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又見住持

葉安之此時突然改變主意，自有他的一番道理。

自從顧夏練死後，顧冬練就時常被噩夢所纏。雖然不知道夢的是什麼，但肯定與顧夏練的死有關，每每看到驚醒的模樣，心裡更多的是自責。

若非是為了救他，顧夏練也不會死。而顧夏練之所以救他，全是為了顧冬練。如果死去的人是他，那他的小冬練......

葉安之不敢去想，他也不知道在顧冬練的心裡，他與顧夏練的位置是否一樣的重。但他知道，如果失去顧冬練，他將痛不生。

法華寺的住持乃是世外高人，又多次救過他們命，說不定這次前去還有辦法解開顧冬練的心結，免得夜夜被噩夢纏。

比起去聽書，這件事更為重要。

至於去聽的書，那也不過是他特意安排的罷了。

那天得知趙茹竟然懷了顧夏練的孩子，他亦是頗震驚。又聽聞有心留下這孩子，於於理他都不能坐視不理。

對於這件事，最大的困難不是來自將軍府，而是來自外人的流言蜚語。趙茹既要生下這孩子勢必瞞不住，日後定會遭世人所恥。

顧夏練是因他而死，他怎能讓其妻其子活在一片謾罵不恥之中。為一的方法是就先下手為強，讓世人知道他們母子是要值得他們尊重的。

所以，葉安之早早就安排了一名說書人，把顧夏練的事蹟敘述出來。正逢戰過去不久，又逢新年新現象，他們應該知道也必須知道，他們之所以還能在這裡好好過年，是彆人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換來的。

本打算讓顧冬練親自聽一聽，也想讓知道，顧夏練雖死，但他仍然活在不人心中。一旦這段書說出來，勢必有人會記得，顧夏練是為了京中百姓的安危才死去的。

馬車上，顧冬練忍不住問葉安之到底是要聽什麼書，等他開口的時候就覺得鼻子一，被他輕輕颳了一下，接著又聽他道：“瞧你這幾日總是食寢不安，就想帶你去聽聽書跟段子來緩解心中鬱悶。”

“不過，法華寺你也去過，那邊景清幽怡人更適合散心。何況，今日既是大年初一，去寺裡許個願求個平安冇什麼不好的。我們不求大富大貴，隻希接來下的日子能夠平平安安，無病無災。”

葉安之將顧冬練拉到懷裡，心裡還加了一句：我更希，你一生無憂無慮，早日嫁與我。

顧冬練聽著他的心跳聲，聽聞他後麵的這一句忍不住笑了出來，道：“你已是這大戎國最有錢的主，又貴為王爺，再去求大富大貴的話，豈不是要當天下首富？小心佛祖怪罪於你，嫌你太貪心。”

可葉安之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皺著眉頭，末了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你說的不無道理，天下首富可比大戎首富好聽多了。看來我回去之後該好好與他們商議一下，爭取早日做到天下首富。”

顧冬練不知，以為葉安之隻是說說而已，而葉安之卻真的去安排了起來，直到後來的某一天，他真的了天下首富......

回去隻是換衫，並冇有耽擱太久的時間。一來是真的冇什麼要收拾的，二來也不能讓太後老人家等太久。

而且，向來隻有彆人等太後的份，如今太後竟然反過來等，已是給了天大的麵子。也不能真的得寸進尺，讓太後一直等。

等與葉安之到了城門口，一隊皇室出行的人馬早已準備，隻等他們一到就馬上出發。

顧冬練一到，劉嬤嬤就傳來口信，讓到太後的馬車上去。上去之後卻發現，殷元羽竟然也在。

朝二人小心行過禮，又謝過太後的恩典，顧冬練顯得有些拘謹緬甸。惹得一邊的太後佯嗔道：“這裡又冇外人，隻有我們祖孫三人你就不必如此多禮。”

