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命在旦夕

顧夏練剛走冇多久，葉安之終於換過一裳，神慌張的衝進屋，顧不上與葉老夫人打招呼，正想越過屏風去屋看看顧冬練如何了，卻被葉老夫人邊的丫鬟給攔住不讓進。

“公子，你還是先彆進去，顧姑娘還在藥浴，你進去的話恐有不妥。”

葉安之一心都在顧冬練上，哪還顧得上這些。方纔一路回來，懷中的人猶如風中殘燭，隨時可滅，脆弱得不堪一擊。

這會不讓他親自看一眼，他如何能安心。

是以，葉安之橫眉怒目的看了丫鬟一眼，嚇得丫鬟將手了回去並後退一步，低著頭讓開了路。

在丫鬟的印象中，自家公子一向待人溫和有禮，哪怕平日裡下人們犯了錯也是好言相告，從不會大發脾氣。

可方纔那一眼，著實嚇到了，隻是一眼也足以令心驚膽戰，心生畏懼。

葉安之見丫鬟讓開，便心急的進去，卻被後端坐著的葉老夫人給出聲叱喝住了，“都什麼時候了，還胡鬨！”

扶杖一杵，“咚”的一聲響。

接著葉老夫人站了起來，看著方寸大的孫兒有點恨鐵不鋼，無奈對上他傷的眼神，再嚴厲的話也卡在嚨裡說不出來，又見他穿得單薄，忙讓人遞來一個暖爐放他手中讓他抱著，又命人取來披風為他披上。

葉老夫人做的一切，都令葉安之一陣，聲音哽咽的喊了聲：“祖母！”

葉安之站住冇，他現在隻想知道他的小冬練到底怎麼樣，其他事本不在意，可對方是自己的祖母，麵對叱喝，也隻能老老實實的站住聽著。

“那丫頭現在生命攸關，你要是再出點什麼事，誰來救？”葉老夫人活了大半輩子，什麼事冇見過。瞧著孫兒這麼失魂落魄，自然知道什麼話才能令他提起神來。

同時，老夫人心裡也不免暗暗擔憂起來。

自己孫兒對那丫頭這般癡，對子來說固然是一件好事。可在這種門不當戶不對的況下，兩人想要在一起，必是難上加難。也許，現在的這戲磨難都不過是開始而已。

除非那丫頭願意當小的，不計較名分，不過很明顯那是不可能的。

就憑那丫頭能帶著戲班一步步當上用戲班，心就絕非一般的子可比，又怎會甘心做小？更何況孫兒又如此在意，也斷不會同意讓做小委屈了。

“祖母，我隻是想知道怎麼樣了。”葉安之臉極差，眼裡滿是著急擔憂，擔心顧冬練一不小心就會離他而去。

心裡也在暗暗自責，明明知道那麼多人都在盯著他的小冬練，他早應該多派點人去保護。也因為他的大意，一而再的讓他的小冬練到傷害。

這些都是他的錯。

葉老夫人讓葉安之在外好好坐著等，又命人趕去把煮好的薑湯端來讓他喝一碗，隨後自己在丫鬟的攙扶下進了屋去看看況。

葉安之即便不願，在葉老夫人犀利的眼神下也隻能照做。

屋暖和至極，一藥味在屋裡散開。

一個大浴桶置放在裡頭，上麵水霧嫋嫋一片朦朧。兩名丫鬟時不時試探著水溫，隻要稍微一涼，就立即加水。

顧冬練麵無的靠躺在木桶邊上，閉雙眼斜著腦袋。原先凍得一片紫的經過熱藥水的一泡，稍微淡了些許。

隻是無論怎麼看，都像了無生機的人偶般，任人擺佈。

其中一個丫鬟名白芍，因略通藥理被葉老夫人派過來照顧顧冬練，此時見葉老夫人進來，上前一步欠道：“老夫人，顧姑娘傷勢嚴重，單靠藥浴怕是起不了什麼作用，勉強能驅驅寒，還是早些診治的好。”

葉老夫人看了一眼命懸一線的顧冬練，不由皺了皺眉頭。此時的，看起來確實讓人心疼，心生憐惜。

又看了一眼在外麵坐立不安的孫兒，麵凝重的吩咐道：“讓人去看看林老過來冇。”

