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月中眠
“茶樓裡唱曲的兩個小姑娘,無父無母無依無靠,公子開戲班,可否將們留下。”十三娘也知這要求有些不合理,可一旦顧冬練在這開戲,那兩姑娘可就是無可去了。
“那不是十三孃的人嗎?”顧冬練疑,還一直以為那是十三娘顧來茶樓裡的人。
“非也。”十三娘搖頭道:“那是家父生前收留的,見們會些彈唱些小曲,就讓們留下唱曲謀生。”
“即使如此當然可以,況且我要重開戲班,也應當要招納一些人,隻是不知們姐妹是否願意罷了。”顧冬練聽過們的唱功,小小年紀有這樣的作為,實在是令人驚歎。
或許,也正因為有這姐妹二人在,臨水茶樓才能堅持到現在。如果姐妹二人能同意加的戲班,對來說最好不過。
十三娘見顧冬練同意,當下就把兩姐妹是了進來,並問他們是否願意跟隨顧冬練。
年長一點的不過十四五歲,小一些的也不過十三四歲。姐妹長相十分相似,瓜子臉柳葉眉,一雙眼睛裡滿是敬畏之,忐忑的看著顧冬練。
年長的丫丫,小的妞妞,顧冬練問了們是否願意加的戲班,見們沉默也冇催,反而是讓們慢慢考慮。
隻是令顧冬練有些哭笑不得的是,那個妞妞時不時總是用眼角打量,被發現之後又以一副的姿態垂下頭,耳子還浮現一抹紅暈。
難不,還竇初開了?
276.
‘咳咳’!
顧冬練輕咳兩聲打破尷尬,問道:“怎麼樣?放心,如果你們跟了我的戲班,我保證每個月有一兩銀子發給你們當工錢,要是生意好的話還會加。若是不好,哪怕是倒我也會給你發這一兩。”
丫丫子比較穩重,所以考慮得有些慎重。倒是一邊的妞妞咬著下扯著丫丫的袖,那模樣就像在催丫丫快些做決定一樣,想來已經是同意了。
“好,我們願意。但我們不會畫押賣契。”丫丫看著顧冬練,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顧冬練輕笑一聲道:“我又不是要買下你們,不需要你們畫押。你們跟我就隻是雇主與工人的關係。”
“好。”丫丫一口答應,卻見一邊的妞妞隻是扭的‘嗯’了一聲。
當晚,十三孃親自下廚做了一大桌的好菜,一邊算是正是與顧冬練合作,一邊權當慶祝戲班的初。
席間,十三娘問道:“佟公子,你這戲班雖說人了點,可好歹也算是一個新的開始,不知可給戲班取了名字?”
顧家班,雲中月!
顧冬練眸暗了暗,喝了一口十三娘釀的果子酒,隻覺得滿口果香,笑道:“月中眠!”
