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
轉瞬之間,奎瑯已經是心思百轉,道:“方家?世子爺莫不是在說先王妃和繼王妃的母家?方家與吾又有什麼關係?”
聞言,蕭奕角卻是翹得更高,有的人就是不見黃河不掉淚,不見棺材不死心。
這時,語白開口道:“方家在西格萊山有一個礦場,十幾年來,源源不斷地往百越輸送鹽礦……是百越最重要的鹽源之一。”
奎瑯的臉更爲難看,了,卻說不出話來。連這個在南疆蔽了十幾年的鹽礦都暴了,到底還有多他不知道的事發生了……
“奎瑯殿下執掌百越多年,鹽涉及國之命脈,殿下不會說自己一無所知吧?”語白步步道。
隨著他的話語,奎瑯的心一點點地沉了下去。
蕭奕不耐煩地說道:“本世子討厭傻子,但更討厭有人在本世子跟前故意裝傻!本世子一向耐心不佳……”
奎瑯混得幾乎無法思考,再次擡眼朝二人看去,昏黃的火中,二人仍然坐在那裡,氣質迥異,卻都出勝券在握的氣息。
奎瑯眼皮跳了一下,突然意識到語白的態度太過閒適,與他們隨行的士兵不同,語白對蕭奕的態度隨意親和,而蕭奕爲人桀驁不馴,卻由著語白在他說話時隨意話。
不對勁!
這太不對勁了!
“你們……你們……”奎瑯來回看著二人,氣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破口質問,“蕭奕,語白,你們倆好大的膽子,竟然勾結一氣!”
皇帝派語白來南疆是爲了監督鎮南王父子,督促其攻下百越,沒想到才短短一年多,語白竟然被蕭奕收買了,儼然是一條心的樣子!
蕭奕到底許了語白什麼好?!
自己也許是低估了蕭奕的野心,難道說蕭奕已經打算把百越握在他自己手中,自立爲王?!
奎瑯越想心就越,本以爲到了南疆自己距離王位就只有半步之遙,可是沒想到南疆的局勢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蕭奕發出一聲冷哼,令得牢房中氣氛一凜。
他原本翹起的角頓時抿一條直線,俊的臉龐倏然變冷,如同寒冬驟然間降臨。
“三駙馬想來還沒弄清楚自己的份,纔會口無遮攔的,”他撣了撣袍,站起來,“一會兒讓駙馬爺見一個人,駙馬爺再好好想想!”
他也懶得看奎瑯,隨便地彈了一下手指,他後方的兩個士兵立刻抱拳領命。
跟著,蕭奕和語白就毫不留地離去了,只聽後方傳來奎瑯疑不安的聲音:“蕭奕,你到底想怎麼樣?!”
兩個士兵面無表地走到奎瑯旁,本就不理會他,一左一右地將他拉起,押送到了隔壁的另一間牢房。
牢房裡,一個手腳戴著鐐銬、蓬頭垢面的年輕人正席地而坐,聽到開門聲,立刻循聲看來,以生的大裕語道:“蕭奕,吾……”
對方纔說了三個字就倏然而止,與奎瑯四目相對。
兩人同時口而出:
“大皇兄!”
“六皇弟!”
奎瑯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的六皇弟卡雷羅,這一次,心瞬間就沉到了谷底。
六皇弟不是應該在百越嗎?怎麼也落了蕭奕的手中?!
奎瑯和卡雷羅兄弟倆相會的同時,蕭奕和語白已經走出了暗的地牢,重見天日。
此刻方纔巳時,暖洋洋的照在他們的上。
蕭奕了個大大的懶腰,笑地說:“小白,人家兄弟久別重逢,現在想必是潸然淚下,人至深哪!”
語白擡眼看著東方的旭日,含笑道:“卡雷羅是聰明人……”想必知道幫著他們“勸勸”奎瑯。
最好是這樣……蕭奕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道:“我記得那位六殿下當初只撐了一天吧?小白,你說奎瑯的骨頭有多?”說著,他都有幾分躍躍試了。
語白角微勾。奎瑯一介梟雄,當然不會輕而易舉就屈服,但是,人是因爲有信仰有希,所以才能堅持下去,當發現信仰崩潰,希破滅時,心自然會被擊潰。
奎瑯亦不會例外。
語白的脣畔浮現一抹自信而期待的微笑,緩緩道:“阿奕,還要一年……”
他說得沒頭沒尾,但是蕭奕卻知道他是在說什麼。
南疆還需要一年。
過去的一年多,他們打下了南涼和百越,但是想要把南疆、百越和南涼三者以及周邊小國整合在一起,至還需要一年時間。
這樣,無論將來大裕發生了什麼,他們南域都能安穩如山,進可攻,退可守。
就連皇帝也難以奈何他們了。
不過,蕭奕和語白都知道,這看似短暫的一年,將異常的艱辛。
現在,雖然百越和南涼被拿下的況一時瞞住了皇帝,但以蕭奕的能力,也只能管得住方的軍報不傳出百越和南涼,卻管不住那些民間的人,南涼、百越和大裕之間的通商往來,親友互訪,是不可能止的,時間一長,消息一定會漸漸地出去,最後傳到王都,傳到皇帝耳中。
他們當然不能坐以待斃。
蕭奕微微瞇眼,桃花眼中閃過一抹,“這次就靠我們的駙馬爺先幫我們爭取些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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