兩個概念。
除了上的斗篷外,其他的本算不上舒服不舒服的。
要出手幫助嗎?
傾城微微皺了皺眉頭,視線不由得落在了一旁堆著的野果,還有沒吃完的兔上面。
罷了,看在他盡心給自己找吃的份上,就再出手一次吧!
山的口比外面的面高出了些,倒是不擔心會有雨水流進來。
可山上面懸掛的藤蔓卻已經被割下,結果這一下雨,雨水卻是從口直接落了進來,得凌皓墨不得不往裡面靠了靠。
正要從空間裡拿出被褥的傾城被凌皓墨的舉嚇了一跳,剛想質問原因,卻突然發現篝火的火暗了暗。
“晚上睡覺別踹被子了,估計這火堆堅持不了多久,等會就得被雨水拍滅。”凌皓墨倒是淡定,坐在了不會被雨滴淋到的位置,手將最後一把乾柴仍在了火堆裡,“趁著沒滅,趕睡吧!否則冷了就更難睡了。”
從始至終,凌皓墨都沒看過傾城一眼,如果不是這山裡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傾城甚至都懷疑他是不是在和自己說話。
雖然語氣聽著不太好,可話裡關心的味道卻很足。
傾城忍不住紅了紅臉,從空間裡翻出來了被褥,扔在了自己的腳邊,“那個,你也鋪著點吧!也不知道這雨要下多久,咱們有多久才能出去,彆著涼了,要不然我還得照顧你,怪麻煩的。”
這話說得,當真讓人氣悶!
明明是自己在照顧,怎麼反過來還嫌麻煩了?
可就在凌皓墨轉頭看到多出來的被褥之後,卻不由得愣住了。
這個小人,是在關心自己嗎?
“本王,從未鋪過牀。”鬼使神差的,凌皓墨竟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說完之後,凌皓墨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什麼目的。
是在讓這個小人給自己鋪牀,還是說,想要邀請和自己一起眠?
傾城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凌皓墨,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指著凌皓墨大道:“你神經病啊!會打獵會燒火不會鋪牀?你騙三歲小孩兒呢吧!”
凌皓墨給了傾城一個“就是騙三歲小孩兒”的眼神,氣得傾城直接一甩手,將剛剛拿出來的被褥重新收回到了空間裡。
看到了傾城憑空變出東西,又見識到了突然變沒東西,凌皓墨這一次的震撼卻比上一次還要濃烈。
這麼一個神奇的小人,如果這樣的能力被有心人知道的話,能帶來多的財富名譽,就一樣能給帶來多痛苦災難。
想到這裡,凌皓墨的眼神一凜,上前一把將傾城狠狠的抱在懷裡。
傾城被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了一跳,半天沒彈一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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