要是這丫頭真救不回來，還不知道的孫兒會做出什麼事來，卻知道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無奈眼下卻也隻能讓丫鬟們用藥浴來吊著的一口氣，要是這口氣散了，怕是大羅金仙也難救。

葉老夫人走出屋，葉安之便迫不及待的上前，雖冇開口詢問，但眼裡的急切卻令葉老夫人無法忽視，想安幾句卻又不忍心騙他，“那丫頭如今是什麼況，祖母也看不出來，隻能再等等。等林老到了，自然就知道。”

“你且在這好生等著，莫要著急。”

葉安之聽了後心裡的擔憂不減反增，一把握了老夫人的手，迫切開口：“祖母，一定會冇事的，對不對，一定會冇事的……”

葉老夫人一時不知如何回答葉安之，生死的事誰敢做出保證來，更不想自己的孫兒失，所以隻好沉默下來。

麵對老夫人的沉默，葉安之急得眼眶都開始泛紅，額間的青筋時時現。好在冇多久，小廝就領著林老匆匆趕來。

林老來得，路上小廝也催促著急忙趕路，隻道是誰病重了也來不及打聽，這會看見葉安之，瞧著他一副病態的模樣，還以為是來給他看病的。

於是快步直接走到他麵前，把他拉到一邊讓他坐好，接著抓過他的手腕準備把脈，甚至是來不及向一邊的老夫人問候。

心裡還想著怪不得那麼急的把他來，敢是大公子病了啊。

而葉老夫人本就有意讓林老替自己孫兒看看，免得泡了水凍出什麼病來，所以也就冇有阻止林老的作。

可葉安之卻急忙回自己的手，幾乎是連推帶拽的讓他趕先去給顧冬練看看。慌張的樣子讓林老一時有些糊塗，不明白把他過來，到底是給誰看的病。

葉老夫人抬手往葉安之腦門一拍，不容分說厲聲道：“那丫頭還著子在泡藥浴，你讓林老如何看？先讓林老替你瞧瞧，白芍，替那丫頭更。”

老夫人都發話了，就算葉安之也不敢不從。

在葉老夫人的注視下，葉安之隻能默不作聲的由著林老折騰。至於林老嘮嘮叨叨的說了些什麼本一點都聽不進去，視線一直盯著屋不不移，一顆心都懸在顧冬練上。

好在葉老夫在一旁聽著孫兒隻是稍染風寒並無大礙，心裡總算冇那麼擔心。在心裡，不管什麼都比不上自己孫兒重要。

林老開了幾副驅寒的藥就給一邊的丫鬟讓去抓。這時白芍已經出來請林老進去看看了。

葉安之三步並兩步的跟了過去，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看得葉老夫人搖頭歎息。自己這孫子，怕是載在那丫頭手中了。

林老一進屋就看見蒼白躺著的顧冬練，走近一看更是深皺眉頭，不作他想利索的取出醫箱裡的東西，不等他們開口就神凝重的把起脈來。

顧冬練的脈象弱得連林老都差點把不出來，這讓他心裡到一陣吃驚。行醫數年第一次遇到這樣的脈搏，都已經傷這樣了，竟還能吊著一口氣。

接著，細如線的銀針被林老嫻飛快的在顧冬練腦上，前，雙臂。屋的人大氣不敢出，生怕驚擾了林老的作。

隨著時間的流逝，在這寒冬臘月裡，林老額間竟溢位了一層細細的汗珠。

當最後一枚銀針進去後，林老起，著額間的汗來到葉安之與葉老夫人邊，有些難為的道：“公子，老夫人，恕老夫無能為力，顧姑孃的傷實在是傷得太重，又被寒氣所傷，老夫也隻能暫時用銀針吊著的命。”

“但這也不是長久的辦法，想要救就得有個純功力的人，用力替驅寒潤養經脈，否則就算僥倖撿回一條命，那也會落下病難以除。”

“要怎麼做！”葉安之沉聲，事關顧冬練的安危再擔憂也得冷靜下來，力而已，他有。隻要能讓人醒過來，就算廢了他的力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