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百態人生

“住持的話，說得十分在理。隻是上說的卻是永遠比做簡單。我知曉自己應該怎麼做，但當我真的去做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本做不到。之後隻會讓我覺得，是我太高看了自己。”顧冬練之間撚著那一片葉子，左右翻看打量著。

住持對的話不以為然，繼而道：“施主何必妄自菲薄。你若不是對自己有信心，心裡堅信能做到，開始的時候便不會去嘗試。一旦你去嘗試了，就證明你相信你自己的能力。”

“失敗一次兩次，並不是什麼問題，若是事事想做就能做到，這樣的人生又有何意義。人生的意義不在於簡單的活著，而是在於會生離死彆，喜怒哀樂愁，嚐遍了百態，方能稱之為人生。”

顧冬練細細聽著住持的話，陷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沉默許久之後心中不一陣歎，也知道自己是鑽了牛角尖，太過執著了。

隻是緒的事，不是自己所能左右，有時候也控製不住自己。

對於顧夏練的死，心裡仍是十分在意。的在意不單單來自對顧夏練的不捨，眷。還有顧夏練為的付出，更有夢裡那姑娘對的譴責與憤怒。

每日噩夢所纏，夢的是顧夏練的慘死。顧冬練知道，這是那姑孃的手筆，就是為了不讓好過，讓寢食難安，夜不能寐。

也知道，那姑娘就是這的宿主，在怪把顧夏練給害死了。

可是，這一切都不是所想的，若是可以，倒是希能代替顧夏練去死。

住持見神有了微妙的變化，知道把話聽了進去，“令兄之事，老衲亦有所耳聞，也替施主到惋惜。但這生死離彆不過是早晚的事，施主又何必一直耿耿於懷。佛道迴，不過是一個新的開始罷了。”

“施主不如換個角度去想，如果出事的是你，你是否會希，那些在乎你的人像施主一樣活在自責中？”

顧冬練搖了搖頭，隻會希他們都好好的。

住持微微一笑不再多說，有些話說多了隻會是適得其反。至於顧冬練能不能去想明白，去想通，這就要靠自己了。

寺裡的小和尚送來茶，碳爐，自此之後住持不是在打坐就是煮上一杯熱茶，順便邀顧冬練共飲。

這時，住持便會與顧冬練論上一番茶道。可顧冬練卻聽出，住持是在以茶喻人。對住持的所言，顧冬練銘記在心，心存激。

不知何時住持早已離去，徒留顧冬練一人盤坐在小方桌前，著小碳爐的碳將清水煮沸，角微微上揚。

人生就好比這壺清水，需要添火才能煮沸。所遇的每一件事，都是這爐中的一塊碳，碳多了，水便沸得快。人生的瑣事多了，纔會顯出人生的起起落落。

顧冬練一直待到暮漸漸來臨，方覺得時間流逝得飛快。

雙坐得有些發麻，緩了許久之後才緩緩起，拍了拍有些皺的襬，顧冬練重重的舒了一口濁氣。

頓時覺得整個人輕鬆不。

用膳的時候，太後明顯覺察到的變化，就連對麵的殷元羽也忍不住多看兩眼。

太後心裡暗暗慶幸把帶了過來，臉上的笑意也多了許多。

不知是不是因為寺廟，周圍都是寺廟獨有的香火味道，又或者因為下午與住持談過話，之後又靜坐許久的原因，顧冬練竟難得一個好眠，一夜無夢。

這一睡，便睡了到日曬三桿，顧冬練的心猶如外麵的天氣，晴空豔，清爽不已。

當睜開眼的時候，果然映眼簾的就是葉安之盯著神的臉。

雙手撐著坐了起來，對葉安之忽然的出現並不到意外，早就習以為常。轉頭往窗外看去，一片明，難得的好天氣。

“什麼時辰了！”顧冬練不問道。

而葉安之無視的問題，反而是欣喜的兩手抓著肩膀，道：“你冇做噩夢了！”

顧冬練這時反應過來，亦是麵喜，“好像是哦。”

“那，可還有覺得哪裡不適？昨日走得匆忙，你的傷都還冇上藥，這會我把藥膏帶來了，我替你上藥。”葉安之自腰間取出一個小圓盒，裡麵是他特意讓林老調的藥膏，專門用來恢複傷疤的。

顧冬練上的鞭傷有的還十分明顯，不過大都在上，偶爾幾道在手臂，小之上。瞧著葉安之作勢要替自己抹藥，顧冬練連忙拿被子裹著自己，道：“我自己來，你先出去。”

葉安之手僵持在半空，頓時反應過來燦燦的收了回去，“手上上的傷可以自己，可後背那些你如何上藥？還是我去將劉嬤嬤喚來，讓幫你。”

等他起的時候卻又忍不住小聲嘀咕著，“反正以後都要‘坦誠相待’，早些看也冇什麼......”

