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已經牽著南宮玥到窗邊的圈椅上坐下了。
喬大夫人在鎮南王說話的時候已經忍了又忍,見狀,趕抓住機會先聲奪人地說道:“弟弟,現在阿奕來了,你儘管問他,看我有沒有冤枉他!”
被這麼一說,鎮南王心口的怒火又被點燃,瞪著蕭奕質問道:“逆……你說,是不是你派兵去驛站抓了陳仁泰?”
蕭奕笑瞇瞇地反問:“父王,不是我,誰又敢兵?!”
言下之意就是承認了!
鎮南王口一陣痛,捂了捂口。
喬大夫人猛地站了起來,急切地看向鎮南王,又道:“弟弟,你看,阿奕都承認了!他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囚欽差,造罪名……弟弟,你都不知道,他下面那羣人就跟土匪似的……”
“不知道大姑母怎會在驛站裡?”南宮玥忽然淡淡地問道。
是啊。
長姐怎麼會和陳仁泰他們在一起?鎮南王瞇了瞇眼,一下子被轉移了注意力。
喬大夫人了,理直氣壯地說道:“那還不是都怪阿奕做事魯莽!我才特意去驛站想見陳大人給王府求。本來,陳大人和三公主殿下已經答應不怪罪了,沒想到玄甲軍的人忽然就衝去把陳大人給拿下了!”
喬大夫人越說越氣,費盡心力爲王府籌謀,偏偏蕭奕一次次地搗,非要把王府拉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南宮玥微微地笑了,溫聲道:“大姑母爲了我們王府與三公主好,真是用心良苦。”
溫婉的聲音令人如沐春風,只是下一句就是語調一轉,出了幾分銳氣,“甚至還不惜給煜哥兒的孃下藥!”
最後一句話是字字鏗鏘有力。
什麼?!鎮南王一聽和寶貝金孫有關,瞬間雙目瞠大,急忙問道:“世子妃,這是怎麼回事?”他懷疑的目如利箭一般向了喬大夫人。
喬大夫人眸一閃,想也不想地否認道:“世子妃,你莫要口噴人!”
南宮玥角的笑意更深,也不著急。喬大夫人這種人一向不見黃河不掉淚,也沒指對方會乖乖就認罪。
南宮玥步步近地繼續道:“侄媳聽說王府管廚房採買的徐嬤嬤,的兒子似乎剛娶了妻子,是一戶邱姓人家的姑娘。那位邱氏的祖母好像是大姑母您的陪嫁嬤嬤胡嬤嬤吧?說來大姑母您還真是屋及烏,還給那邱氏置辦了那麼厚的嫁妝,在茂鎮置了一個小宅子,又買了十幾畝地……”
南宮玥看著像在與喬大夫人閒話家常一般,但是說的每句話都讓對方心驚跳。
而南宮玥的眸幽深一片,其實並沒有表現得那麼平靜。
今天終於可以把這筆賬給算一算了!
自從年前發現備用的孃出了問題後,百卉就一直在調查問題的源,爲此,百卉仔細地把三個孃平日裡的吃食都篩選了一遍,一樣樣地把沒有問題的食排除掉……最後,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幾道專門給孃們準備的補品上,比如十全大補湯、八珍湯等,這些補湯中除了食外,還放了人蔘、茯苓、炙甘草、白朮等等多種藥材。
百卉親自查了那些藥材,才發現其中的川芎被掉包了一種名蘆槿的草藥被放了十全大補湯中,這兩者極爲相似,那些廚房的普通廚娘和丫鬟本區分不出來。
那些滋補的草藥都是管王府廚房採買的徐嬤嬤買進王府的。
百卉沒有打草驚蛇地去質問那徐嬤嬤,而是悄悄調查了徐嬤嬤是從何買來的“川芎”,川芎本來是從城中的回春堂採購的,從回春堂出來的時候還是川芎,可是到了王府後,就變了蘆槿。
很顯然,是徐嬤嬤了手腳。
之後,南宮玥就吩咐朱興把徐嬤嬤調查了一番,把徐嬤嬤家裡每個人的底都給刨了出來,才發現原來徐嬤嬤的兒子娶媳婦,娶的人和喬府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大姑母,侄媳說得這些沒冤枉您嗎?”南宮玥含笑問道。
喬大夫人外強中乾地說道:“敢我給胡嬤嬤一點田產還要經過侄媳你的同意不?”的東西給誰就給誰!
“父王,真相到底如何,把那徐嬤嬤提上來一審便知。”南宮玥轉頭看向了鎮南王,恭敬地欠了欠,“父王,三位孃上所下之藥極其罕見,據兒媳所知,恐怕只有大宮廷纔有。兒媳知道三公主殿下因爲三駙馬之死而遷怒我們王府,卻沒想到大姑母竟然會幫著三公主殿下……”
說著,眼中似乎含著水,做出一副悲愴憤慨的樣子。
“實在是令兒媳心寒!”
其實,南宮玥心知喬大夫人因爲履次被自己下了面子,又因爲喬若蘭的事,對自己更是記恨在心,纔會和同樣對自己不滿的三公主“臭味相投”地湊到了一起。
可是鎮南王沒必要知道這點。
半垂的眼簾下閃過一抹狡黠的芒,飛快地與一旁的蕭奕換了一個眼神。
鎮南王沒注意南宮玥,他的目死死地落在喬大夫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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