“是！”顧冬練隻要應承下來。

殷元羽頗有不滿的‘哼’了一聲彆開臉，不去看。

顧冬練尷尬的看了看殷元羽，就見太後對招手，道：“快過來，讓哀家好好瞧瞧，傷可都好了？”

“瞧著臉怎的這般差，回頭把哀家那的兩個廚賞給你，可得好好補回來。可不能再瘦下去了。”

“唉，葉家那小子到底乾什麼去了，竟然不好好照顧你。一會哀家定要好好訓他一頓，讓他長長記。”

太後不等顧冬練開口，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聽得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倒是一邊的殷元羽聽得很是不甘心，瞪著顧冬練卻對太後道：“皇祖母，那兩個廚孫當初可是都問過你好幾回了，也不見你答應送一個給我，這會憑什麼兩個都給了。”

“你這孩子，哀家都寵你這麼多年了，現在寵一次兩次，怎的這會還酸上了。”太後隻是微微一瞪，就嚇得殷元羽不敢再說話。

心裡對顧冬練更是到不悅。

“太後......”顧冬練剛喊出來太後兩個字，就到的臉沉了下來，於是連忙改口：“外祖母！”

“派廚的事，就不必麻煩了。葉府的人待我很好，是冬練不爭氣吃得，日後冬練定會注意，多吃點把長回來。”

瞧著殷元一臉的不高興，要是真的收下這兩個廚，隻怕殷元羽嫉妒得又忍不住老是來找麻煩。

更何況，聽殷元羽的口氣那兩廚還十分了得，本該好好照顧太後的，又怎能奪人所。

而殷元羽見拒絕了，臉才稍微緩和一些。看向時一副‘算你識相’的模樣，有幾分高傲。

路上時不時閒聊幾句，顧冬練也是這時才得知，們竟然是要留宿的。好在隻是住一晚，也不用擔心冇帶行李。

馬車行得緩慢，大概走了一個時辰左右終於來到了法華寺。

一早就先派人過來通知了住持，等們到的時候主持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外麵的香客倒是比往年的更多了些，大多是經曆的戰這一回事，來佛祖前求個平安，心裡尋個踏實。

佛祖麵前，眾生平等。

太後一行人並冇清場不讓外人來，而是不聲的繞過正殿，來到禪房。住持早已在等候，與太後一番寒暄之後，太後就待在禪房裡靜心禮佛。

殷元羽一向對這些不怎麼興趣，早早就回到安排好的房間。倒是顧冬練，站在不遠的一顆銀杏樹下，靜靜的出神。

葉安之剛走。

方纔阿信來找，有點事需要他去理，雖不大願，但還是依依不捨的離開。那神就像要分隔多年一樣，十分不捨。

“阿彌陀佛！”

住持不知何時出現在後，聽到聲音顧冬練回頭激的回了一禮，“住持！”

“施主看起來似乎心事重重，煩惱憂心。”住持往前走，走向銀杏樹下的團邊，細細撚起掉在上麵的葉子，放在小方桌上隨後盤坐下。

住持往對麵的團上抬手作請之勢，顧冬練便走過去，學著住持的樣子把上麵的葉子撿乾淨後盤坐下。

“人的一生所遇之事，不如意的占了十之**，但隻要有一件事如你所願了，你便會覺得之前的不如意都變得值得。心中的煩惱，也如同這棵銀杏樹的葉子，怎麼掉也掉不儘，一段煩惱丟掉了，就會有新的一段出現，一直周而複始。”

“既然有所值得，又無法丟儘，何不一切順其自然。”

顧冬練仰頭仔細打量著這棵銀杏樹，目測至有二個年人合抱，說也有百年。禿禿的枝丫上零星墜著一兩片還未掉下的葉子，風輕輕一吹過，就直接落下來。

隨風飄啊啊的，瞧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葉子，顧冬練緩緩閉上了雙眼，葉子隨風飄落在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