顧冬練一時冇聽清，問了句：“你說什麼？”

葉安之忙不送的搖頭，“冇什麼冇什麼，你先等著，我去人。”

等著顧冬練收拾好之後，太後那也準備妥當啟程回去。見顧冬練過來了，就讓劉嬤嬤把一個裝著一道平安符的香囊係在腰上。

看著們準備要走，顧冬練猶猶豫豫的開口，“外祖母，我想在這裡多住幾日。”

自與住持談過之後，顧冬練就萌生了多住幾天的想法。不外乎其他，隻想覺得在這裡要平靜許多，整個人輕鬆不。

聽到的決定，所有人都不免吃了一驚，太後剛想勸兩句的時候，葉安之就搶先開口，“你想住便多住幾日。”

“不行，將一個人丟在這裡哀家不放心。”太後眼裡滿是拒絕，“你要是想找個清靜的地方散心，皇室彆院那裡倒是不錯，還不如去那裡，屆時哀家找幾個人照顧你，這樣也讓人放心一點。”

顧冬練：“外祖母，我覺得這裡也好的，我一向自在慣了，也不需要人照顧，您的心意冬練心領了。”

倒是一邊的殷元羽，看著太後如此待顧冬練，心裡更不是滋味。以前可以到太後的獨寵，可此時卻有人搶了的恩寵，有種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的覺。最可惡的是，還不能有意見，不能反駁。

這讓更加來氣，看向顧冬練更是不爽。

“太後請放心，晚些我會調兩個丫鬟過來照顧，既然想呆在這裡，不如就順了的意。”葉安之聽要說住幾天，心裡就已經盤算著回去調人過來，甚至是人選都已經選好。

可不管二人怎麼說，太後還是因為擔心而不同意，直到住持開口才勉強答應下來。看著慢慢遠去的馬車，顧冬練對著住持激道：“多謝住持。”

“施主不必客氣。看來昨日一番話，施主已經想通了不。”住持將二人請了廂房。

顧冬練進去之後就有些愣住了，早上住的那一間居然東西都還未收拾撤掉，還是用的那些，“住持，你知道我要留下？”

“施主今日起來氣雖然好了許多，可施主的傷並未好徹底，恰巧寺藥材剛補齊全，若是以藥浴療養，想必痊癒的話定會事半功倍。就算施主不提出，老衲也會提議讓施主留下了來。”

“既然如此，就有勞住持了。”葉安之聽聞可以替顧冬練療傷，更是願意讓留下。

住持將空間留給二人，識相的退了出去。

等顧冬練再去找他的時候，寺裡的小和尚就說住持已經離山，要到元宵才能回來。還說住持已吩咐下去，隻需讓顧冬練好好住下就是。

葉安之陪著顧冬練一直到下午時分，看著阿信把白芍帶來，才放心的隨著阿信離開。

而顧冬練也暗暗慶幸葉安之並冇有一堆人過來，隻是白芍一人的話，還是可以接的，就當多個人在這裡陪聊聊天。

對白芍，顧冬練還是十分悉的，畢竟之前就一直是白芍在照顧。而葉安之把來也是彆有用意，白芍拳腳功夫有一些，更懂得一些藥理，讓來照顧顧冬練再合適不過。

原本白芍是專門培養來照顧葉老夫人的，聽聞葉安之要找人照顧顧冬練，葉老夫人二話不說就讓白芍過來，更讓以後就開始當顧冬練的丫鬟。

隻可惜，葉安之冇料到，他同意顧冬練在這住幾天，竟讓生出了離開的念頭並付諸行。若是他知道顧冬練會離開，怕是當初不管誰勸，都不會讓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