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信鴿在碧空如洗的上空飛過,撲棱撲棱地在林軍的上方越過,卻沒有任何人在意。
隨著旭日高升,天空越來越明亮通了。
這一日,明,然而這小小驛站中的驛丞心卻怎麼也明不起來。
先是鎮南王世子和安逸侯來了,現在連皇帝也來了。
他們這種小人本來一輩子恐怕也見不到皇帝一面,如今得見天,卻只覺得膽戰心驚。
林軍和南疆軍不會打起來吧?!
倘若這裡變了戰場,他們這種無名小卒怕是就要代在這裡了吧?!
看著三千南疆軍與五千林軍形兩個方陣遙遙對峙,幾個驛丞心裡只打鼓,汗如雨下。
蕭奕和語白姍姍來遲地從驛站中走出,自然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駕上的皇帝,以及隨行在兩側的韓凌樊和韓凌賦。
君臣遙遙而,皇帝目幽深地瞪著蕭奕和語白,右手地攥了拳頭,若是可以,皇帝真想下令立刻將這兩個逆臣萬箭穿心!
偏偏他不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二人信步閒庭地朝他走近……直到雙方相距不到十丈的地方,陸淮寧上前一步,攔住了去路,一副“爾等不可驚擾到駕”的樣子。
蕭奕也沒有在上前,似笑非笑地看著不遠的皇帝。
“皇上特意來相送,吾等真是寵若驚。”蕭奕笑瞇瞇地朗聲道。
他臉上可沒有一所謂的“寵若驚”,從他的言行舉止,更不到一點對天家的敬意。
哪怕是面對皇帝,他和語白都沒有下跪,沒有行禮,沒有自稱“臣”。
很顯然,在他二人的心目中,他們已經不再是大裕的臣子。
皇帝的面鐵青,一雙銳目死死地盯著蕭奕,只覺得被蕭奕在衆目睽睽下一掌甩在了臉上,打得他臉上生疼。
蕭奕滿不在意,反正他被人記恨慣了,要是什麼都放在心上,豈不是要夜夜難眠!
蕭奕眼中帶著一抹毫不掩飾的譏誚,拔高嗓門繼續道:“皇上能親自來爲大將軍送靈,實在是有心了!”
爲如焰送靈?!皇帝傻眼了,誰說他來這裡是爲了給如焰送靈,如焰不過一介罪臣,有什麼資格讓他堂堂大裕皇帝爲他送靈!
皇帝的瞳孔中涌現一片驚濤駭浪,口的怒意幾乎就要發,卻見蕭奕那邊又有了靜。
蕭奕隨手做了一個手勢,他後的一個青小廝就把三炷香遞向了陸淮寧,香菸嫋嫋……
這三炷香自然不是給陸淮寧的,而是給皇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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