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寒冬過去,邊關的戰事也進了膠著狀態。雖說沈威的出現給大齊的部隊注了一支強心劑,但匈奴人的彪悍與野蠻卻也是不可小覷的。匈奴人長期在馬背上生活,雖行兵佈陣並不擅長,但真真蠻衝起來大齊的軍隊絕不是他們的對手。
沈威在立了幾次功後,已經被齊昭帝下旨封了將,大軍名義上的統領雖還是陳伯召老將軍,但人人都知道軍隊所有的控制權已然是被沈威掌握了。
匈奴人堅持不撤退,卻也前進不得,兩方僵持已久,卻毫無結束的跡象。
柳兒一直擔心著衛寧的況,但人在戰場,也無從得知他的消息。等衛寧的信終於送到唐家時,柳兒第一時間就趕來了莞蓮院,不識字,只能眼的看著唐佩莞讓念給自己聽。
唐佩莞看見那焦急的樣子,淡淡一笑,拆開那信封,從裡面拿出信紙,展開細細的看了下。
衛寧初時並不識得幾個字,連帶著看那太公六韜時也是連蒙帶猜的,後來得了唐佩莞的教導纔算讀懂了那本書,而他的字,也是唐佩莞親自教會的。
都說字如其人,衛寧雖練字不久,說不上有什麼績,但行筆間自有他的一派風骨,一撇一捺皆力道十足,正如他格一般沉穩大氣。
信中倒沒說什麼,衛寧先是報了下平安,而後又問候了下自己的姐姐與唐佩莞。但讓唐佩莞注意到的是,他提到自己現在正在沈將軍旗下做一個副將,而那沈將軍很賞識他,事事都聽取他的意見。
唐佩莞將那信紙折起來放回信封中,又遞給了柳兒,淡淡笑道:“我知道你想好好收著,拿回去吧。”
柳兒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可還是將那信封塞進了服,道:“衛寧一去就是這麼久,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樣了。長這麼大我還未曾與他分離過,戰場上刀劍無眼,原先也只能在夢裡念念他。如今好容易來了信,我雖不識字,但時時看上一眼,心裡也安些。”
站起來,又道:“我出來也有段時間了,樑兒病還未好,離不開我,如果大小姐沒什麼事我就先回柳蘭苑了。”
唐佩莞知道心裡牽掛孩子,也不強留,點點頭,道:“五姨娘有事就先去吧,如果還想再聽這信,儘管來找我。”
柳兒激的應了一聲,而後就出了門。
等到柳兒走了,唐佩莞才認真回想起了剛剛衛寧在信中所說的話,如今派去邊關的將軍只有陳老將軍與沈威兩人,旁的似乎再沒什麼姓沈的小將。衛寧說他自己在沈將軍旗下,那應該就是指的沈威了。但他竟會去了沈威那,倒是出乎唐佩莞的意料了。
沈威這人唐佩莞並沒見過,也不好對他做任何判斷,只能暫且就這事下不想。
邊關雖打的熱火朝天,然而京城裡依舊熱鬧繁榮,前些日子宮裡的選秀剛剛結束,齊昭帝與他父親齊穆公很是相似,最那如玉人,這次也接連封了好幾個妃子,將那後宮的位置填的滿滿的。
這一批新上來的妃子中,以麗貴人最爲得寵,本命景穎,是鹽運使景年的兒,因爲生的貌人才被齊昭帝賜了麗字。
這時候宸玉宮突然讓人喊了唐佩莞過去,什麼心思唐佩莞一猜就知道了。麗貴人得寵,最失的就是玉妃。雖風韻猶存,但畢竟不如那些年輕,齊昭帝總歸還是最那青春的。
唐佩莞收拾了下東西就急匆匆的進了宮,等到了宸玉宮的時候,就見著裡面的宮一個個低著頭,看見話都不敢說,小心翼翼的唯恐惹了什麼事。
唐佩莞走進那室,就見著玉妃邊的圓臉宮正抱著一堆撕爛的服往外走,等見到了唐佩莞,暗暗使了個眼,示意唐佩莞跟著一起出來。
到了外面,圓臉宮將那堆撕爛的給旁的一個宮,低聲囑咐道:“都拿去燒了吧,莫讓娘娘看見了。”
宮應了聲,接過轉離去。圓臉宮這才轉
過來,對著唐佩莞愁眉苦臉道:“等下進去你可千萬小心著些,莫惹的娘娘不高興,不然又該發火了。”
唐佩莞自從認識玉妃以來,從沒見過現在這樣的狀況,即使當初失了齊昭帝的寵時,也沒如今這般。微微一蹙眉,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圓臉宮看了看一邊,將拉到角落,低聲道:“跟你說了也好,免得你等會犯了娘娘忌諱。”繼續道:“剛剛娘娘去了皇后娘娘那,穿了件的錦,卻沒想到遇到那麗貴人,竟也穿了件的。娘娘本就心裡不高興,誰知道聖上突然來了,見到娘娘與麗貴人,竟說了句還是穎兒適合這。你說說,我們娘娘何曾過這般的侮辱,回來就大哭了場,將所有的服都給撕了。”
唐佩莞心下愕然,玉妃一向驕傲,原就是丞相家的嫡,份尊貴,自己又是後宮四大妃子之一,誰見了不矮上一分,如今卻當著聖上的面被小輩比了下去,會如此生氣也是正常的。
圓臉宮繼續道:“這段時間聖上一直歇在那麗貴人,宸玉宮連邊都沒沾上一沾,娘娘心裡原本就氣,如今又遇到這事,不知道多人在看娘娘的笑話了。”
輕輕的了眼角,顯然也是心疼著玉妃。
唐佩莞道:“我知道了,讓我先進去看看娘娘,既喚我來,想必是有事找我。”
圓臉宮應了聲,道:“娘娘心不好,若是說了什麼姑娘別往心裡去。”如今唐佩莞正是姚太后面前的大紅人,雖說是玉妃引薦過去的,但若是現在得罪了,並不是件好事。
唐佩莞點點頭,轉向那室走去。
玉妃正坐在那鏡子前,怔怔的看著自己,見到唐佩莞進來,低聲道:“畢竟還是老了。”
唐佩莞走到邊,嘆了口氣,道:“我以爲如娘娘這般聰慧的人,早應該看開了,這事,本就是水中月鏡中花,帝王的更是如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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