哥哥,願你在月中安眠,不再苦。
“月中眠。不錯,聽著就有意境。”十三娘輕念一聲。
散席後,十三娘見天已晚,本想讓顧冬練二人留下,無奈顧冬練堅持要走,隻好作罷。
顧冬練提著燈籠,白芍執傘,二人走在淋漓的青石小路上,衚衕巷口時不時傳來犬吠或貓聲,路過敞亮的門口燈籠下,燭拉長了二人的影子,平添了幾分詭異。
“郡主,這重開戲班,大公子那邊怕是不好瞞,你難道就不怕被大公子知道?新建月中眠,萬一以後要和雲中月對著乾,那可咋辦?”白芍不明白顧冬練既要躲著葉安之,又為何要開戲班。要是們把戲班的名聲打響了,豈不是一下就讓大公子找到了。
顧冬練頓足側眸看著白芍,隨後繼續往前,幽幽開口,“雲中月已經在京城紮下腳跟,誰也撼不了。況且我臨走前留下了幾個新戲本,暫時也夠他們用的了。”
“至於月中眠,自然不能再與雲中月的風格一樣。否則豈不是像你說的,一下就讓人知道我是誰。既然雲中月走創新路,那月中眠走傳統路就好了。如此一來兩不衝突,也不容易讓人懷疑。”
白芍恍然大悟,點頭道:“原來郡主一早就想好了。”
顧冬練:“不管做什麼,在做之前就要先把各個方麵的況都考慮進去,隻有這樣纔會事半功倍,哪怕失敗了,也能提前給自己留條後路,不至於落個狼狽的下場。”
二人七拐八拐,總算回到小院。
白芍不知想起了什麼,微微一笑小跑追上顧冬練問道:“郡主既然都考慮了,那不知可有考慮過,你這男兒裝扮會招來花蝶,如今院裡桃花盛開。”
顧冬練聞言一愣,顯示把屋裡的蠟燭都點上了,才故作發怒道:“好你個白芍,竟然敢取笑我了。”
“郡主,天地良心,奴婢可冇有取笑你。”白芍上說冇有取笑,可角還是忍不住的上揚,“奴婢今兒個可都瞧見了,那小妮子一雙眼可是一直往郡主上瞧去。”
顧冬練知道白芍指的是誰,當下來到銅鏡前照著自己的模樣。因為要裝男裝,所以每次都會把自己的偏暗許多,眉畫得了些許,眼角又畫長了許多。
也有年郎該有的模樣,若是細細看去,有悉的人看見的話,定會發現竟與顧夏練有幾分相似。
或許,潛意識裡,顧冬練想讓自己替顧夏練活一回。
“說不定人家看的是你。”顧冬練朝白芍招招手,隨後在櫃子裡翻出一些藥,抓著白芍的手挽起袖子,看著已經有些發腫的手臂,輕輕吹了幾下。
“上藥可能有些疼,先忍著。”
俗話說久病自醫,顧冬練也不例外。傷不懂,但皮外傷還是能看個大概,皮傷可冇挨。
好在走的時候把他們送的療傷妙藥都帶上了,否則白芍這傷還不知道要腫到什麼時候。
“郡主,使不得。”白芍想回手,怎能讓郡主親自照顧給上藥。
哪知顧冬練抓得讓彈不得,隨後又給了一記眼神,瞪得不敢。乖乖坐好,接著一邊小心翼翼的替著藥膏,一邊輕聲道:“如今你我說是相依為命也不為過,回到家裡哪還用分什麼主仆。”
“頭上雖然有個郡主的份頂著,可那也不過是虛的。說到底,我也是貧苦出,在你們麵前哪有那個優越存在。與其因郡主的份活得高高在上,倒不如像現在過得踏踏實實來得實在。”
“郡主跟我以前見的人都不一樣。”白芍看著顧冬練生怕疼,得格外小心,心中一暖,忍不住道:“從來冇有想郡主這樣不喜權貴的。”
“嗬嗬!”顧冬練低頭一笑,道:“你錯了。”
白芍:“錯了?”
顧冬練給上好包紮一圈後才緩緩解釋道:“權貴,冇人會不喜歡,包括我在。我喜歡權貴,但我更怕死。”
“若是因為謀到一些權力,而陷危險,我又何必為了那幾天權貴帶來的快,而丟了往後的大好年華。”
白芍恍然大悟,顧冬練說的這些,在京城尤為明顯,又怎會不知顧冬練說的是什麼。
“至於妞妞那妮子,日後保持距離就好,以免給造錯覺。”顧冬練想了想,暫時隻能這樣了。
今晚的風似乎有點大,吹得呼呼作響。天上的烏雲也被這風吹散不,看樣子第二天應該會是個好天氣。
夜半三更,本該有幽靜的院子裡,一間屋子裡還閃爍著搖曳的燭。傳來兩道聲音。
“佟掌櫃,這麼晚還找許某來,可是有什麼急事。”
說話的是一個彪形大漢,滿臉鬍渣,濃眉大眼,瞧著容易令人心生畏懼,仔細看去卻能發現,此人與許哥眉宇間有幾分相似。
而他,也正是許哥的兄長,許彪。人如其名,確實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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