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你算哪門子的長輩

這幾日，顧冬練睡得太多，總是一早就醒來。雙腳上傷痕早已開始癒合，如今淡去不，有的還結了不的疤。

剛與顧夏練吃過早飯，兄妹二人一個準備去酒樓佈置戲臺，一個準備回房老老實實的待著。隻是顧夏練剛走到前院，就見幾人闖了進來。

其中一人他認了出來，正是之前來過一次的曹峰，自稱是他的舅舅。

轉而看向另外兩個老人，眸一寒，不用猜也知道，定是曹氏兩老。

顧夏練站在院子中間，神冷漠的看著他們，既不打招呼，也不讓道，頗有不讓他們再前行一步的意思。

“你就是顧桐的兒子？”曹老爺上下打量著顧夏練，覺得他眉宇間與顧桐有著四五分的相似，細看又有幾分像蕓娘。

“顧桐正是家父，不知你們是何人？幾位不請自來，所謂何事？”顧夏練表現得彬彬有禮，隻是語氣中夾著不耐煩與厭惡的覺。

“老夫是你外公！”曹老爺柺杖重重一杵，大聲宣告著，“這是你外婆，那位想必你也是認識的，你們的小舅。”

噗呲！

饒是顧夏練再怎麼生氣，聽到他們這樣大言不慚的自稱是他外公、外婆、小舅的，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顧夏練：“這位大爺，我顧夏練如今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便是舍妹，家父家母皆已過世，更冇有什麼外公，外婆一說。”

“幾位可是要亮眼睛看清楚再說，莫要隨隨便便找個陌生人就認作人家的親戚。”

曹老爺薄怒：“混賬，竟然敢這麼跟長輩說話，你爹就冇教過你教養何在麼？”

“你算哪門子的長輩啊？”

顧冬練披著披風，緩步走了出來，角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看著他們三人道，細細打量了起來。

而老兩口子一見顧冬練，不由後退一步，好像看見什麼可怕的事似的。

倒是一邊的曹峰趕開口，“外甥啊，我上次都說我是你小舅了，這不，你們不信，我便把你們外公外婆婆來了。”

外甥？

顧冬練角搐，真不知道這曹峰的臉皮到底有多厚，竟然得如此順口。但看曹氏一家的態度，勢必想在他們兄妹上狠狠的撈上一筆。

來到顧夏練邊，顧冬練又道：“大叔，我想我們兄妹二人上次就已經說得夠清楚的了，你們是誰我們不認識，也不需要認識！”

“如果你們真的想當我們的親戚長輩，那也得看看你們夠不夠格。”

“反了反了，簡直是要造反了。一個晚輩也敢這樣對長輩說話，也不怕遭人唾罵遭雷劈。”

曹王氏指指點點的指著兄妹二人，明顯被他們的態度激怒了，“賤種就是賤種，怪不得冇人要，連生的孩子也是賤種來的。”

顧冬練出一手攔住暴怒的顧夏練，同樣冷漠的看著曹王氏，“老人家，勸你還是積點口德，否則日後死了後下了地獄，當心被黑白無常拔了舌。”

曹王氏靠近曹老爺，怒道：“老爺，你聽聽，你聽聽，這死丫頭竟然還咒我死，小小年紀心思這麼狠毒，果然跟那賤種一樣，什麼樣的人就生什麼樣的種。”

“該死！”

顧夏練越過顧冬練，臉沉得可怕，一步步走向曹王氏，雙手關節被握得“哢哢”響。曹王氏被嚇得練練後退，眼看就要靠近門口……

然而，顧夏練還冇靠近，便“咚”的一聲摔向地麵，隨著一陣哭天喊地的哭聲哭了起來。

“嗚嗚嗚，作孽啊，外孫竟然要打外婆了！”

“大家快來評評理啊，外孫長大翅膀了竟然不管外公外婆了，居然還要打我這把老骨頭，嗚嗚嗚，我怎麼這麼命苦啊，好不容找回的外孫，不認人就算了竟然還要打我這外婆……”

這一變故讓顧冬練跟顧夏練吃了一驚。

曹王氏的這一頓猛吵，不但把戲班裡其他都吵了過來，更是讓門口聚集了不好事之徒，紛紛停足觀。

“哥！”顧冬練上前拉住顧夏練，倒是要看看他們想怎樣。

曹老爺黑著臉站在一邊，曹峰卻是一副和事老的模樣，一下勸勸這個一下勸勸那個。

結果卻是冇有一個人肯理他，最後連他自己也勸不下去了便站在一邊。

等曹王氏哭鬨得差不多了，顧冬練隨即來一個人，讓他把大門打開了，順便請那些想看熱鬨的人進來看看一看。

曹王氏哭鬨好一會，卻無半分眼淚掉下來。顧家兄妹更是看也不看一眼坐在一邊聊著天。

當下氣得爬了起來指著他們又罵道：“你們這兩個不孝子孫，就不怕遭雷劈麼！”

“我們又冇做什麼虧心事，怕什麼！”顧冬練白了一眼，攏了攏披風。

曹王氏在剛出來的時候就注意到這件披風，直盯得兩眼發，心想著一會定要把這披風要了過來，若是披在上，定比在這賤種的上好看。

顧冬練早就留意到的眼神，故意在麵前顯擺了一番。

“你們不敬長輩還毆打長輩，難道不怕天譴麼。”曹王氏見院子裡來了好多人，故意大聲說道，好似專門說給他們聽的。

“抱歉，我們家並無長輩。”顧冬練順口接道。

曹老爺大怒，喝道：“混賬東西，你外公、外婆尚我們在人世，什麼並無長輩。”

有人喜歡看雲中月演戲的，多也對雲中月有些許瞭解，是以不由提出了疑問：“奇了怪了，這顧家兄妹不是隻有二人相依為命的麼？什麼時候跑了這麼兩個外公外婆出來……”

有人接到：“誰知道，你想知道，便聽聽他們接下來怎麼說。”

“這位大爺，你口口聲聲說是我們的外公外婆，倒是拿出證據來啊？”

“顧冬練看向曹老爺，接著道：“自打我有記憶以來，孃親早早去世，家中便隻有爹爹，哥哥與我三人相依為命。”

“如今你們非要冒充我外公外婆，倒是拿出證據來證明。”

曹王氏：“好你個死丫頭，當年我們辛苦把你娘養大，誰知你娘命短不能儘孝，如今讓你們來替你娘儘孝，竟然還要證據？還有冇有天理了……”

顧冬練：“若是不拿出證據來，那豈不是日後天天有人來找我們兄妹認親戚我們都要一一應下？”

“哼！你說你記不住，那你哥總記得住吧？”曹老爺指向顧夏練，冷笑道：“當年把你孃親接走，你小子還在邊上看著。”

顧夏練漠然看著他，坦然應道：“不錯，我記得你，但我卻不想認你。”

曹老爺氣結：“你……”

“換我我也不認，你們怕是不知道，雲中月之前原是顧家班，長年被同行打掙不了幾個錢，常常飯都吃不飽，那時候日子過得這麼苦，怎不見這外公外婆出來幫一下。”

“大兄弟，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好說，我是這顧家兄妹的同鄉，這次進京辦事，聽說他們當了用戲班，心想著去瞧瞧，冇想到在這給上了。”

顧冬練心裡冷笑，有心導他們自己一點一點的把當年的事抖出來，讓大家都看看當年他們都做了什麼，是怎麼樣的人。

又是怎樣被迫把爹孃分開，最後還死了孃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